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徐伟的心里,宛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难过。
对于熊三,他心中的情绪太复杂了,难以描述。
许久,他抬起头来,启动了汽车,直接开车进了西郊的化工厂,然后从车上跳下来,爆吼一声,“你们人呢,出来啊!”
然而,寂静的化工厂里,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徐伟很想骂他们一顿,可是,终究没有骂出来。
熊三说过,门口的树上有人,换句话说,这西郊化工厂里的人,应该比外面的更多。
他已经死了,如果为了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把自己的性命也丢在这里的话,那自己就愚蠢到家了。
他将熊三从车上拖下来,用他自杀的匕首,怀着悲伤的心情刨了个坑,将熊三简单地掩埋掉。
看着只有一米见方的坟包,徐伟心中坠入了谷底。
兄弟,对不起,我不能为你报仇!
童小年是我干妈的儿子,是未来姚静的丈夫,不管李云芳同不同意,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因为自己需要一个,能为自己撑腰的人。
你就安息吧,我答应照顾你的家人,就一定会做到的。
徐伟正经八百地磕了两个头,然后跳上汽车,直接回了医院里。
此时的病房里,童小年正拉着姚静的手说话,这个混蛋虽然已经不能称之为男人了,但是他的手却并不老实,在姚静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
“小年哥,熊三死了。”徐伟双目猩红地站在童小年的面前。
“哦。”童小年伸出一个大拇哥来,“你干的很好,我童小年认下你这个兄弟了。”
徐伟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个王八蛋!
如果熊三不自杀的话,只怕今天死的人,还有我吧?
姚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尴尬,她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将目光看向了窗外。
“小年哥,我打算这两天,就回齐县了。”徐伟低声说道,“本来上周一就应该走的,跟单位里的领导请了一周的假,今天已经周五了。”
童小年对姚静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儿跟我弟弟说。”
“好。”姚静转身出门。
“老弟,哥哥现在受着伤呢。”童小年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鸷,“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出国。”
“现在,咱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条船上的人?
难道,是因为熊三的死,他以为是自己干的?
鬼知道你的这条船上,究竟有多凶险!
“是,我跟大哥一见如故。”徐伟挤出一抹笑意,“能上大哥的船,以后绝对会升官发财的。”
说完这句话,徐伟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童小年似乎很满意,他给了徐伟的肩膀一拳,“你小子!”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姚静呢,我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闻听此言,徐伟瞳孔一缩。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是试探自己?
记得去鹤城的时候,自己可是为了姚静,把他给涮了一把!
如今他旧事重提,难道是想给自己敲个警钟?
徐伟的眼珠动了动,苦笑着说道,“大哥,我在齐县,距离省城还是很远的。”
“那我不管。”童小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翘起嘴角,眼神中露出一抹狠厉,“就得由你来照顾,别人我不放心呢。”
“好,只要静姐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徐伟回答的,算是天衣无缝了。
却不料,童小年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
“老弟,我可是最看好你的。”童小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把她送给你了!”
我靠!
这话是什么意思?
熊三的死,难道还不足以换得自己的平安吗?
徐伟猛地站起来,面色惶恐地说道,“大哥,您可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童小年蔑视地笑了笑,“看把你紧张的。”
“哥哥我现在是个废人了,即便是给我个女人,我也玩不成。”
“她刚刚三十多岁,人生路漫漫,岂能憋的住?”
“你把她收了,也算是帮哥哥一个忙。”
徐伟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大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心脏都可以移植,你的病,或许会有办法的。”
童小年摆了摆手,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你走之前,想办法把崔墨那个小贱人,给我搞掉。”
把崔墨搞掉?
怎么搞?
难不成,还要把她也给杀了不成?
我尼玛,老子真是上了他的贼船!
“大哥,我是有公职的人。”徐伟平静地说道,“要人命的事儿,您还是找别人吧,我真干不来。”
“想什么呢,把她的名誉搞臭了就行。”童小年平静地说道,“至于怎么搞,你自己看着办。”
“对了,这个女人有性病,你不能碰。”
“好吧。”徐伟点了点头。
果然,童小年的眼珠动了动,随后又说道,“我问过医生了,三天后就可以出院。”
“这样,我早出院一天,咱们全家人一起吃个饭。”
“好。”徐伟点了点头,又跟他客气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开。
出了医院之后,徐伟跳上自己的车,心情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原以为混官场,只要能够头脑灵活,胆大心细就可以混的风生水起,没有想到,在童小年的绝对实力面前,自己就是一把刀。
这一刻,徐伟在省城第一次产生一种无力感。
崔墨,该怎么搞崔墨呢……。
正在这个时候,徐伟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电话一看,是沈冰冰打过来的。
“喂,冰姐,有事儿吗?”徐伟问道。
“弟弟,你能来一趟公司吗?”沈冰冰语气中,带着一抹无奈之意。
“当然可以,你们等我。”挂了电话,收拾一下心情,徐伟立刻开车,直奔西郊开发区。
到了西郊开发区之后,只见沈冰冰和张思山两个人,正愁眉苦脸地并排着坐在一起,像是两个等待审讯的犯人。
“怎么了?”徐伟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然后翘起二郎腿。
“哥,我们没钱了。”张思山抬起头来,“咱们要不把这厂子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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