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健沉默几秒,低声说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兄弟们,咱们一起喝酒。”说着,田健一口气,喝了一大口。
众人都按照他喝酒的进度,各自喝了一些。
“明天几点走?”王长建问道,“我帮你安排车。”
田健挥了挥手,“不必,我已经安排好了。”
其实,明天市里开的会,压根就不需要他这个副书记参加,是田健硬给自己安排的,他只不过是想躲着姜广涛。
修路这个问题,应该是易城这个县委书记出面跟两个单位协商的,让他这个副书记谈,那能谈成吗?
再者说了,姜广涛这家伙七十二个转轴,八十三个心眼,从认识他开始,就没有见过这小子吃亏。
几年前,水运章想把姜广涛换掉,也不知道那个多嘴的,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好家伙,这算是捅了马蜂窝。姜广涛天天去书记办公室,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天在水运章的办公室里,端茶倒水,擦桌子扫地。
水运章问他,不好好回珊瑚镇工作,跑这里来整这一套干嘛。
姜广涛嘿嘿一笑,听说自己要离开珊瑚镇了,他觉得当了这么多年的乡镇干部,去别的单位业务也不熟练,还不如来您这办公室里,给您端茶递水,擦桌子扫地,鞍前马后地伺候呢。
在齐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来看,这姜广涛也算是一方大员,而水运章的办公室,整天人来人往的,别人问姜广涛在干嘛。
姜广涛直言不讳,说自己犯错误了,跑到这里来向领导忏悔。
那些家伙们一个个纳闷,搞不清楚姜广涛犯了什么错误。
姜广涛说他也不知道,好家伙,不出三天,这事儿传得满城风雨。
水运章哪能不知道,这个混蛋整这一套,明显是在给自己上眼药呢。
最后无奈,跟姜广涛深入地恳谈了一次,让他回了珊瑚镇。
其实,也并不是水运章没有办法整治他,但关键是,姜广涛年轻时候,就是珊瑚镇的招商主任,十三个规模以上企业,七个是珊瑚镇本地人搞得,剩下的六家,都是他招商招来的,这才为今天的珊瑚镇,打下了很好的商业底子,并且成为江北市十强镇之一!
县里的主要领导们,早就讨论过让他当副县长,而姜广涛却说,副县长可以干,但是珊瑚镇却不能离开,我一走,珊瑚镇必乱!
后来水运章拿他也没办法,就听之任之了。
只不过,换了新县委书记易城之后,他可没有水运章的心胸。
新官上任,各单位的一把6手,全都来拜拜码头,唯独姜广涛,是第四天才来的。
县委办公室内,两个人对面而坐,姜广涛掏出一盒硬中华来的那一刻,易城就已经开始对他有意见了。
一盒烟?
我易城没有抽过中华吗?
只不过,这事儿他硬生生等了三个月,才找到这个给姜广涛上眼药的机会。
当然了,易城也不是胡来,县里的财政预算,今年恰巧已经超支了。
然而,易城却不像陶雪峰那么狡猾,来了之后,先摸一摸手底下这些人的脾气性格,背后的势力等等,而是直接对着姜广涛下了刀。
那姜广涛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再有几年就该退休了,一辈子都是他玩人,今儿个岂能被人玩?
于是,他直接去了易城的办公室,软磨硬泡,说珊瑚镇上没有钱,根本修不了这段路。
至于单位里的工作,他把珊瑚镇管理的相当好,全体班子成员,那叫一个上下一心,莫说他离开几天,就是离开几个月,珊瑚镇照样工作不会出问题。
易城不胜其烦,就把他支到了田健那里,让田健这个副书记做姜广涛的工作。
姜广涛是什么人,田健太清楚了,于是只要没有工作,他就跟姜广涛坐在一个办公室里闲扯,也不谈工作上的事儿。
时间一久,姜广涛有些坐不住了,于是让田健去给易城汇报。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田健没有办法,只能找机会躲着他。
今天下午,徐伟给田健打电话,说要请他吃饭,田健心眼多多,于是对姜广涛说,今儿晚上咱们一起喝点。
“老姜,下了班咱们就不谈工作了。”田健笑眯眯地说道,“喝酒,我干了。”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扬脖子把半杯白酒干了。
姜广涛心里不爽,也把酒喝掉,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对徐伟说道,“倒酒。”
虽然听说过徐伟的大名,但是,在他眼里,徐伟毕竟不过是个后生,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徐伟都应该敬重自己的。
而徐伟心中却暗骂,我去,这个老东西,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于是拿起酒瓶,笑呵呵地对姜广涛说道,“我给领导倒酒。”
酒瓶凑到姜广涛酒杯前,还没倒呢,忽然手腕一转,先给田健倒满了一杯,然后又给姜广涛倒满的。
姜广涛跟田健是平级,对于徐伟的做法,他倒也没有太在意。
只不过,徐伟的手有点滑,倒得太满了。
“小陶,这是你手下的兵吧?”姜广涛皱着眉头问道,“倒酒怎么都倒不利索,我怎么喝?”
陶雪峰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周奇都拿徐伟没有办法,自己能说啥?
徐伟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姜书记,您这么大领导,竟然不会喝这一杯酒呀?”
于是,他拎着酒瓶转到他的身边,“您不会,我教你。”
徐伟说着,趴在桌子上,吸溜一口,杯中酒立刻少了许多,随后他牙齿咬着酒杯,慢慢地抬起身体,再缓缓地抬头,一杯酒全都倒进了他的嘴巴里。
此时的场面,所有人全都惊讶到了极点。
拿着酒杯,手腕翻过来倒着,徐伟说道,“这酒,得这么喝。”
啪嗒。
两滴白酒落在了姜广涛的脸上。
随后,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再打算倒满的时候,姜广涛眉头一皱,“我嫌不嫌你脏啊,给我换个杯子!”
“我靠,我都没嫌你脏。”徐伟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你五六十的老东西,凭啥嫌弃我?”
“咋地,你这嘴儿刚刚被娘们亲过,是不是还留有余香,打算回味绵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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