沺黎县主见冀忞笑得前仰后合,来不及气恼,连忙去照镜子,这一照,把她自己唬了一跳,方才想起自己本来的样子。
沺黎县主顾不得再教训冀忞,连连让人打水给自己洗脸净面。
她只记得当时海棠左一下,右一下地在她脸上涂来抹去,然后也没来得及照镜子。
哪里想到这么过分!太气人了!
沺黎看着忍俊不禁的冀鋆和开怀大笑的冀忞,她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沺黎气得直跺脚,
“你们太不像话了!你们耍我!下次再也不帮你们了!”
冀鋆见状忙上前安抚,
“县主,别生气,我给您赔不是还不行?您说得多好啊!咱们是亲戚!您帮了我们感激还来不及,能耍您嘛!再说,我们要是那么没良心,大表哥也会训斥我们的!忞儿年龄小,孩子心性,您还当真了?”
冀忞也走上前轻轻向沺黎福了一下,撒娇地笑道,
“谢谢县主表姐帮我们解围,我不是对您不敬,您就原谅忞儿吧!”
沺黎县主见对南宫燕,沮渠青珊都很强硬的冀家姐妹如此温言软语地对自己,一时间,又是无比受用,内心得意远远超过了刚才的羞恼。
高帽子谁都喜欢,尤其象沺黎县主这样的。
沺黎县主面上还是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道,
“所以说,冀忞,你这个样子真的要改一改!再好笑你也要忍着!还有,你的举止也是有点的粗鲁,比如说,章吉生章公子冒充三皇子是不对,你可以训他,也可以跟他说道理,你也不能动手就砸他头啊!”
冀忞无奈地看向冀鋆,她本来以为她这一笑,能让沺黎县主转移注意力,去忙乎她的那张脸。
结果,人家见缝插针,没洗脸之前,接着原来的话题,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头呢?
冀鋆想,这也不是前世的老师讲课,这节的内容不讲完,不能下课。
沺黎恢复了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
“你想一想,就这种事情传出去。哪家夫人不怕,哪家的公子不怕?即使夫人和公子不怕,小姑子这关你也过不去!比如说我吧,我就现在就在担心,万一你嫁到我们广宁郡王府,有一天咱俩一句话不合,你也拿茶杯砸我的头,我可怎么办?也砸你?咱俩大打出手?”
冀鋆越听越不对劲了,忙制止道,
“我说县主,县主!停停停,你还没嫁,哪里能轮得到忞儿嫁不嫁?你扯远了!”
沺黎脱口而出道,
“不远!都有人到我母妃面前嚼舌头了!”
冀鋆和冀忞对视一眼,均是无比惊讶!
冀鋆想多问几句,海棠已经端着水进来,要伺候沺黎县主洗去妆彩。
沺黎也不再絮叨,冀鋆和冀忞不好看着沺黎洗脸,也只有先走出房间。
二人来到院中,院子里杨柳依依,月季花和一些冀鋆叫不上名字的花开得正好。
冀鋆见冀忞眉头紧锁,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
一是,如果真的涉及议亲,依着身份,如今冀忞极有可能只能是周彪的侧妃。
如此,不管大伯和大伯母,冀忞,和冀鋆都不会同意。甚至,周彪也不会同意。
冀鋆明白,周彪不会委屈冀忞。
可是,如果,是赐婚呢?
如同此前,一道圣旨将忞儿迁去淮安候府。
二来,此举意欲何为?
好端端的,给周彪和冀忞议亲,肯定不是双方父母的意思。
那么,只能是对广宁郡王府和礼国公府有什么需求。
比如,立储。
众所周知,对于各位皇子,礼国公府一向中立。
周彪虽然曾经是五皇子的陪读,但是,二人此后交往并不密切。
周彪是皇上的人,也是中立。
广宁郡王在所有皇亲国戚里,向来以独来独往,为人直来直去著称。
对于各个皇子,甚至包括以前的太子,广宁郡王都是淡而又淡,一概不讨好,不巴结。
因此,沺黎县主与同安公主有了冲突,上官淑妃护短,广宁郡王敢于比她更护短!
冀鋆想,这真是老狐狸!
如此,看着是得罪了皇子们,得罪了淑妃,其实,却可以最大程度地收获皇上的信任!
看,我才不在乎你的儿子怎么看我,我只是听你的!
冀忞微不可查地叹口气道,
“堂姐,以前我很是困惑,难道广宁郡王就不担心以后哪个皇子继承大统之后,对他打击报复?后来我渐渐明白,这样做才是真正的一碗水端平。”
冀鋆点头,
“谁都想着八面玲珑。可即使想与每一位皇子交好,但人和人的要求千差万别。这不是一块大饼平均分几份。即使可以平均分几份,有的人觉得自己胖,干活多,就应该多吃一些,还是不满意。莫不如谁都没有。”
冀鋆记得前世网上流行一句话,“我不是人民币,做不到每个人都喜欢。”
冀忞看向远处似乎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