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熙摆明自己是皇帝党后,沈崇便有意同他商议朝堂之事,又盘算着待他身子真的大好了,要怎么给他谋个官职。
整日里把他拘在书房说事,沈自熙烦得要死,心里正盘算着干脆再装一阵子病好了。
除开沈自熙,沈崇对宋觅娇也改观不少。
也觉得沈自熙身子好转,跟宋觅娇也有点关系,也不整日寻摸别家适龄的大家闺秀了。撮合这场婚事的晋氏,也得了沈崇几句举夸赞。
而府上诸人对宋觅娇更多了几分敬重。
万一将来袭爵的是沈自熙,这宋觅娇可就是国公夫人了。
可不得巴结着.
知道宋觅娇近来身子不爽利,大厨房小厨房的人都绞尽脑汁儿地在吃食上做出花样,以求得夫人青眼。
三少爷以前身子不好,所以国公爷不管做什么都把大少爷带在身边。即便他面容残缺,可朝堂又没说毁了容貌的人不可袭爵。更何况容貌残缺总不活不长有指望吧。
虽说算不得拜高踩低,可如今谁看不出来风向有变。
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除了沈自棠夫妇。
可偏偏冤家路窄,宋觅娇正准备出门便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了沈自棠和李氏。
“大哥,大嫂嫂。”
她行了个礼,正要往外走,却被沈自棠一句话绊住了脚,“三弟妹这是打算外出?”
“元宝蜡烛之类的,让下人去买就成了,何必辛苦你跑这么一趟。”
沈自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的疤痕越发狰狞,“如今三弟在父亲面前得脸,哪怕你家破人亡无权无势,靠着老三这座靠山也是前途无忧的。”
宋觅娇转身看着沈自棠,竟直接怼了回去,“大哥自个儿要元宝蜡烛派人买便是了,不必在我这里阴阳怪气。”
“青天白日的,我还没出门大哥便口出恶言。既然兄长不友爱,我也不必恭敬了。”
门房几个下人没想到两位主子竟然会在门口吵起来,一个个噤若寒蝉,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沈自棠显然没想到宋觅娇竟真敢回嘴,他一愣,便落了下乘,“你——”
宋觅娇没功夫跟他浪费口水,敷衍地行了个礼便带着水冬出门去了,“告辞。@*~~”
“好,好啊。”
沈自棠脸色难看,他看着宋觅娇离去的背影,故意抬高了声音说给她听,“果真是不一样了,连宋觅娇这样的破落户也敢蹬鼻子上脸欺辱到我跟前来。”
可宋觅娇连理都不曾搭理他,沈自棠便愈发窝火。
李氏满脸愁容,偏她又是个嘴笨的,只想着不能让下人们看主子的笑话,又是哄又是求,好好说歹说才把沈自棠劝回院儿里。
免不了又是一通火,房间里能砸的都被他砸了,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儿。
沈自棠撒完气,顺了顺情绪,吩咐李氏道:“把鱼奴儿叫来。”
“大爷,您可不能糊涂啊!”
“糊涂?我当年便是太糊涂,否则就该早早掐死沈自熙这个孽障!”
李氏是知道自家夫君心结的,她嘴唇嗫嚅几番,到底说不出更多话来,只得乖乖命人唤来妾室鱼奴儿。
可这鱼奴儿的身份,又哪里只是一个妾室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