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堂主又看向岳笃,似是沉吟了一下,才轻轻念道:
“佯爱人,不得复憎也;佯憎人,不得复爱也”
一道金色法力涌入岳笃体内,她身体一颤,低头恭敬拜谢。
最后,司空堂主看向苏行,笑道:“一视同仁,我很喜欢。今日我有所悟,还需谢你。”
苏行忙低头称不敢。
执法堂众人听闻,司空堂主竟如此赏识这人,不知又会给他怎样一条法理呢?
却看见司空堂主面色肃穆,缓缓念到:
“笞、杖、徒、流、死!”
一个字比一个字吐得缓慢、艰涩、沉重,直到念到“死”的时候,已如同黄钟大吕,庄严正大!
在场诸人只是听闻,便觉得心如梗塞,魂欲离体。
最后,五个仿佛带着重量的金色大字缓缓飘出,融入苏行识海,微放光芒。
苏行心中一惊,先是有些疑惑司空堂主为什么给自己如此不祥的谶语。
抬头却见,执法堂弟子神魂震动之余,无不面露艳羡。
连李长老,眼神都是满满藏不住的惊讶。
五刑之法特殊,需法理大道修到高深处才可领悟一二,一字便等同于一条法则。司空堂主却直接吐出五字烙印在苏行心间。
让其不仅可以直接调用五刑之法的威力,此五个字还作为法理之根,说不定未来可以引导苏行走上法之大道。
此乃引路之举,这已经近乎是半师之恩!
比给闫胜芳和岳笃的一条普通法理不可同日而语。
这小子究竟有何特殊,让司空堂主都竟然如此看重他,竟似有授徒之意,李长老不禁想到。
苏行看了一眼面色不变的神明仙子,细细体会五个法字的作用。而后,心有所悟,面色肃穆,比之前诚心许多的躬身行礼道:
“谢堂主恩,小可暂无以为报,铭记于心。”
司空堂主呵呵一笑,即使是他,此时脸上似乎也有几分疲累,看着苏行说道:
“小友可还有什么要求?”
苏行沉吟一下,正当众执法堂弟子觉得他有些贪得无厌之时,只见苏行抱拳道:
“今日之事,若流传出去,还请不要提小人之名。”
今日神明仙子问剑刑善峰,声势浩大,前因后果必会在宗门之中流传。两峰既已和解,暗中肯定也会推波助澜,以求不坠两峰威名。
而苏行作为风暴中心,却并不想表现的那么惹眼。
司空堂主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这已经代表了执法堂的态度。
苏行忙拱手道:
“多谢司空堂主成全,小可已别无他求。”
闻言,司空堂主扫视周围一圈,见神明仙子神明剑早已收起,对其轻轻点头。看了一眼李长老,然后对众人说道:
“此间事了,老夫还有事,便先去了。”
而后,轻轻掐诀,如凭空出现一般,又凭空消失。
李长老站在原地哀叹一声,落寞的自顾自走到外面,选了一间无人的法狱甲区房间,将自己关在其中,等候执法堂后续的调查。
肖河见二位堂中二位大人已经远去,便主动站出身,极为恭敬的道:
“几位还请留步峰中,由吾等招待,聊以赔罪。”
几人自然听出了其话语中的客气,但神明仙子也并不愿久留其间。于是,淡淡拒绝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带着几女与苏行往外走去。
露过董仁之时,其被两位看守押着,双目无神,涕泗横流,见到苏行还想哼哼几声,似要求饶。
却被一位看守狠狠的捏住嘴,苏行扫了一眼肖河。其看向董仁之时,脸上闪过狠厉之色。
这董仁害得执法堂被两峰齐访,折腾他们不轻,肖河想必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在董仁的恐惧乞求眼神中,苏行并未多看他一眼,依旧一如既往的淡然,向外走去。
不久后,走出黑暗的大牢,感受到阳光重新落在身上,即使是苏行,此时也有一种恍若新生的感觉。
闫胜芳等女更是面露欣喜。
苏行想到什么,客气的拱手问肖河:
“请问肖师兄,严长毅师兄不知道如何了。”
肖河刚刚送众人上来的时候颇为热情,他不敢与神明仙子多搭话,只和苏行等人聊了几句,让其称呼自己师兄便可,还说有事可以直接来执法堂通报名字找他。
脸色却一时有些尴尬,说道:
“昨夜子时,严师从执法堂出来后,便急匆匆的御剑远去了。”
严长毅能御剑远去,多半是已经洗脱了嫌疑。但他们三人只是受连坐,却还被关在法狱,肖河因此一时脸上有些尴尬。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忘了这三人,只是不在意。本以为多关了两三天也无妨,谁知道闹出此等大事。
苏行只能推测,严长毅走的如此匆忙,甚至忘了自己三人,其定是得知石宝村之变具体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