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劳您看看这个方子。”
应崇跟着宋觅娇到了城中最大的药材铺,直接把周氏的方子给大夫。
大夫接过方子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才摸着胡须慢声道:“这方子固本培元,都是调养身子的好药,夫人可是要照着抓药?”
跟在宋觅娇身边的应崇眉心一抖。
三夫人开的药,竟然只是固本培元的?
那她刚才……
“是,劳烦您先抓三副。”
宋觅娇一早便有这个猜想,所以并不意外,待大夫开了药便带着人回府。
应崇却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这药……”
宋觅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氏会帮着他们把这场大戏演下去,但既然她肯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那也没必要驳了她的好意。
“你将这方子收好,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抓药时太着急,不小心遗漏了。”宋觅娇把方子交给水冬,又叮嘱应崇,“等回府你就立马把药煎了,知道吗?”
应崇看着宋觅娇严肃的脸,沉声应下,“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等宋觅娇等人抓了药回来,沈自熙已经没再往外吐血了。
周氏给他扎了针,好歹是稳住了气息。
清弘大师也被“请”来了凌雪轩,但他显然不知道这会儿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己一语成谶,当真说中了宋觅娇是个大煞、大凶、大不吉之人。@·无错首发~~
清弘见宋觅娇入了院子,生怕众人没看到似的,故意拖长了音调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宋施主还是莫要靠近,当心再影响沈家三少爷的命数。”
他收了梁氏一大笔银子,这点戏自然是要做团圆的。
更何况,若此事坐实了,他在京中的声望只会更上一层楼。
思及此,清弘又是满嘴佛理,还转而看向沈崇,“国公爷,贫僧也没想到此女的命盘如此凶煞,若再留在贵府,只怕更有大难临头。”
“沈四小姐心病已除,贫僧即刻便可回寺中继续修行,也定竭尽全力除去宋施主命中的煞气。”
清弘一个人说了好半晌,可院子里却无一人应他的话。
梁氏原本想出言提醒,可沈修死死拽着她,沈崇的视线更是三就落到她身上,她只
宋觅娇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双漆黑的眼睛如枯井一般,看得清弘心里发虚,她这才收回视线,走到周氏身边,“三婶婶,药我已经抓回来了,应崇正在小厨房里亲手煎药。”
应崇跟在沈自熙身边多年,若真要计较起来,只怕沈自熙信他更甚自个儿的父亲。
“我担心他一人忙不过来,特意让水冬和迟刃过去帮忙。”
总之,不是一个人在小厨房。
周氏点点头,侧身给她让出条路,“三郎见好了一些,刚唤了你的名字,你过去看看吧。”
清弘脑子转得极快,见沈家长辈们对宋觅娇的态度转变,暗道不好,更怕出了什么纰漏。刚刚还舌灿莲花,这会儿却连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蹦,低着头想法子.
“好。”
宋觅娇进屋前,扭头看向清弘,语气淡淡,“清弘大师慈悲为怀,怎么这个时候又不提我这凶煞之命了?”
清弘脸抖了抖,抬头时仍旧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阿弥陀佛。”
“天机不可泄露,贫僧只能说这么多,各位施主信与不信,要怎么做,贫僧……都无权过问。”
“到底的得道高僧。”
宋觅娇轻哼一声,话里的嘲讽之意明显。
可清弘却敏锐地察觉,前几日还对她颇有微词的沈崇竟然一言不发!
他不免有些心惊,下意识瞥想沈崇所在的位置,却正好撞上沈崇那双冷硬浑浊的眼睛。
沈自熙的房间已经被人打扫过,但还是有一股浓重的血。
腥味。
早知道不用这么多血包了,味道实在难闻。
周氏以沈自熙不宜见风为由,让宋觅娇关了房门,是以,房间里就只有夫妻二人。@·无错首发~~
宋觅娇快步走到沈自熙床边,“叫你白白挨了几针,疼不疼?”
原本病重昏迷的沈自熙悠悠转醒,“自然是疼的。”
“不过能换来这么一出好戏,倒也值得。”
宋觅娇握住沈自熙冰冷的手,揉搓了两下,“若非梁氏为了除掉我竟敢在你的汤药里下手,我也不至于如此。”
“只是折腾了你……”
宋觅娇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愧疚,“你身子本就虚弱,又这番折腾,只怕又要调养许久。”
但此事总要解决,否则留着梁氏这样一个心腹大患,谁知道她哪日会不会发疯。
房门把内外隔绝,但外头的动静还是顺着门缝传了进来。
“三夫人,药已经熬好了。”
夫妻二人闻声望了过去。
门外的周氏接过应崇递来的药碗,她凑近嗅了嗅,却猛然皱起眉毛。
“不成。”
“这药还是被人放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