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暗室,江水与清风道长顺着一条石阶段一直往下走
为预防里有毒气体,他俩扎紧蒙面的面罩,每推开一扇暗门,墙边斜插的灯盏随即自行点燃,清风道长心知这里面有白磷在起作用,光亮照在通道里空无一物,只有两人身影在幽长的走道里被拉得很长。
清风道长轻声道:“小心地上的方砖,也不知道哪一块就是陷阱的机关,总之后脚踩实后,方能向前探出。”
两人如履薄冰般走了一段路,只见前面出现一铁门库房,再无其他旁路可走。
在两边墙壁各有一个大火把并未见风即燃,想来主人也想过诸如白磷自然的利弊,身后的光线也已经超出其应有的辐射范围。
江水从身上拿出火拆子,两人对视清风道长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加阻拦。
两支火把相继被点燃,在火光的照映下,看到两面墙各有两幅画。画面分别是几个小毛孩在户外放风筝春风吹拂绿柳,第二张为两个老翁坐在树下围棋,第三幅是农民在田里收庄稼,一片忙碌的情景,第四幅则为一老者在孤舟垂钓,身后远山白雪皑皑。
江水看了看,也看不上什么门道:这老色鬼司令在这地方让人画这些,真是吃保撑的!
目光一转,见门把的上方有四个大圆盘,上面刻的铭文竟和那天晚上清风道长送的掌门信物一模一样。
看罢江水就要伸手去扭动那几个圆盘。
“小子别乱动!只要动错了方向,我们两人绝不可能活着出去”道长一声厉呵。
江水如同被电击似的,连忙把手指含到嘴里一脸的窘态,心里暗骂:哼!这牛鼻子老道一点面子都不给,就你能耐大,眼里没别人了,行行,老子都听你的行吗?
正在神游之间,那清风道长后退十多步,站在他身后紧盯着那四幅画,然后眼睛微闭
只见他眼睛两眼放光,几步走到门边从左至右,按着周易易理分别将四个圆盘位置扭成对应“春、夏、秋、冬”的卦象。一把拉着江水的手两人后退十多步,以防误中机关。
沉重的铁门,电机的驱动下缓缓打开。
两人背靠背,一支十字弓一把微声手机指向屋里,一步步向前称动。
那清风道从怀中抽出玻璃管装好的萤火虫,拨掉外罩外面的布套,一束冷光萤火光点照亮室内无尽的黑暗。随后管内的萤火虫群如同从睡眠中醒来,随后各自争相辉映。
只见墙上的刀架上摆放着多把中外刀剑。
每一把造型独特,有欧洲的长柄十字重剑、外形简约的宋代形制刀剑,再看那唐横刀外装华丽透着浓烈的胡风,一弯银水的东洋刀,每把都是冷兵器中精品。
江水发现清风道长紧盯一把巍仪汉剑:花莉木鞘古朴雄浑,黄胎睚眦剑格,红色丝线缠绕握柄。
清风道长走到近前,用手摸着这把剑。左手握住剑鞘口右手握剑柄,两手拇指对顶稍稍用力,剑身缓缓抽出。
一道寒光射出,好一把八面汉剑
剑身刃处呈现波浪纹状,这是大马士格钢与几万次人工折叠锻打才出现金属特殊纹理。
剑身底部方框内铭文:“封钢赠剑”
宝剑还鞘后,一直拿在他手中。“小兄弟!我们快些找到那图,别耽搁了,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这把剑称手吗?”
“我是它原来的故主”
江水一头雾水,但也猜出个大概:这道爷一定与那姓刘的有莫大的渊源,算了,管你们接下来人头揍成狗头,还是狗头揍成马也行,当然喽,我自然是会站在道爷这边。
“你莫要多问,一切依我行事。”
江水点点头。
营火光照耀下,地上靠墙摆放的檀木大箱足有七八十个。清风道长一剑劈开铁锁,用剑尖挑开盖子,一大箱的大洋呈现眼前。
几剑下去,翻开其他箱子均未看到宝图。清风道长失望之极。回头看只见江水大把的银元往兜里装,箱子里面的银元被他弄得叮当作响,在这种半封闭的空间中回音格外明显。
“小财奴,只知道装钱,唉!出息点行吗?”
