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的心中泛起狐疑,她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周远容让她换上这只跟沮渠青珊一样的珠钗。
小丫鬟弄湿沮渠青珊衫的,冀鋆认定,这是故意的。
只是,小丫鬟的目标是沮渠青珊?
或者,是自己?
就是说,有人要对付的是佩戴“碧玉琉璃钗”的人?
难道,周远容要害自己和沮渠青珊?
可是,没有理由啊!
冀鋆细想周远容交给自己珠钗的时候,神情并无异常。
当时,冀鋆以为自己佩戴的“紫金八宝步摇”可能有点“扎眼”或者“逾矩”,毕竟,这是皇子的庄园,讲究多。
来之前,因为忞儿不在,冀鋆无处可问。
贵姨娘等人不是很明白,她倒是去问过慕嬷嬷,慕嬷嬷只是说,不要戴“凤钗”就可以。
冀鋆特意选了这只相对比较“富贵俗气”的步摇,想的就是主打一个“随意”和“贴切”:
你看,我不是商户女嘛!自然是没什么才学,也就是有点钱而已!
什么?你说我满身的“铜臭”!
那就“铜臭”吧!反正本小姐穷得只剩下钱了!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冀鋆心中烦闷。
这时,关静秋从一旁跑过去,追上已经走远的沮渠青珊,看关静秋拉着沮渠青珊的手,很是关切。
冀鋆别过脸不去看关静秋虚伪的表演。
刚才,还是人家周远容出手,教训了美琳,关静秋就在不远处看着。
如今,看着尘埃落定了,跑出来跟沮渠青珊献殷勤!
真是哪儿哪儿都有她!生怕错过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哼哼!别被马蹄子踢飞喽!
“冀大小姐!能麻烦你一起陪沮渠姐姐换衣服吗?我们一起去说说笑笑一番,也不那么无趣!”
关静秋扬声冲冀鋆喊道。
冀鋆转头看去,只见关静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周远容双眉微蹙,在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去。
而沮渠青珊则是与刚才一般面上满是不悦,对此并无特别在意。
冀鋆刚想找借口拒绝,雨珗和袁姨娘满面春风地过来,一人拉着冀鋆,一人拉着贵姨娘道,
“我们一起陪着沮渠大小姐去更衣吧!毕竟这里不比家里,沮渠大小姐人生地不熟的,咱们陪陪她,也好叫她别害怕。”
冀鋆,“……”
她害怕?
我害怕好不好?
袁姨娘说完,有点担心地看向贵姨娘,她想的是,借这个机会跟沮渠青珊这样的尚书家的小姐攀上一点关系。
再有,还有美琳的嘱咐。
袁姨娘担心贵姨娘训斥她,素日贵姨娘对袁姨娘这副时刻想着溜须拍马的行径很是不屑,如果此刻出口教训,她也得受着,谁让人家是“贵妾”,自己只是“妾”呢!
意外的是,贵姨娘竟然没说什么!
冀鋆看向贵姨娘,
“姨娘认为可行否?”
贵姨娘摇摇头。
冀鋆充袁姨娘和雨珗笑道,
“你们看,姨娘不愿意去,你们去吧!”
接着高声对关静秋道,
“关小姐,雨珗姐姐和袁姨娘陪你们去!”
关静秋闻言,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但是,她又怎么能放弃!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可以一起除掉两个碍眼的人!
沮渠青珊,从记事起,自己就得给她当跟班,当打手!虽然,沮渠青珊不似沺黎县主那般暴躁,但是,沮渠青珊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加上看关静秋那副蔑视的神情,时刻令关静秋恼恨不已!
而冀鋆,则是令她屡次三番吃瘪,令她在豪门贵妇的道路上越来越远!
关静秋恨冀鋆恨得牙痒痒!
想到这里,关静秋面上浮起特别热忱的笑容,快步过来,拉住冀鋆的手,附在她耳边道,
“冀大小姐不去,倒霉的可就是远容县主了,你说,到时候,忞儿和桓世子会不会因为远容县主因你受伤而怪你?”
冀鋆心突地一沉,她猛地看向关静秋!
关静秋见冀鋆掩饰不住的愤恨和慌乱,忽然间特别畅快。
关静秋有些幸灾乐祸地冲着冀鋆眨眨眼,又挑衅地挑了挑眉毛!
冀鋆一瞬间有点懵,待她镇定下来,想着是不是用什么方式制住关静秋的时候,关静秋似乎早有准备,又跑回了沮渠青珊和周远容的身边。
冀鋆见状,深吸一口气,面上现出一丝笑意,
“一起去吧!”
一行人刚刚跟着皇子府的引路侍女离开。
男宾那边,传来一声嚎叫!
三皇子洁白无尘的外袍下摆被染湿了一大片的茶渍,上面还沾着几片叶子!
如果但看被茶水弄湿的这块衣袍就象一块抹布一般!
上身虽然没有弄脏,但是,三皇子隐隐面现不悦!
他就知道这个二皇兄没安好心!
可是,没想到是这么给他添堵!
谁不知道他三皇子有“洁癖”!
府中,地上如果看见一根头发,他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