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梅这一嗓子“好像是尿”,令关静秋顿时醒悟过来。
这些确实是“尿”,而且是“狗尿”。
冀鋆用犬笛招来几只附近听命的小狗,因为这几只狗的体型不大,因此尿量也不多,就是胜在“数”多。
冀鋆看着淋到关静秋头上的“水柱”,大约有七八只!
说实在的,总的尿量真的没多少,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关静秋曾经见过南宫燕被“鸟粪”搞得狼狈不堪,那时候,也就是敢在心里幸灾乐祸一番。
如今,自己身上真真切切地被淋了“狗尿”,关静秋顿时感觉天地一片黑暗!
美琳其实也闻到了一股子“骚味”,但是,还真没反应过来。
见绿梅脱口而出,制止已经来不及,急得狠狠掐了绿梅一下。
忙上前用帕子忍着气味帮着关静秋擦着头发和衣服上淋到的尿液。
关静秋又羞又恼,一番手忙脚乱。
冀鋆假意关切且惋惜地道,
“关小姐,看起来我们没有缘分啊,你刚起誓完,就淋了这一头的东西,如此说来,老天也不帮着关小姐与我们重修旧好,可见天意不可违啊!为了关小姐的颜面和身子,关小姐还是离我们姐妹远点为好,免得后面的誓言一一兑现,关小姐的脸面就更难看了!”
哼哼!关静秋,你不是想做赖皮脸,大脸猫吗?
你不是吃准了我们大白天地在淮安侯府,不敢跟你动手,想死乞白赖地让我们不胜其烦,从而让步吗?
好吧,对付你关静秋这种赖皮脸,就得用这种让你有苦说不出的方法!
冀鋆平生最讨厌被人拿捏,关静秋就是觉得,她不要脸面,一次次地登门,冀鋆和冀忞是在淮安候府居住,要顾及淮安候府的名声,颇有点投鼠忌器,不能动手撵人。
久而久之,自己如果再不退让,淮安候府就会沉不住气,洪培菊和杨氏不能把自己和忞儿如何,就会施压给贵姨娘!
洪培菊如何处置贵姨娘,冀鋆和冀忞无权干涉,岂不是不能连累了贵姨娘!
冀鋆和冀忞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洪培菊借机欺辱贵姨娘。
冀鋆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有一伙山贼看上了一个乡绅家的小姐,小姐自然不肯,于是悄悄躲了起来。
可是山贼就将全村的老老少少都绑了起来,扬言,如果,这位小姐不露面,就将全村人杀害!
不得已,小姐只好自己走到山贼面前,救下了全村人的性命。
如今,洪培菊和洪美琳要巴结关宝胜,自然不会放过与关家交好的机会。
因此,只能从关静秋身上下手,让她少打忞儿的主意!
关静秋被冀鋆一番酸不溜丢的话气得想发作,又无从发作,一时间急火攻心,头一阵阵晕眩。
加上此刻已经是深秋,关静秋为了体现诚心,在外面等了冀鋆和冀忞许久,身上早已经不那么热乎。
又淋了些狗尿,虽然刚淋湿的时候有点热乎气,但很快就凉了下来,冷风一过,浑身冰寒!
关静秋身子不自主地抖了几下,
“啊欠”,
“啊欠”,
“啊欠”
关静秋连续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鼻涕眼泪都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丫鬟顾不上帕子上面有啥了,忙又帮着擦。
芍药一听,双眼放光,大声喊道,
“小姐,小姐!关小姐最后一句誓言应验了!”
关静秋的丫鬟叫晓洁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指着芍药喊道,
“你瞎说啥!你耳朵长草了?我们小姐打的是喷嚏,喷嚏,听见没?不是那个屁!”
论嗓门,芍药怕过谁?芍药顿时拔高几个音阶,对抗道,
“你才耳朵长草,你不仅耳朵长草,你脑袋里面全是草!你啥也不懂,你喊啥?你说说,屁是啥?”
晓洁一下子懵住,但是作为关静秋的丫鬟,脑子还可以,马上回应道,
“屁就是屁,屁还能是啥?”
芍药不屑地道,
“听好了!要不说,没文化,太可怕!一个笨蛋不是蛋,三个笨蛋叽里咕噜胡乱转!告诉你,屁,是“气”!是从那个地方排出去的“气”!同理,喷嚏,是从鼻子和嘴排出去的“气”,都是气,一个从上面走,一个从下面走,难道你从大门口走出去是你,你从狗洞里爬出去就不是你,你就是狗了?你不还是你嘛?懂了没有?跟着姐,长学问去吧!这次不收学费了!”
晓洁,
“……”
同样是做丫鬟,为啥差距这么大?
难道,真的是因为“文化”?
冀鋆,
“……”
遇到芍药,不枉此次穿越啊!
这是多么朴素的哲学原理啊!
好像有点“白马非马”的意思呦!
冀忞,
“……”
堂姐,虽然,我觉得“喷嚏”和“屁”真的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