“嘿嘿!道爷你是不知道我是穷怕了,这是也那姓刘的黑心钱,要了是除暴安良,不要那是丧尽天良。”
“有了钱,一则可以帮帮学堂,二则嘛就可以取到好媳妇啦”
“小子干脆你去做买卖去吧,哎!怎么越说离谱,打住打住。”
这地方除了刀剑就是只是大把的银元,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都开了,那到地是怎样的藏宝图??两人一时间竟然一筹莫展。
“呸!此等下着之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还有脸在这里挂武圣关老爷的像”清风道长对墙上的画不屑地骂道。
上前一把扯下那张关云长千里走单骑的副,此画为一卷轴上方两根挂绳合结处,越拉越长。
忽然,画像向里翻转
转过来的墙有一小暗格,锦盒终于出现了。
清风道长一脸喜悦全都写在脸上,长剑还鞘慢慢揭开那锦盒盖子。
在一旁的江水看在眼里:不是说我贪财吧嘛,你还是大贪,看现在你还能装吗?哎哟眼都直了。
这是一张开化纸质的图,图上所绘城池背景和山峰的图案。
四行俊秀的小楷:四季更替不知寒,春日往返未听秋。峰顶俯瞰尤未老,松下飘然仍自知。
两位大清官一胖一瘦,均虎眉长须腰悬清腰刀,左右各骑一匹战马并辔而行。
左下角提字:“封公定邦刘公步亭袍泽之谊共荣辱同进退,子孙福佑均系此图,两仪拱合方寻踪。”
“这两位大将军弄点战利品,不但主上抽水,这些钱财连对其后人打哑谜,活该受穷”江水想:当时他们应画让后人依图行事,如往前多少步,再往右走多少步,“跨擦”踩破一大的瓦罐,把脚收回来,呀!好多金子,哇!!好多夜明珠这下发喽!不是多好?这下可好这些后代都绕晕了。
“四季春日峰顶松下”清风道长来回踱步,口中喃喃:四季春日四春峰四春峰松下,对!就是城西北方之外200余里的四春峰。
要提起四春峰他曾与道友游历过,为绝险之地。若无向导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此境多为参天古树蔽日其中猛兽出没,落单之人绝无生还的可能,另外毒虫瘴气弥漫不慎吸入轻责使人昏迷重则让人丧命,附近的猎人入山打猎只能选择在在夏季进行,炙热的地表温度才能使有毒气体对人体的影响降至最低。
这些其实对清风道长来说,算不了什么,至于具体方位,如何得知?现在关键在于那另一半八卦方位图的下落,他不容多想便要看那图纸的背面。
一行草书:凡翻阅此图者必当束手就擒
清风道长在翻转那图就感觉到轻微的阻力,原来为一根细线在受力。
一过念头闪过:不好,中计了!
话声刚落,两人脚下踏空
两张地板正要闭合之际,一支铜色龙头钩从黑洞之中射出直插入天花板(龙头钩技法为八臂拳黄所授,江水并不知这是当年天平军罗查人员使用)。
下坠一段距离停住了,江水左手拉着清风道长,右手拽住绳索,两人在黑暗的空间来回荡秋千,绳索虽说是用熟桐油浸泡坚韧异常,在两人重量的牵引下加上封合地板的咬合,在摆动中在某种程度上被“切割”,江水暗道不好,手掌虎口流出血水,时间一长体力耗尽。
“小兄弟,这次贫道连累让你陨命此地,惭愧之致!”
江水全身抖动两眼发冒金星,一字一句从口中迸出:“放屁,都什么时候了,命还回头再论,若死了阎王那里再跟你没完。”
“啪”绳索的断裂声尤为清脆,两人又再次往下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