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无奈道:“让恒儿身边的人都去劝,谁要是说通了,重重有赏。”
只是以刘恒脾气,她是真的心里没底。
太皇太后又问:“要是恒儿说不通呢?”
她的这句话好像不是在问顾掌史而是再问她自己。
顾掌史上前握住太皇太后的手严肃道:“如果四殿下说死都不登基,那就只能是晋王了。只是晋王驻守幽州,如果调回长安,怕是敬王和齐王还有契丹都要闹腾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要是恒儿有个像样的兄长就好了。都怪哀家当初只顾着帮太祖打天下,忽略了对先帝的教导。”
她拉着顾掌史坐下继续说:“齐王太像先帝了,哀家不敢再赌。”
先帝论才学、武艺虽都输给晋王,但是坐个守城皇帝还是绰绰有余,只是先皇称帝后突然性情大变,不仅变得荒唐无道,还只顾享乐,根本不理朝政。
“太皇太后。”顾掌史不忍太皇太后沉溺在自责当中便唤了一声。
太皇太后微笑道:“无碍,哀家是担心大楚没了哀家的震慑怕是真的要动荡了。”
顾掌史犹豫了一下道:“不管怎样,皇位传给谁都不能落到敬王手里,敬王心思太重,如果登基,怕是”
她不敢往下说,就见太皇太后冷笑道:“怕是整个清宁宫的人都不能善终了。”
说起敬王太皇太后的眼中露出狠意,她怀疑当初太祖的死也同敬王脱不了关系。
“那东恒殿还严加看守吗?”顾掌史问。
太皇太后叹气道:“算了,他是猜中哀家的心思,知道哀家不能对他怎样。”
顾掌史笑着赶忙应‘是’,又赶忙吩咐下去。
***
看管东恒殿太皇太后的守卫已经撤走,只是定北侯府的人还是不可以出东恒殿,也不准同外界联系。
赵北辰在刘恒这里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处处同刘恒作对。
反正现在刘恒和太皇太后也不会灭了定北侯府,怎么都要等新帝继位后。至于她现在乖不乖都改变不了刘恒和太皇太后要收西北军的事。只是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西北军只认赵家人,不认皇帝,如果是这样,那西北军被铲除也是早晚的事。
紫琅和江航看着赵北辰同刘恒闹腾,也都为赵北辰捏了把冷汗。
“江副统领,太皇太后命人通知世子去太学府读书。”暗卫小声道。
江航看了一眼殿内的两个人。
他都不明白这大冷天的世子为什么非要开窗开门,难道冷着殿下,世子就不冷了?
刘恒此时已经披了大氅,赵北辰还是穿着平时的衣服。
赵北辰看向刘恒,心道:这里的天气可比西北暖和多了,白天都把你冻成这样,看到了晚上你怎么办。
“殿下。”江航进来行礼。
刘恒看向江航。
江航道:“太皇太后让世子去太学府读书。”
赵北辰一听高兴坏了。
她高兴道:“紫琅,快去准备,本世子要去太学府读书。”
“是。”紫琅高兴的应道,然后看向江航。
她想世子要是能离开四殿下的监视,脾气应该能好些,四殿下也能缓口气。
赵北辰这两天脾气大得很,江航和暗卫们见赵北辰对他们殿下都没好脸色,而他们殿下还都忍了。只是殿下受了气,自然脾气也不好,对他们也没好脸色。众人虽对赵北辰不满,但也不敢逾越,更不敢直接招惹赵北辰。
赵北辰则是蹬鼻子上脸,不仅使唤江航,连刘恒的暗卫都使唤上了。
江航犹豫地看了一眼刘恒,然后应了句‘是’。因为紫琅要是没他或暗卫跟着,是不可以在东恒殿走动的。
赵北辰见江航跟着紫琅走了,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书案然后向寝殿走去。
刘恒无奈,只能起身跟在她身后。
她边走边回头说:“刘恒,我跟你保证,在你这里听到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讲,再说太皇太后的懿旨都下了,你也不好让我抗旨吧。”
刘恒没有吱声,他默默地跟着赵北辰直到他的寝殿。
赵北辰推门进入寝殿,见刘恒也跟了进来,她赶忙把刘恒推到门外。
“你在门外等。”她说完就把寝殿的门关上了。
刘恒愣在门口,这是他的寝殿。
一阵风吹来,他拉了拉大氅。
他抬头看向天空,今天晴空万里,只是他从那天晚上开始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不一会赵北辰就换好了学生装,她站在门里偷偷看向门外,见刘恒还没走,她犹豫着要怎么摆脱刘恒,就听一名暗卫回禀。
“参见殿下,晋王府二公子求见世子。”
刘恒皱眉的同时,赵北辰推门出来。
“福安找我?在哪带路。”她对暗卫道。
暗卫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刘恒,然后对赵北辰点头,示意愿意帮她带路,只希望她不要再惹怒刘恒。
只是赵北辰刚迈出一步,她的手臂就被刘恒拉住了。
赵北辰看了一眼刘恒拉住她的手问:“殿下有何事?”
刘恒未开口,只是手上用了力。
赵北辰已经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楚。
“刘恒,疼,松开。”她啪啪拍着刘恒的手。
刘恒松开赵北辰的手臂道:“去给世子请假,告诉二公子世子不见客。”
刘恒完全不顾赵北辰已经黑下去的脸,直接对赵北辰道:“你跟我走。”
他说完就向正殿走去,只是刚走两步就发现赵北辰没有跟上,他转身走回到赵北辰面前,拉起赵北辰的手腕就走。
赵北辰怒道:“我不请假,我要去见福安,你松开。”
她同刘恒拉扯着。
“你再不松开,我咬你了。”赵北辰气道。
刘恒不仅不理睬她,用了力气还加快了脚步。
赵北辰快跑两步同刘恒并排,她抬起刘恒抓住她的手,一口就咬在刘恒的手背上。
刘恒停下脚步,皱眉,但未松手。
赵北辰收了口,抬头看向刘恒。
刚刚的暗卫和巡逻到此地的暗卫见状赶忙离开去找江航。
赵北辰再次警告道:“松开,你再不松开就把你手咬到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