包厢内的气氛还是有几分紧张。
江承宴不发话,没有人敢先开口。
在座的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骂着方才那个搅屎棍一般的老总。
若不是他坏事,局面也不至于到现在这般僵滞。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一直持续了良久,直到江承宴起了身。
他拉开椅子,落下一句:“去洗手间。”
末了,抬步便离开了包厢。
他一走。
众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跟着放下。
洗手间里。
苏慈意刚洗完手。
她关掉水龙头,葱白的纤纤细指轻轻地甩了甩,抖掉手中的水珠。
擦干手,苏慈意敛着眸子走出洗手间。
刚到洗手间的门口,迎面就撞见了倚靠在门口墙边抽烟的男人。
江承宴回眸看向苏慈意,最后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在走向苏慈意之前就将烟给灭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江承宴的大手自然而然地牵上了苏慈意的小手。
他捏了捏自己手中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拉着苏慈意的手便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紧紧捂住。
暖意顺着手心一直传到身上,苏慈意微微抬眸,道:“刚刚洗过,所以就有些凉。”
江承宴深邃暗眸紧紧凝望着她,依旧捂着她的小手。
好一会儿,他又低低地问道:“有没有不开心,嗯?”
苏慈意摇头,“没有。”
“真的?”
男人明显有些不信。
苏慈意沉默下来。
她的眼帘垂下。
思索半秒,再次抬头时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吐露而出:“你觉得值不值得呢?我想听真话。”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么强硬地反抗约翰吗?我的意思是,或许也有一些迂回的方式可以不用弄得现在这么两败俱伤的局面,你说呢?”
约翰家族在国际上都颇具名声,不是什么小角色,跟江氏集团本就是一个重量级的财团。
现如今两方已经闹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不可能善了的。
无论如何,这对江氏还是江承宴来说,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特别是现在江承宴才夺权不久,江氏集团好不容易才在他手上越爬越高,出现这样的事情,说是会重创江氏集团都不为过。
这件事情他们二人之前从来都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说过。
苏慈意杏眸灼灼。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承宴的眸子,目光深得似乎要刻进他的眼底。
她要听他的真话。
江承宴捂着苏慈意的手紧了紧。
他扯唇笑了,笑容却含着几分暗讽。
喉结颤动,他咬着牙沉沉地道:“苏慈意,你到底有多低估你在老子心里的地位?”
苏慈意愣住。
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等着江承宴继续说。
男人瞥了她一眼,幽暗如夜的眸子里明显染上了不悦的神色。
他拉出了已经被捂热的柔嫩小手,抬起来就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
“没良心的东西,你当我蠢么?不知道跟约翰迂回?”
“你想过没有,那样的前提是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委屈了你。”
“我已经如此强硬了,岳湉湉那个女疯子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不放,我若真迂回地处理了,那你怎么办?”
他是可以圆滑。
但那样更容易落人把柄。
约翰和岳湉湉都是丧心病狂的,他什么都没做也能惹出一堆破事。BIqupai.
苏慈意听完,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江承宴却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男人有力的嗓音一字一句地道:“苏慈意,你听好了,你是老子唯一的的女人。”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江承宴只属于你,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染指的。”
如此霸道嚣张的宣告。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
如此拨动人心的告白。
句句不提她值得,却句句都是她值得。
苏慈意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水漾的眸中似是落了一片星辰,紧紧凝着眼前的男人。
她鼓起了勇气,踮起脚尖在江承宴的唇边落下一吻。
却被男人捉住了腰身,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最后有路人的脚步声传来,苏慈意才慌慌忙忙地推开了江承宴,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等路人走了,苏慈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却看见江承宴正低低地克制着笑意,眉目间全是恶劣的揶揄。
苏慈意怒瞪他一眼。
二人最后是一起回到包厢里的。
许是因为心情好,回到包厢后的江承宴罕见地好相处多了。
一众老总全都如释重负。
酒桌上又开始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谈笑声不断。
苏慈意坐在旁边也不搭腔,静静地听着。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再敢轻视她。
苏慈意听了一圈下来,才知道今天这场饭局是为殷宇接风洗尘的。
他今天刚从z国回到帝都。
除此之外,也是江承宴向他一派的这些家族和集团宣告江氏集团正式和约翰财团展开斗争。
有了先前那个被赶出去的老总做示范,众人都非常识相,全都表了态,唯江承宴马首是瞻。
这一顿饭吃下来,时间也不早了,苏慈意在旁边坐的都有点困了。
她扶了扶额,靠在了椅背上。
正在和殷宇说话的江承宴马上就注意到了苏慈意的动静。
附到了苏慈意的耳边,道:“累了?马上就结束了。”
“没事,你先忙。”苏慈意道。
江承宴怜爱地伸出手指,在她精致却有几分惫懒的眉眼处描绘了一下,道:“最后五分钟,再等一等,乖。”
苏慈意刚想出声阻拦,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但男人已经回过头去,直接发话散场。
一桌子的人很快就进入到了最后结尾的阶段。
时间刚好掐在五分钟。
包厢里的人都散了。
江承宴带着苏慈意,还有殷宇,走在前方。
其他老总还想上前客套几句,但都被提前得到指示的保镖拦下。
“江总让我转告大家,他累了,就不必再多说了,稍后会有人一一送大家回去……”
黑色的宾利车前,江承宴先护着苏慈意坐进了车里。
他刚想也坐进去的时候,被后面的殷宇一把拉住了。
殷宇探进半个脑袋,对苏慈意笑道:“嫂子,介不介意我借江承宴十分钟?”
江承宴蹙起冷眉。
苏慈意却已经点了头,“好,你们有事就先聊吧,我就在车上等你们。”
说罢,她伸手推了推江承宴,“去吧。”
不难看出,殷宇怕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和江承宴说。
江承宴站定了身子,望着苏慈意道:“得委屈你等我一会儿了。”
苏慈意失笑,“好了,我没那么娇贵,别让人看笑话了。”
摆了摆手,她主动将车门关上,将他们二人隔绝在车门外。
夜已深。
冷风吹拂过来,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冻得人四肢都在发麻。
殷宇带着江承宴走到了一边。
他们四周都有着保镖围着。
在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殷宇压着声音,对江承宴说道:“约翰那边有动作了,我们的部署也快压不住了,下一步,要不然就直接——”
殷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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