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爬的位置越来越高,她就不敢不看合同了。
只是她没想到,秦峥从那时起就算计上了。
如今看来,秦峥和欧总那种货色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也是有区别的,至少秦峥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皮,能让人迷失了双眼,让她误以为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郭梓妍见江离半天不回,也怕是被打击到了,连忙安慰她说。
“其实也没事,这不还有几个月项目就完事了嘛。”
“我骂你不为别的,这种文字合同你都马马虎虎就签了,以后要是再摔一次这种坑可怎么办!”
江离收敛好情绪,给闺蜜发了个表情包表示认错。
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始,离结束大概还需要三个月,她必须等项目结束后才能离开。
这五千万的违约金她压根就拿不出来,秦峥是算准了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当真是好手段。
出了医院,她没回家,反而是去了街上的长椅坐着,家里太空寂了,她怕一回去就会想起那些糟心的事。
初秋的太阳很暖,洒在人身上很舒服,路边的行人吵吵闹闹,偶尔有路过的一家人温馨又平常的问候,她听着那些声音,只感觉无比的羡慕。
直到太阳逐渐落下,风刮在身上有些泛冷,她才慢腾腾的起身,去了最近的地铁站,乘坐地铁回家。
晚上秦峥会来,在项目结束之前,她不想和秦峥闹翻,这样还能少受一点罪。
伏低做小,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再干一次,也没什么,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痛罢了。
到了门口,江离将拇指摁上指纹锁。
拇指的周围闪烁着绿光,随着滴的一声,门开了。
她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了声,眼中满是嘲弄。
这套房子是去年秦峥送给她的,作为她伺候他的报酬。那时她多天真,心里想着秦峥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她要好好工作,给公司创造价值,才能不辜负这份看重。
如今她只觉得可笑。
太阳全部落下,一辆黑色迈巴赫开驶进小区,秦峥坐在车内看着紧紧关闭的门,不满的打电话给江离。
没有人接。
打了半小时电话,一个都没有人接,他不再等待,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即便是这样,秦峥一进门还是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客厅早已在睡梦中的女人。
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女人的细眉紧紧的蹙着,看着不太安稳的模样。
秦峥站在不远处,默默凝视。
忽地,江离猛然惊醒,便对上了秦峥深邃的目光,不尖锐,也没有平日里的冷漠和隔着一层冰一般,就好像她初见他时一样。
秦峥看着这副场景,却是想到了当初的江离,那时他在竞标公司,或许是太困了她就睡在人家会客的沙发上等着订单签约。
莫名的他心里一软。
“最近很累?”
江离心里翻了一个重重的白眼,她累谁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这个狗东西在公司也折腾,下了班每天晚上还加班“折腾”,她至于睡到现在吗?
只是她面上不显,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
秦峥心底的恻隐之心顿时也荡然无存。
“我先洗个澡。”秦峥道。
他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站在江离面前。
一天的马不停蹄工作让他无比疲惫。
江离一顿,上前熟练的给他脱光衣服,秦峥低头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有些轻嘲。
脱完衣服,秦峥不再看江离,浑身赤裸的走进了浴室洗澡。
江离按照秦峥的洗澡习惯,从外面捡了瓶瓶罐罐放在篮子里面,衣服也折好放在了上面,她提着篮子,打开了浴室的门,将东西放在了架台上。
如此贴心,秦峥却不觉得顺心,他只觉得心里面无比烦躁,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他的心上面爬走。
刚认识的时候,她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的她有股纯真和冲劲,经常干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可他并不觉得这是麻烦,反而觉得她有趣真实极了。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做事越来越规矩,能力越来越强,对着他就像戴着一张面具一般,脸上永远带着精致美丽的笑容,他做什么说什么,她好像都不生气,完全不反抗,了解他的脾性,聪明的避开他的雷点。
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一场交易。
也是,这个女人一贯会骗他。
秦峥捏着江离的下巴,打量起她的这张脸,似乎要将她脸上的那层面具撕下来,让她露出不堪痛苦与鲜活。
“顶着这张假脸装的开心很有意思吗?”
江离不知道秦峥又在抽什么疯,只是觉得秦峥越来越难伺候了,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个项目后跑路。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出于对您的尊敬”
江离似是不在意的说道,但秦峥却不想再听她这些鬼话,这个女人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直接抱起女人,出了浴室将女人往床上扔,随后欺身而上。
“你这张嘴还是在床上说的好听一些。”
江离一怒,推搡身上的人却推不开。
“脏了就是脏了,洗了也不代表别人就没有碰了。”江离讥笑。
她现在一肚子怒火和委屈,压根就没有和他做的心思。
“你看,有些痕迹洗都没有办法洗干净,就像破碎的镜子,打碎了就没有办复原了。”说着,江离露出了自己欣长的脖子,一天过去了痕迹已经消退了很多,红色已经变成了一道浅浅的青,那道浅青的周围还嵌着一个牙印。
秦峥看向那些痕迹很刺眼,却也心知这是女人的把戏,他轻笑一声。
“你也就这点本事,你干不干净我相信医院比你我更清楚,比起你的胡言乱语,我更相信医院。”
言罢,秦峥忍不住又朝着那个牙印处吻去。
知道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江离忍着不适,脑中闪过了千万个脱身的方法,忽地,她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