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黑暗逐渐散去,天际已微露出蛋白。
睡梦中的方譬被重物落地的闷响吵醒,一脸烦躁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入眼就是一箩筐的衣服,还明显是女款。???
你这雕不是太正经啊!
我明明想培养一个飞贼,怎么成了个淫贼?
难道原著本来其实不叫做神雕侠侣,而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口音,把色雕喊成了神雕?
看见大雕有些呆萌的歪了歪头,方譬瞬间明白了,它没分清楚什么叫布匹,什么叫衣服。
当然,也可能是方某人自己解释的不到位,需要做出检讨。
但是方譬可以拍着胸口说,专拿女款这件事跟他那有没有半点关系,他方某人不背这个锅。
长叹了口气,方譬语重心长的说道:“雕兄啊,我知道你一个人,不是,一只雕独自过了这么久,难免有些孤独,但你不能培养这种奇怪的癖好啊!
让我很痛心啊!
再这么下去,你哪还能拥有光明的未来啊!”
如果神雕能做出皱眉的动作,那它现在一定是眉头紧锁。
虽然不能直接无障碍的听懂人言,但是作为能意会不少情绪的神雕,智力不算低,可就算如此,它依旧没明白方譬在表达什么。
说的是人话吗?怎么它完全不能理解啊?
见状,方譬撇了撇嘴,随意伸手翻了两下竹篓,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顺带在一起的玉佩之类,结果越翻脸越黑。
“你要不是一只雕,我今天一定得阉了你,替天行道!”
就说怎么有几件衣服看着这么眼熟呢,搞了半天是吕素的,方譬在路上看了这么久,不可能认错。
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神雕,方譬长叹一口气。
“走吧,雕兄,跟我还衣服去!”
作为没能脱离低级趣味的男人,方譬承认自己是个色批,但没有恋物癖。
眼下他确定自己有在这里娶妻生子的条件,那没道理放弃符合自己喜好,而且本来就对自己有意思的好姑娘。
就算不急着直接进入正题,那在方譬心里也是内定好了的媳妇儿,偷自己媳妇儿衣服算怎么回事?
况且看吕公的年纪,估摸着也撑不了几年了,万一就意外挂了呢,那吕家家产不就是他的?偷自家的财产干什么?
刘邦和吕雉?你让他们抢一个看看。
就算顾忌天道,不敢直接弄死这些大人物,他带着家产跑不就得了。
总而言之,这些衣服留在这没什么意义,趁着眼下天还没有大亮,赶紧偷摸着还回去,还算来得及。
话说回来,要不是易小川跟刘邦还在,方譬早就光明正大进吕家商量婚姻大事了。
吕素确实对他有意思,但能给这件事盖上大印的还得是吕公。
万一下手晚了,吕公非得把她许配给哪个龟孙子,方譬岂不是血亏。
神雕飞行速度很快,记忆力也不错。
不多时就带他落到了吕家后院,还直接给方譬带起了路。
好家伙,你把我媳妇房间的位置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忍住踹上一脚的冲动,方譬拦住了神雕,小声说道:“衣服放这就行了,咱们赶紧走,你还准备把衣服还回她们两个人衣柜里怎么的!”
大雕扇了两下翅膀,掀起一阵尘土表示明白。
“谁在那里?”
“来人哪,家里进贼啦!”
“艹!”……
“吕公请放心,我这就喊上大伙,务必要抓住这个淫贼!”
吕家前厅,刘邦义正言辞的表示着自己护卫吕家的决心,易小川和高要也出声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吕公则是一脸忧色:“可是徭役已经派下来了,你们若是耽搁久了,怕是会延误日期啊!”
一听见这句话,刘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献殷勤无所谓,但要是为了这种事搭上小命可太不值了,可要是什么都不做又会显得他不够重视吕雉,白白浪费了一次刷好感的机会。
眼珠一转,刘邦看向了易小川:“小川,不如这样,你今晚辛苦些,在宅子里巡个夜,我就带着人在宅子周围做些安排。”
看见易小川点头答应,刘邦笑着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带人先去看看,那个淫贼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退出大厅之时,刘邦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易小川和高要,眼神闪烁。
作为靠脑子吃饭的他,已经在刚才想到了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这些日子刘邦打听的很清楚,易小川之所以在吕家被奉为上宾,无非是曾经救过吕家大小姐,而且是个正人君子的面貌。
可要是他被打上了淫贼的名头呢?
只要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就算吕家人不完全相信,心里多少也会有芥蒂。
到时候,正好是他刘邦趁虚而入的机会。
至于怎么栽赃,那可就太简单了,随便派两个嘴巴严实点的人,再去偷一次衣物,塞进易小川房间里就是了。
就算是那淫贼不开眼,今晚又来了,而且被易小川当场抓获,也不要紧,毕竟贼喊捉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计谋虽然浅显简单,但重要的是栽赃,不是证据确凿。
做得多错得多,只是单纯为了败坏一个人的名声的话,这点小动作刚刚好。
况且不论效果如何,也不会有人回到他刘邦的头上,十分稳妥。
还不知道刘邦已经盯上自己的易小川,还在大厅里跟吕公谈论着如何抓住那个淫贼,丝毫没有察觉针对他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
此时的山洞里,
差点被人当淫贼发现的方譬,正在给神雕做教育工作。
想他方某人,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做业务的时候被人发现,靠的就是一个专注。
大部分情况下,只拿财物而且拿了就跑,绝对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方譬很不希望以后自己行动的时候,会有一个拖后腿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拖后腿的还会败坏他的名声。
一个高明的飞贼被抓,江湖中人只会去翻查他的履历,看看值不值得被吹嘘,评价基本是褒贬不一。
可要是一个淫贼被抓,那别人讨论到的时候,不吐上两口唾沫都会显得自己不合群。
不论在哪,只会欺负手无寸铁妇孺的,都处于鄙视链的最低端,哪怕他们是五十步笑百步,也必须笑得很大声。
作为主业神捕,兼职飞贼的方某人来说,他不允许自己是那一百步。
坚定决心,方譬拿着树枝敲了敲山壁上的岩石,对着神雕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教教你什么叫,行走于黑白之间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