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侍女小心翼翼来到自己身边唤道,像是生怕惊扰到谁。
顾茜都怀疑这侍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不然为什么自己才睁开眼睛,这人就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眼前?
“姑娘?”
侍女又轻声喊了一句。
顾茜犹豫一下,望向没抬头的何邢潜。
“你……要一起吃点东西吗?”
从现在窗外的天色来看,现在已经是晌午时间,这个时间让何邢潜停下吃个饭应该不过分吧?
何邢潜抬头,似对于顾茜喊他的事情感到几分惊讶,但他想了想,倒是温和说了声好。
“那便陪你去吃些吧。”
婢女多看顾茜几眼。
前几次进来这个地方见到的何邢潜都是一个人待在一处,自己去给人上药就行了。
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行走在长廊倒还是第一次。
这机会倒是让顾茜发现了何邢潜的一切些小习惯。
例如这个人似乎很好强,明明脚上的伤势那么严重,府中有那么多的人,但何邢潜还是选择了自己推着轮椅行走。
一个人在石子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反是路上遇见的仆人皆下意识的低着头,似乎都在有意思的避开目光,不敢直视何邢潜的双腿。
“我书房不喜欢染上异味,所以书房从来不许进茶以外的吃食,以后你若是想吃东西大可自己让侍女给你安排。”
“除了书房,其他地方你都可以自便。”
就在顾茜开始思考,府中的下人不敢直视何邢潜的双腿到底是他们懂事自觉,还是何邢潜下的命令的时候。
何邢潜说话了。还转头问她。
“不用!”
顾茜下意思的反驳:“不用了。除了今天以外我应当不会有机会在府上用膳吧。”
事到如今,知道了何邢潜的恐怖。
她逃离这个地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到这个地方吃饭?
话一说口,顾茜就后悔了,因为她的反驳好像回的太快也太急促。
听在人耳朵里面简直就有一种迫不及待之感。
怕何邢潜生气,顾茜又盯着脚尖连忙放缓声音说:“而且,而且先生你说过,等会您就要送我回家的。”
“您已经答应了我,您还记得吗?”
言外之意是,何邢潜应该不会自己打自己脸吧。
轮椅的动静停了,身边久久没有动静,顾茜偷偷看去,只看见坐在那的何邢潜又笑了,大手捂住额头,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仿佛在笑她的天真。
语气之中更透露着几分无情之人的薄凉:“所以呢,我答应可以送你回家不假,但是这和你住在这里有冲突吗?”
“阿茜,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
“身为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才对。”
何邢潜有节奏的轮椅声又响起来了,不紧不慢的生意从前方传来。
“阿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似乎很害怕死人。回家之后还做了几天的噩梦?”
顾茜的脸色又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何邢潜。
她做噩梦事情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是自己亲娘。
那何邢潜又怎么会知道?
难道何邢潜一直在监视自己不成?!
“何邢潜,你到底想干嘛!”
这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表里不一还变态之人?!
顾茜真的快要被人气哭了。
但大概是故意的,何邢潜不仅仅此时过分,之后的行为更加过分。
午膳何邢潜的确信守承诺亲自将顾茜送了回去,但是同时和顾茜一起回到顾家,除了顾茜自己,还有一个据说是专门过来照顾顾茜的侍女。
那侍女顾茜之前见过,名叫青桃。曾在何府中和顾茜有过几面之缘。是一个行事特别漏,很不简单的姑娘。
这样的一个人说是过来伺候她的?骗鬼呢!
顾茜重生两世界就没有见过那么安插眼线安插的那么光明正大的人!
顾茜气炸了,刚想回头不管不顾理论一下。
可何邢潜呢?
竟在她一下车的时候就吩咐马夫开车走了?
那转动的马车轮子,简直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阿茜?”
眼瞧着阿娘从家里急急忙忙跑出来的捧着自己脸蛋。顾茜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羞愤气哭了落了眼泪。
急急忙忙把脸一擦,转过头去,下意识不想在何邢潜派过来的人面前认输。
“娘,我没事。咱们回家。”
一夜未归,第二天却坐着富贵的马车回村子,这一出在村子里面说不定又会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
但好在家中一切安好如初,李大花整个人精神状态极佳,身上穿的也干干净净显然被照顾的很好。
顾茜下意识松了口气,还好,看来不管怎么说何邢潜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骗她。
昨天一晚上的确有人将她娘照顾的很好。
不对!
顾茜突然转头,盯着她娘身上陌生漂亮的衣裳布料,瞳孔地震。
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等等,阿娘,你身上的衣服谁给你换下来的?”
她娘所有的衣衫都是自己给阿娘买的,那些衣衫里面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样式布料吧?!
那,她娘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给她并且穿上的?!
角落里一个脑袋冒出来:“我知道,是隔壁的婶子帮她换的。”
哦,婶子啊,女的换的那就没事了。
不对,也不对。她边上只也一个高松的院子。
高松家里只有高松一个人住,这婶子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半天之后,看着眼前另一位稳重和善的妇人,顾茜的心里已经只剩下六个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从昨天上午开始,你就已经收到何邢潜的意思到这来个地方长期住下,照顾我娘和我?”
靠,何邢潜那厮果然早有预谋,算算时间,合着在自己刚进何府还没有发生一切的时候,何邢潜就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吗?
“所以,我现在让你和青桃离开回去,你们会回去吗?”
婆子和侍女双双在顾茜面前跪下:“请姑娘息怒。”
虽让她息怒,但脸上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一分。
自己能不能将这两个赶走,结果已经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