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兵原以为投降就不会死,没想到曹将军会嫌投降的人数过多,打算杀一半留一半。
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庆国的未来太子,反对曹将军的暴行,维护他们这些战俘。
结果,己方阵营里突然跳出一个想当英雄的傻逼,刺杀了这个大庆国的未来太子。
这下好了嘛,那傻逼如愿当上了英雄,可怜他们这几万战俘也得跟着他一起就义了。
大庆的将士举起手中的武器,誓要让眼前这些西戎兵为燕王世子萧景元偿命。
面对屠刀,西戎兵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哪怕赤手空拳,他们也迎了上去。
只要夺过大庆将士手中的刀枪,杀出一条血路来,今日就未必是他们的死期。
数万人战在一起,场面那是相当的混乱。
燕王世子萧景元原本还有最后一口气,混乱中,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眼一凸,直接嗝屁了。
对此,躲在随身庄园里看戏的姜二丫表示很满意。
姜二丫在随身庄园里等啊等啊,直到天光大亮,曹将军他们才鸣金收兵。
数万西戎兵死了近四分之三,只有四分之一左右突出重围,逃进了西凉山,经西凉山,回到了西戎国境内。
浴血奋战的大庆将士留下部分人手打扫战场,其余人大胜而归。
曹将军连盔甲都不曾卸下,直接将一众将领召到营帐里,商量怎么善后。
他指了指刚被抬回来的燕王世子萧景元,对一众将领说道:“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往上报?”
一众将领看着萧景元的尸体不说话。
据说,燕王世子萧景元是永寿帝钦定的皇位继承人,大庆国的未来太子。
有些将领信了这话,成了萧景元的狗腿子。
有些将领对此持怀疑态度,打算等萧景元真成了太子殿下再来巴结示好。
可萧景元还没当上太子,就已经死了,就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萧景元毕竟是永寿帝派过来历练的,哪怕他目前还不是大庆国的太子殿下,那他也是永寿帝看重的皇侄,更是燕王殿下唯一的嫡子。
他的死讯该怎么往上报?
这件事,还真特么的棘手。
众将人领憋了半天,给了曹将军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们听将军您的,您说该怎么往上报,咱们就怎么往上报。”
曹将军:……
“废话,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往上报,还要找你们一起商量吗?”
沐副将指了指一旁摇着羽扇的军师,说道:“我们一群大佬粗,脑子加起来也没几两重。
军师大人的脑子最好使。
这种出谋划策的事情,就该找军师大人嘛。”
陆军师笑了笑,将羽扇往长案上一点,道:“编嘛。
事实是这样的。
先有神秘人坑杀了西戎五千精锐骑兵,斩下了花不脱脱的人头送给咱们。
还替咱们给剩下的那一万五千西戎骑兵下了泻药。
然后,咱们才把握时机,夜袭了西戎军营。
燕王世子会死,是因为他自己作死,把后背交给了那些西戎兵……
咱们可以把事情的顺序重新排一排,再改一改其中的某些细节。
比如,换成燕王世子想要军功心切,不听劝告,率领一队人马夜袭西戎军营,去烧西戎军的粮草,不幸被花不脱脱抓住刺死。
后,花不脱脱带着燕王世子的头颅前来叫阵。
咱们为了给燕王世子报仇,全军出动,与西戎打得不可开交,险象环生。
最终,咱们砍下了花不脱脱的头颅,杀死敌军数万人,获得惨胜……”
众将领考虑了一下,若是如实上报,永寿帝和燕王要是清算起来,燕王世子萧景元的死,在座的多少都有点儿连带责任。
军师这么编,相当于把所有过错全都推给了燕王世子萧景元本人。
萧景元已死,死人是不会开口为自己辩解的。
等会儿把萧景元的头切一切,弄出相应的伤痕就好。
其中一个将领想了想,说道:“既是险胜,敌方死伤数万,我方的伤亡又该怎么上报?”
我方的伤亡还没有统计出来,按当时的战况来估算,死伤定不超过三千人。
敌方五六万,我方三千?
这个数报上去,是个人都知道其中有猫腻。
军师摇了摇羽扇,道:“往上报个两万人吧。”
多出来的伤亡人数,可以用诸位将领往日虚报出来吃空饷的名额来填补。
军师也不点破,只那么看着众将领。
众将领心领神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默契地点了点头。
先丢出这些吃空饷的名额来,保平安吧。
……
得知萧景元的死讯,永寿帝的情绪起伏并不大,没了一个皇侄,他还有许许多多个皇侄。
看完曹将军递回来的战报,永寿帝才皱起了眉头。
西戎国几万大军被杀,西戎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与西戎国的大战即将来临。
永寿帝想了又想,决定把镇北王和他的贺家军,调到西边的青阳县去。
曹将军说的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该打的仗还是要打的。
这两年来,琉璃生意替他挣回了不少钱,他也打得起仗了……
燕王在朝堂上得知了萧景元的死讯,抱头痛哭了一场。回了燕王府,闭门三日之后,他又重新恢复了活力,继续他的夺位大计。
燕王世子妃承受不住丧夫之痛,提前产下了腹中的孩儿,只可惜是个女儿,并不能替萧景元继承香火。
已经变心的尤若雪得知萧景元已死,不但不伤心,反倒还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夫婿没了,她可以归家改嫁了。
下一回,她定要嫁一个无权无势管不住她的新夫君。
如此,她就算是想养面首,那新夫君也不敢说些什么。
只是,那个叫姜明堂的马奴,带着她的人手去了清江县,说是要帮她绑架萧星河的,怎的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丁点儿消息?
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姜明堂在哪儿?
他正在清江县的县大牢里吃牢饭呢。
姜二丫没明着说要怎么处置姜明堂,县令马大年就一直单独关押着他。
姜明堂这牢坐着坐着,突然就生出一种感觉来。
坐牢也没什么不好的,比当马奴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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