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熙表情一滞,根本没想到宋觅娇会突然发问。
二人对视,宋觅娇不错眼地盯着他。
沈自熙勾了勾自己的小手指,「我……」
「夫人。」
他正要说话,屋外却突然传来水冬的声音。
水冬推开门缝探进一个脑袋,刻意避着沈自熙视线一般又喊了宋觅娇一声,「夫人,您出来下。」
话是没办法问下去了,宋觅娇抿抿嘴,只得出去。
沈自熙看着主仆二人出去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气,被水冬这么一打断,他也冷静了下来。
他的身份牵扯着一件大事,如今还不是说的时候.
主仆二人走到庭院里。
宋觅娇问道:「怎么了?」
水冬藏不住事儿,「我见红珠近日心绪不佳,可能还是想尽快离京。」
这件事拖了许久,宋觅娇也知道红珠想要什么,她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她,答应她的事我还记得的。」
「如今不是不能帮她离开,但梁府到底还有个梁信,为免后顾之忧,让她再等等我。」
「嗯嗯,奴婢知道的。」
「还有一事,」水冬瞧了瞧四下,迅速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来,「奴婢刚才给小姐收拾东西,外面突然扔进来这封信,奴婢怕是什么要紧事,连忙就送来了。」
这封信是被人用镖钉进来的,中间破了个大洞,好在并不影响观看。
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宋觅娇大概扫了一眼后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此事与长风有关,事出突然且不便告知外人,望娇娇今夜丑时速至郊外破庙。」
落款竟是明阙的小字。
竟是明阙送来的跟长风有关的消息!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宋觅娇把信对折放好,「去厨房找知春,让塔萨叔叔先带些人去郊外破庙,千万别打草惊蛇了。」
这事儿或许是真的,可宋觅娇好歹也经了不少事,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你先下去吧。」
和水冬说完话后,宋觅娇便回了房间,沈自熙已经换好了衣裳。她一言不发地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了那身粗衣麻布。
换是换上了,可二人气质脱俗,穿着这样粗糙的料子还是气质脱俗。
宋觅娇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还是觉得奇怪,她顺手从妆奁盒子里拿出一盒眉粉,胡乱在脸上抹了几道,这才折身走到沈自熙跟前,「好了,咱们走吧。」
沈自熙一惊,「你这脸上怎么回事?」
「不是担心被人看出身份吗,这样就不怕了。」
沈自熙眼底染了一抹笑意,他笑着抬手轻轻蹭了两下宋觅娇脸上黑乎乎的印子,「原本也不会露面,只是暗中看看罢了。」
他动作温柔,神情又格外专注,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擦掉宋觅娇脸上的眉粉。他本就高了一头,为了方便动作,轻抬起宋觅娇的下巴。
二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视线交接。
沈自熙动作一顿,满心满眼都是乖乖站在自己面前由着他擦脸的宋觅娇。
他心中一热,突然捧住宋觅娇的脸,竟毫无征兆地低头吻了上去。
宋觅娇的唇柔软温热,她没想到沈自熙会突然亲下来,她连耳朵带脖子红了一大片,下意识想往后退,腰肢却被沈自熙紧紧扣住。
他力气极大,宋觅娇被箍在沈自熙怀里动弹不得。
沈自熙的舌灵巧却又蛮横,淡淡的薄荷气息充盈整个口腔,宋觅娇的唇舌似乎带着致命的吸引,叫沈自熙欲罢不能。
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把整个房间都染上暧昧的氛围。
宋觅娇被他吻得舌根都发痛,若非沈自熙紧紧扣着她的腰,只怕早就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沈自熙放轻了动作,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宋觅娇的唇,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二人都喘得厉害。
宋觅娇一张脸红透了,她又羞又恼得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有些气不过地给了他一拳,「沈自熙,你一定有事瞒我。」
「哪个病人力气这么大!」
「我腰都红了……」
沈自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抵唇轻咳两声,「我的确有事瞒你,但现在的确有不好立刻解释的原因。」
他的手重新搭上刚才握住的腰肢,但力气却卸了许多地轻轻揉着,言语温柔:「娇娇,暂且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