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辰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她犹豫了。
她突然拿出止血药快速的替刘恒止血。
她用了剩下全部的止血药费了好大劲才重新止住血。
她一边帮刘恒包扎一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着。
等这人好些,就送他回去,到时候杀狼这个身份也会回到西北,他同杀狼再不会相见。对于定北侯世子,她更不会见到他,就是见到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际。而他也不会认出她。
刘恒在赵北辰两天两夜的精心照顾下,终于有了清醒的时候,只是大多数还是在沉睡中。
刘恒清醒时他有感觉到被人照顾,照顾他的人很细心。只是在他短暂清醒的时候,他却看不到照顾他的人。
第三天白天他醒来坐起,他看着离他不远处还睡着的人。
赵北辰突然睁开眼睛,手握着精钢枪快速坐起。
她刚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醒了?”刘恒问。
赵北辰看着清醒的刘恒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刘恒。
刘恒见杀狼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有点纳闷,面前的人怎么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确定了一下面前的人就是杀狼,也是在他受伤后一直照顾他的人。可明明之前的人好爽、弯弯的眼睛闪闪发光,整天笑嘻嘻的话讲个不停。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的眼睛里没了光彩,也不开口说话。
“你怎么了?”刘恒问。
赵北辰看了一眼刘恒没睬他。
刘恒尴尬了。以前都是他不理睬别人,现在到有人不理睬他了。
“喝水。”刘恒道。
赵北辰看了一眼刘恒干得快要裂开的嘴唇,她起身倒了杯水才走向刘恒,在离刘恒一步远的地方把水递了过去。
她没靠近刘恒。
刘恒接过水喝着水,眼睛却看着赵北辰。
赵北辰浑身都透着冷气,眼神也冷冷的。
一杯水喂完,她又扶着刘恒躺下。她刚准备起身,她的手腕就被刘恒抓住了。
“你干什么?”
赵北辰用力地抽回手紧张道。
“嘶。”
刘恒的手捂上左胸口受伤的地方。
“没事吧!”
赵北辰着急地蹲下拉开刘恒的手,开始解刘恒的衣服,检查刘恒的伤口是否又裂开了。要是裂开就麻烦了,她已经没有止血药了。
刘恒没有出声呵斥,也没有推开赵北辰的手,他已然接受面前这个人的照顾。
“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赵北辰松了口气才帮刘恒重新包扎好伤口,又帮刘恒穿上衣服。
“你是准备把我扔在这里吗?”
刘恒看着沉默正在帮他绑腰带的人。
赵北辰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帮刘恒绑好腰带。
她起身、转身迈了一步停下说:“我会送你到宜城。”
刘恒的嘴角微微向两侧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
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饿了。”
赵北辰背对着刘恒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了口空气才从包袱里拿出大饼扔给刘恒。
刘恒皱了一下眉头,他捡起饼吃了起来。
“咳咳咳咳”
刘恒刚吃两口就咳了起来。
赵北辰又倒了水递过来。
刘恒喝了水问:“是我昏迷的时候惹到你了吗?”
赵北辰听到这话,她感觉她的脸突然热了起来,幸好她脸上还蒙着面巾不然她真的会考虑把刘恒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面巾你戴着不闷吗?”
刘恒盯着眼前的人,此刻他已经猜到肯定是他昏迷的时说了什么,因为做什么是不可能的,他当时伤得那么重也做不了什么。
“要你管。”
赵北辰又给刘恒添了一杯水,然后重重的放在刘恒身边,杯里的水溅出了大半。
“到了宜城后你要去哪里?”刘恒问。
“要你管。”赵北辰回答。
“回西北吗?”刘恒问。
“要你管。”赵北辰回答。
“挣赏金能赚多少?”刘恒问。
“要你管。”赵北辰回答。
“跟我回长安吧?”刘恒问。
“要你你说什么?”赵北辰愣了一下反问。
“在禁军给你谋者职位。”刘恒道。
“不不我闲散惯了,不喜欢被约束。”
赵北辰被刘恒这些突如其来的话吓懵了。
“或者留在我身边做侍卫,我不用你守规矩。你只要忠心于我就行。”刘恒道。
“我兄弟都在西北,送你到宜城后我得去找他们。”赵北辰随便找了个借口。
刘恒皱眉。
“如果你那些朋友愿意,也可以留在我身边。”
藤甲狼五人,虽然有两人没见到,但是杀狼身边的那一男一女功夫不低。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一定要回西北的。”赵北辰斩钉截铁拒绝道。
刘恒的脸色有些发青。他冷冷道。
“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等到了宜城再答复我也不迟。”
刘恒和赵北辰的交谈属于不欢而散,至此次后赵北辰离刘恒更远了,话也更少了。
二人离开破庙,赵北辰用席子拉着刘恒赶了两天的路终于看到山脚下有片村庄。
“咱们吃了干粮晚上应该能到下面的村庄。”赵北辰高兴道。
见到赵北辰高兴按理刘恒也是高兴的,只是当他又听到‘干粮’这两个字时,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虽说他小时候不得宠,但是也没少过吃穿用度。
在九岁时被太皇太后养在膝下更是没吃过一点苦。
这些年他除了读书、习武、管理太皇太后手中的朝政和现在他手中的兵权,也没什么事了。
赵北辰看着刘恒皱眉,已经猜到一二。
“有大饼吃已经很好了,要不是找到护送队伍的干粮,现在你就得吃野果和草。”
她把大饼塞进刘恒手里,又把水袋递给了刘恒。
刘恒没有说话,同这人相处的这些日子,这人好像能看透他在想什么一样,对他越来越了解。而他对面前的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赵北辰见刘恒手里握着大饼没有吃也没有说话。
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说重了,毕竟人家是禁军的统领,而且这样年轻肯定也是世家公子,也许还是什么皇亲国戚,说不定就是薄家人或者是鲁阳长公主府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