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琳的血液似乎沾染了魔性一般,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瞬间窜进冀忞的口鼻之中,而且双目也被熏得极为不适。
血腥之中,又夹杂着一丝香气,与冀忞日常接触的诸如花香,脂粉香,檀香等气味均不一样的气息。
随即,冀忞的头一阵炸裂般疼痛,周遭瞬间黑暗五光,犹如坠入了无底深渊。
冀忞使劲睁大双眼,只能看见,暗夜中几双略闪光亮的眼睛!
耳边,听到美琳凄凄惨惨地叫道,
“忞儿妹妹,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让你的丫鬟打我!爹爹病了,你不去探望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人!”
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冷冽如冰,
“不必废话!将她们主仆关起来!”
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冀忞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而且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冀忞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后的冀忞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躺在丹桂苑的床上,周围,好陌生!
房间内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床,床上甚至没有帷帐,床榻是硬硬的木板,被子也散发这一股霉气。
除此之前,床边还有一个破旧的木凳,再远处有一张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木桌。
桌上,烛火闪着微弱的光。
这是哪里?什么时辰了?
疑惑间,门被推开,海棠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海棠一见冀忞醒来,放下心来。
“怎么回事?”
冀忞看这情形定是出了事情,但是惊慌失措没有意义,当务之急,弄清楚缘由。
海棠本来以为冀忞醒来后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没有想到冀忞如此镇定,喜出望外的同时,心里也踏实许多。
她坐在冀忞的床边,简短扼要地告诉了冀忞下午发生的事情。
“美琳小姐吐血后,大叫着是小姐指使麦冬把她打伤的!恰好,这一幕被前来侯府探望病情的陈国公和二皇子看见,他们说小姐刁蛮跋扈,在侯府为所欲为,侯爷病了不仅不担心挂念,相反,还与姐妹们吵架动手伤人,真是,真是……”
海棠说着说着,自己气得不行,又担心冀忞被气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冀忞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微微笑道,
“是不是说我缺乏教养,不知礼仪,应该把我关起来,让我好好反省自身。如果没有说错,这里是淮安候府的祠堂吧?”
冀忞醒来之后,从漏风的窗子,飘进来些许的檀香气味,这是祠堂焚香所有。
前世,冀忞曾经被苏瑾陷害,被罚跪祠堂,这味道很熟悉。
只是,这次,冀忞没有被罚跪,听海棠说,只是被关在祠堂边上的陋室里,抄写经文,修身养性。
看起来,此次为了把自己弄到这里,动用了陈国公陈拙鑫这尊大佛,是不是说明自己的修为也提高了呢?
那一次,也是洪培菊病了,而苏瑾让玉颜来找自己“研习琴谱”。
玉颜拿出一个琴谱,据说是从小姐妹手里借来的,曲谱很陌生,冀忞没有听过。
冀忞只以为不过是一首新谱写出来的曲子,并没有多想。
于是,玉颜反复弹错,冀忞不厌其烦反复纠正。
琴声叮咚,不时地从丹桂苑传出。
而那一日,“恰巧”宏公公来府里探望洪培菊。
听到冀忞的琴声,宏公公大怒!
这首曲子是宫里善歌舞的谢容华自创,而宏公公来侯府的不久前,这位谢容华意欲“谋害皇子”,被打入了冷宫。
而不久,又在谢容华的寝宫的院子里发现了“压胜”的木刻小人!
谢容华所做之曲也成为“禁忌”!
宏公公大怒,扬言有人“忤逆皇家”,淮安候府窝藏祸心!
洪培菊当然会千方百计地推脱。
玉颜则装出一派天真的模样,双泪涟涟地道,
“忞儿妹妹,你好狠的心,我知道你在侯府里不开心,我们侯府不如礼国公府高贵气派,可是皇命难违,你就是再不满意,也不能拉着我们侯府一起陪葬啊!”
美琳则气呼呼上前扇了冀忞一个耳光,
“你好恶毒的心思!我侯府姐妹诚心待你,没想到,你却如此对待我们!礼国公府不要你,你舅舅舅母不要你,是我们淮安候府接你入府,你纵容不念我们厚待你的恩情,至少有朝夕相处的情谊,不料你为了一己之怨,将我们全家拖下水,我们怎么怎么得罪了你?我们淮安侯府遭难,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美琳打完冀忞,到一旁去抹眼泪。
而洪逑滨则冲着宏公公“扑通”跪了下去,道,
“宏公公,冀忞公然在府中弹奏废妃的淫词烂曲,实属大逆不道。可是,一旦声张出去,我侯府难逃“教导不严”之责,势必会连累我们侯府上下。恳求宏公公网开一面,我们一定好好管教冀忞,侯府上下必将永念公公大恩!”
洪逑滨“砰砰”磕头,直到头磕出了血……
冀忞讶异地看着一个一个的嘴脸,演戏演得好像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