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齐南思换好了衣服出来,助理早就跑了。
陆岩白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前一亮,心跳有点加快了。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齐南思。
同样是一件黑色的衬衫,但是这件大了一个码数的宽松衬衫穿在她身上,比她之前那一件多一些韵味。
由于领口设计得比较小,第一个扣子没有扣上,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齐南思被他盯着看,有点不自在,艰难开口:“怎么了?很难看吗?”
陆岩白回神,摇了摇头:“不不不,很漂亮。”
齐南思松了一口气,“谢谢。”
这时,呦宝咯咯的笑,奶声奶气说:“妈妈,好看!”
齐南思心里的沉郁消散得差不多了,那些恨意也再次深深藏在了心底。
服务员这时才把他们点的甜品送上桌,并且多了一份精致的芒果蛋糕。
“这份蛋糕是送给您的,刚刚没有帮您跟那两个阿姨解释,我心里过意不去。”
是那个女服务员,看起来像一个大学生。
“没事,您拿回去吧。”齐南思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但心里也暖暖的。
小姑娘不肯,端着托盘就离开了。
陆岩白笑了笑,“收下吧,最多以后多来这里,有机会再请回她就好了。”
“好吧。”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挺细心的,还知道你喜欢芒果。”
齐南思心情真的好了很多,“是啊,好久都没有收到这么贴心的礼物了。”
是的,这个蛋糕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很有治愈感的礼物。
陆岩白抓住了关键词,拧了拧眉,心里不解。
好久没有收到礼物了?
梁怀博那个负心汉!
下次找个机会,给他套个麻袋,揍他一顿!
吃甜品期间,陆岩白把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齐南思咋一听这个问题,脑袋有点懵。
“梁怀博。”
齐南思怔愣了下,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一脸平静:“不想走下去了。”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她不想过多地暴露自己的挫败。
陆岩白看见她眼里的笑意没了,顿时后悔了。
早知道不问这么破坏心情的问题了。
但是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很开心的,这是一句很有分量的话。
起码说明,他是有机会的。
只不过他这时不会预料到,就算是有机会了,他在获得芳心这条路上,道阻且长。
“呦宝现在也两岁了,快上幼儿园了吧?”
陆岩白得到了一个预判,没有接着那个话题继续追问,而是岔开了话题。
“是啊,我打算9月份就送他去幼儿园。”
说起呦宝的事,齐南思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冷淡了,眼睛里也多了些光亮,嘴里的蛋糕也是甜甜的。
陆岩白知道自己找到突破口了,便拉出上次在岛上发生的一些趣事来聊,不太熟练地活跃气氛。
齐南思附和着他,时不时也说一些趣事,笑容也明媚了起来。
只是聊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思思,出来玩的时间很久了,呦宝该饿了。”他的语气很像是在宣誓主权。
齐南思有点意外他会跟她来到这里,只是惊讶了一瞬,她便平静地收回了视线,跟陆岩白说了句再见。
这会儿确实也快到饭点了。
陆岩白在梁怀博转身要走时,对他说了一句:“你该去洗洗你的眼睛了,跟瞎了似的。”
梁怀博冷着脸回头瞥了他一眼,“有病。”
陆岩白:“你才有病!”
回到梁宅,阿姨把呦宝抱走了,带他去洗澡。
齐南思也想回去洗个澡。
梁怀博怔了一下,半个月了,他还是很习惯她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无情的躲开了。
他心里一刺,悻悻收回手,“今天玩得开心吗?”
他知道,她带呦宝去玩了什么,会吃什么,却不想去阻止。
齐南思不想回答他,不想跟他说话。
梁怀博上前两步,伸手抱住了她。
“思思,不分开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乖乖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都快不像他了。
他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失眠的,眼底青黑非常明显,加之又是在病中,虚弱和疲惫感完全掩盖不住。
“”
齐南思微微笑了下,心里有股苦涩让她忽视不了。
“就算你比呦宝还乖,那也不能掩盖过你的所作所为。”
她顿了顿语气,“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到不甘呢?是因为你在我身上浪费十年的时间,觉得很惋惜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不甘只是暂时的。”
梁怀博垂下了眼眸,深重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齐南思稍稍用力,就把他推开了。
这时,梁夫人走了过来。
梁夫人看到儿子这般模样,联想起儿子高烧不退又没人照顾的样子,心疼得不行,递了一个阴沉不满的眼神给齐南思。
语气里充满了责备:“你明知道怀博生病了,却丢下他,跑来这里!”
齐南思目光无惧,只是嘲讽地说道:“不然您以为我是怎么出来的?所以梁夫人,事都有两面性,只需权衡利弊。”
后面这句话,也算是在敲打梁夫人。
就算离婚不成,她以后再也不会悉心照顾他的宝贝儿子了。
梁怀博听到她对母亲的称呼为“梁夫人”,仿佛又感觉到了黏在后背上的冷汗变得冰凉,怔愣了好一会儿。
梁夫人再次感受到了这个素来历来顺受的儿媳妇,其实并不温顺,倒是在谈判上心机不少,巧如簧舌。
齐南思不理会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进了呦宝的儿童房。
梁怀博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梁夫人气到不行,见儿子眼巴巴地热脸贴冷屁股,心里很不是滋味。
更想让他们俩离婚了
直至儿童房门口,他想随着她进去。
“别跟我进来,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齐南思很不耐烦了,转身冷冷的盯着他:“离婚这件事,我不会有任何退让的余地,你说再多,做再多,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