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鹭鸟低头理着自己翅膀上的羽毛,随便啄了两下后鼓动翅膀。没有预想中的振翅高飞,估计它是伸个懒腰。舒展身子骨后,它大喇喇地迈步子在地面上走,带着有几分新奇的目光左顾右盼。
它瞪着大眼睛看向洪少天,没有寻常鸟儿惧怕人色的姿态,反倒往洪少天的方向走了两步,歪着头看他。
既不怕人,洪少天自然也就没必要刻意回避它,索性蹲下身,与它面对面。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鹭鸟的头。鹭鸟一动不动,很是乖巧。
“还挺可爱的哈!”感叹一句,手帮鹭鸟顺着毛。这么不怕生,搞不好以前被人饲养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魅听着稀里糊涂,于是便转头瞧了眼。
此刻的洪少天蹲在地上,挠着鹭鸟的白色羽毛,就跟小朋友看见新奇的小玩具一般,眼里闪着光的那种。风把他头发吹得炸毛,委实是有些好笑。
虽说洪少天平日里嬉皮笑脸,给旁人一种不靠谱的影响,但魅能感觉出来,今天他是真的高兴的
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上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呢久远到魅都忘记了。
她想把这一幕保留下来。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确实挺可爱的。”魅望着手里的相机,轻声呢喃,眼里带着温柔。
“啊?你说什么?”洪少天感觉好像有人在说他。
“没有,你听错了。”魅转过头,摆弄着相机,带着俏皮的笑容。
雁群划过天际,魅感觉不错,又开始拍。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又按了两下快门,一之宫魅察觉到有问题。
咦?
她记得胶卷应该还能拍两张的呀还是她记错了?
“卧槽!”一句粗口把魅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回来。
“怎么了?!”
“大爷的,这龟孙咬我手指!”洪少天嘴吹着自己那被咬痛的手指,大声抱怨。而当事鸟早已挥着翅膀逃之夭夭。
一之宫魅:“……”疯狂汗颜中
怎么说呢瞬间气氛全无。
于魅角度来说,洪少天是个迷一般的存在。单就颜值来谈,他是绝对的抗打。赞美颜值的那些成语用在他身上一丁点儿都不为过。可说到性格他绝逼就是一泡在滑稽堆里的憨憨,能做出许多出乎预料的事情。
以至于魅到现在也没想阴白,自己这么多年究竟是喜欢了一个怎样的家伙啊~(无奈的笑)
“走吧,回去了,顺带去医院包扎下,打个狂犬疫苗什么的。”将委屈至极的某人招呼起来,魅的笑容逐渐从无奈转为嘲笑,且笑得猖狂。
洪少天:???
狂犬疫苗??
小朋友脸上是大大的问号。
鹭鸟属犬科嘛?
*
回程路上洪少天握着车把手时都是翘着一根手指,魅瞧着就忍不住笑。
兴许是带有报复成分,洪少天的车速比来时快了不少,那凉风在耳边喧嚣,魅心肝儿颤地厉害。
“大大哥,咱是回家,不是赶去投胎啊~”就算投胎也不带这速度的。
对此洪少天有自己的解释:“这地方入夜气温又低又荒凉,之前有个人死路边,过了半个月才被人发现。”她不是怕黑又怕鬼嘛,这种地方还是少待为妙。
一之宫魅瞬间有画面了,整个人鸡皮疙瘩竖起。不论洪少天是不是故意的,她确实被吓到了。
不过
“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的样子。”不论是偷渡还是死人,他张口即来,而且完全不像是胡诌,必然是闲暇无事就跑过来晃一圈的程度。
洪少天微妙的停顿了:“……害,小爷无聊嘛,随便了解的,八卦这种东西我最感兴趣,你又不是不晓得。”万事通指的就是他。
只是这番解释过于苍白了些。
试问一个人得无聊到何种程度,才会三不五时跑来一个极其荒凉的地方?甚至于摸清了它周遭的所有情况?
简直像是不说了
魅想,洪少天之所以跑来,或许还是同他的父母有关吧
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腰。
“下回再一起来吧。”她陪他。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刚说完就直接吹散在风中,可洪少天听见了。
他也许是欣慰的,头盔下眉眼弯弯,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干嘛,遇到危险俩人报团一起死,然后你顺带给我当垫背?”
魅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洪少天你丫欠收拾是吧!”那么好的气氛,搁言情剧里就是满满的粉红泡泡,结果这货有够不解风情的!
这些年终究是脑子进水了。
某人贱笑,与往日无异。
……
“对了,今儿美术作业,你打算画什么?”
“一只刺猬。”
“巧了,我也画动物。”
“画什么?”
“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