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獬豸满意兴奋的嚎叫一声,抬起踩在尤芹身上的小爪子,张口一吸,吞掉尤芹身上刚刚跌落境界时,所逸散的灵气。
转身在空中奋力的迈起四爪,又落回石座底上化作一道不动石像。只不过,这一次,石像呈饱腹歇息状。
“獬豸,触不直者,无可言慌!”
肖河法眼怒目扫视众人,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正视那直指内心的逼视。
竟是尤芹以其孩子为威胁,才逼得岳笃先出手?
那一直以来......助纣为虐的其实是我们?
就在这时,肖河又高声道:
“石宝村中,玄葵教人杀我宗诸多弟子!至今,唯有严长毅、苏行、岳笃、闫胜芳几人斩杀过玄葵教人!其中,苏行三人曾合力斩杀一名玄葵教人!
乃为宗建功者!怎可由你们随意污蔑!
此事只暂时按压不发,两日后,便会传遍宗门,尔等皆能听闻!”
此言一出,所有丹草堂弟子都露出震惊之色!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有些羞愧,被尤芹引导而错伤了岳笃,但对苏行伤人还有些不满。
但此时得知自己一直认为侮辱过英雄的岳笃,居然就是斩杀过玄葵教人的英雄之一,那么这种震惊已经达到了顶点!
如果不是执法堂肖河亲口说出此话,还说两日后将便传宗门!那么众人根本不愿意相信!
众弟子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看着场中的苏行和岳笃,眼神慢慢变得不一样。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朱长老。
他轻轻一叹:
“是老夫眼拙不查,岳笃,老夫与你赔罪了。”
说罢,以袖遮面,走到一旁。
朱长老出声后,顿时如同连锁反应般。
扑通!
一名围攻过岳笃的弟子难以置信的跪在地上,渐渐面露羞愧之色:
“我肖益竟如此不辨是非,为奸人利用!围攻岳笃师姐,我罪该万死,望乞赎罪!”
扑通!扑通!
肖益带头之后,几名围攻过岳笃的人皆羞惭下跪道歉。连还躺在“仗”字坑中的刘贯等人此时明悟后,都忙不迭的虚弱道歉,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到。不然,以后如何在峰中立足。
许多没出过手,但一直围观的弟子,也纷纷出列道歉。
林封脸色僵硬,心中暗骂这老匹夫一点都不硬气,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不自然的说道:
“恨这尤芹搬弄是否!在下......多有得罪!”
原本想收割一波声望,如今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林封一甩衣角,把抓着自己裤脚的尤芹手甩开,转身欲低头走开。
尤芹一把被甩到在地,却似失魂般,也不再去看林封。事到如今,已经没人可以帮她了,她知道自己完了。
“等等。”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在场中。
林封的身形一僵,转过头看着那俊俏的男子。
苏行淡淡道:
“道歉有用,要警......要执法堂何用?这些人涉嫌侮辱围攻有功于宗门者,难道宗门没有相关惩罚的条例吗?”
肖河微微一笑,配合说道:
“当然有!场中诸人大至围攻同门之罪,小至诽谤不查之责,皆有追索!诸多伤人者先行拿下,其余众人记录在案,等之后调查清楚后再各有追责。”
说完,看了一眼面色僵硬的林封,肖河似是特意补充道:
“......无论是谁!”
诸多执法堂弟子顿时行动起来,场中一百来号人,无不被暂时扣押在此,依次登记。
肖河铁面无私,连朱长老和林封都只能不情不愿的告知执法堂自己的姓名等信息,以待事后追责。
好在,许多弟子自觉确实做错了事,并无人闹事,甚至非常配合执法堂弟子的问询。
更有执法堂弟子掏出镣铐,将聚众伤人者一一拷起,刘贯等人皆在其列,其中以尤芹为甚。
两位弟子毫不客气的拿着铐紧锁链的尤芹,而其人面容肿胀,经过岳笃,双目流泪不止,眼里只有悔意与恐惧。
许多弟子来岳笃身前告罪,岳笃只冷淡低头。也有许多弟子同苏行告罪,称赞其杀死玄葵教人的事迹,以及幸好阻止了此事。
最后,苏行也不厌其烦,带着岳笃、小蝶与肖河走到一旁。
“肖师兄,我有一事不明。”
肖河是聪明人,早知道苏行想问什么,便回道:
“杀死玄葵教人,你们确实于宗门有功,但至今未放出消息,广告宗人。其中一个原因,你们早已知道,是因为此事牵连颇大,需时间细细调查一番。
另一个原因,严长毅这几日销声匿迹,也不回执法堂传讯......”
苏行眉头微皱,只听肖河解释道:
“宗中正在犹豫......你们的功劳确实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