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宇的目光在许泱泱的那张脸上停留了好几秒钟。
而许泱泱也只是气鼓鼓地回望着他,一张白净娇美的小脸在这寒风中显得格外坚强不屈。
似是对殷宇方才说出的话很不满。
殷宇越看,越觉得心头震惊。
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花,长得居然跟苏慈意有点像……
特别是那双和苏慈意有着八分相似的眉眼。
饶是殷宇看了都不由得暗叹一声。
他还记得苏慈意有个疯掉了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疯女人都没有眼前女人长得那么像苏慈意。
伊玫瑰将殷宇的反应都纳入眼底。
她轻抿唇角,将许泱泱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殷少还有其他事么?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准备将手中的外套丟回去还给殷宇。
殷宇幽幽瞥她一眼,凉飕飕地道了一句:“行了,外套就不必还了,就当我大发慈悲。”
“毕竟江承宴现在都还在家照顾慈意,你要是也病歪歪的还怎么替你家小姐做事。”
话到这里,殷宇又深吸了一口烟。
火红色的烟头在夜色中跳动着,他不着痕迹地又多看了一眼伊玫瑰身边的许泱泱。
鸭舌帽下,许泱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伊玫瑰抓着外套的手紧了紧。
虽然殷宇的话说得不太好听,但也句句都有道理。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殷宇已经吊儿郎当地收回了视线,一根烟也抽完了。
他随手将烟头丢在了地上,一脚碾灭,转身离开。
“走了。”
冷风吹散了他松松懒懒的话音,飘到伊玫瑰耳边,无端的给他的声线添上一股随性恣意。
她沉默不语,手中的外套也没来得及再还回去,带着许泱泱上了保时捷。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
许泱泱也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了伊玫瑰。
“今天晚上谢谢你,玫瑰。”许泱泱感激地道。
伊玫瑰开着车,没去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狭小的车厢内,谁都没有再说话。
二人似乎都各有心思。
不多时,伊玫瑰就将许泱泱送到了许家。
许泱泱回去之前,仍是真诚地感激了伊玫瑰一番。
伊玫瑰只是摆摆手,言辞间有刻意的疏离,“不用谢了,时间不早,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许泱泱却像是根本就没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站在原地,朝着伊玫瑰清浅一笑。
等到目送着伊玫瑰的车子开走了以后,她这才转身踏进许家大宅。
转身的那一刻。
许泱泱脸上的笑意在霎那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一抹隐在浓浓夜色下的阴沉。
**
苏慈意的低烧在第二天就转为了高烧。
这场高烧退了又起,起了又退,反反复复之下,苏慈意一直处在昏睡的状态下。
她烧得头脑混沌,意识也不太清晰。
医生来过好几回,一番仔细地检查过后,也只说是苏慈意积劳成疾,再加上心理上受到了冲击,这才会导致高烧不退。
现在就只能先打了点滴,吃着药,物理降温,若还是一直不退烧的话,再转去医院。
柳妈急得上火,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苏慈意的身边照顾着她。
江承宴也直接把集团里的事务全带回御景湾处理。
所有会议都改为线上会议。
苏慈意这一烧就烧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江氏集团里的高管们个个都战战兢兢。
即使只是视频会议,江承宴那浑身的低压和凛冽的气场也像是能通过电脑屏幕刺穿人心。
任谁都能看出大boss这两天的心情极差。
几个方案负责人更是隔着电脑屏幕被骂得狗血淋头,在视频前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就是在这样的高压下,在今天的视频会议中,一众高管们居然看见一个中年保姆激动地闯进书房。
“先生,太太的烧退了些,她现在醒了!”..
方才还是满眼阴鸷和一身戾气的江承宴闻言,浑身紧绷的冷酷气息都瞬间瓦解。
一众高管们竟然看见他们那孤冷凌厉的大boss明显地露出了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他们只听见大boss对那个中年保姆低声说了句:“好,我这就去看看慈意。”
字字都不复方才痛骂他们时的阴冷狠戾,取而代之的是对退烧了的boss夫人的温柔关切。
boss再回过头来时,就是一句冷冰冰的:“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随后,连线就被干脆利落地切断,只留下一众高管们面面相觑。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言以对。
江承宴出了书房,跟着柳妈来到卧室。
苏慈意果然已经醒了。
她的脸色还很苍白,眉头紧皱着,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江承宴连忙来到她的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但没有先前高烧时那么严重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江承宴小心翼翼地牵起苏慈意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苏慈意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干哑,“想喝水。”
柳妈连忙端着一杯温水递过来。
江承宴接过,半扶着苏慈意靠起来,然后才一点一点将水喂给她喝。
润了润嗓子,苏慈意的喉咙也舒服多了。
她被江承宴扶着靠在了床头,半坐起身,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还在发烧吗?”
柳妈拿来了体温计。
江承宴亲自给苏慈意量了以后,这才沉沉说道:“还在烧,37.5度。”
苏慈意闭了闭眼,缓了缓神。
“我烧了多久?”
“三天。”
“三天……”苏慈意低声呢喃着。
看来她又耽搁了三天,浪费了三天的时间。
江承宴见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
“医生说你要静养,不管有什么事,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好不好?”
柳妈见状,悄悄退出房间,走时还将门也关上了。
苏慈意靠在江承宴的怀中,鼻尖涌入江承宴身上熟悉的淡淡木质香味。
她躁动的心也不由得定了定。
顺势依偎在江承宴怀中时,眸底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脆弱。
“承宴,我等不了。”她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含着极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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