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一阵人声吵杂,慌乱之声如同炸了锅一般。
“哎呀不好!有好多蝎子,管家被蛰死了,小心!快躲开”
“快点火把烧死它们。”
“啊!我的屁股疼死了,我啊呀,唿唿我的亲妈唉!”
江水眼睛微睁,看着帐篷外惊慌失措的团丁,嘴带微笑一倒头,又睡上了,睡在一旁的清风道长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肩膀。
“江水兄弟!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个究竟,就这样睡能踏实吗?”“放心,道爷!我们这地方,毒虫它不敢,就算是来了也进不来,你就好好的睡你的觉嘛,吵得人家都睡不了安稳觉,都什么岁数了,象个小孩似的,要去啊,你自己去,我才懒得管呢。”
清风道看着双呼呼大睡的江水,无可耐何地摇摇头,独自提剑走出帐外。
外面两个站岗的团丁早就没影了。
用柴火灰烬撒成的圆圈线,就如同孙行者划出的乾坤圈非常的管用。上爬着不少毒蛛、蜈蚣、毒蝎子,大部分已死掉,有的还在苦苦挣扎
他来到刘义守帐篷外,地上倒了七八个团丁,其余都在用燃烧的火把不断地驱赶靠近的毒蝎和蜈蚣。
在火灼热下,这些毒物与火把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火把掠过,它们双相前逼近,情急之下,有几个团丁用枪坨狠狠砸碎灰黑甲壳,浆液溅了一地,但即便这样仍挡不住对方的进攻势头,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要命时刻各顾各的,这帮怂团丁也没人及时援手刘义守,慌乱之中竟然有人开枪打地上的毒虫,在密麻的虫堆子当弹打入之后,就如同石入大海般根本无济于事。
“快来人啊!小的们快来救我,在不来我可归位了啊”
借着火光,清风道长拔剑砍下一载枫树枝,拿在手里。
在远处的火把光影的映射下,忽明忽暗人影晃动,清风道长辨声听位,毕竟这喀什特半洞的地形也十分宽敞,要确定刘义守的帐篷位置哪那么好找,毕竟这姓刘的对他本不放心,怕他夜里给自己下手,他先是让团丁让人给自己和江水给看住,然后他在寻上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位置扎帐篷。
好一会儿,终于在几根钟乳柱的后面寻到他的帐篷。
只见帐篷里地上,躺着那龙坡寨的老管家,面部紫青瞪大眼珠张大嘴巴,那死相极为难看,短裤衩露出的小腿肚上,留下不太深的一小眼,表皮呈淡黑色,这显然是被毒蝎的尾钩扎的。
一大堆蜈蚣、毒蝎子围住在刘义守,此只见他上身穿着一件西式米黄色睡衣,下身一半截白色裤衩,正拿起枕巾用打火机点燃驱赶着爬上英式行军床的蝎子,一脸的慌张。
“封大哥!快来救老弟我,我愿把洞中一半的财宝分给你,对了,如果我死了,我家那另一半的图你是永远不会找不到的,快快。”此时,他话语中几近哀求。
“不会吧!你刘大司令也有求人的时候?!”清风似乎拿他开心地说道。
“是我承认,我对你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对不住你封大哥,我想不说的话,就再没有机会让你知道,十二年前,你的凌春刚8岁,通过人蛇她被卖到南洋新加坡”
刚要说后面的,他急忙用手中床单拍打不爬上订的蝎子,而且越来越多。
“新加坡唐纳街8号,那那是个雇用童工的造鞋厂。”
清风道长先是心里震,“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他冷冷地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之前说的别的话,但这次是真的。”说话间,他不停地用飞舞着床单,且有几只蜈蚣振动翅膀,飞过来贴在他的睡衣,几下又被他拍掉在地上。
此时,清风道长用手中的树枝如同一把大扫帚,左右开弓,片刻间地上已扫出一大片空地。
刘义守这时也不敢多迟疑半步,一个侧空翻,飞身到清风道长身旁,提着机与火机冲出帐篷。
“快点小的们,快找来干柴火围成一大圈,你们全部进来。”
没有人不怕死的,一下子还有命在的团丁在性命攸关之时,所暴发出来执行力还是可圈可点的,眨眼的功夫,柴火都点燃了,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颊,这一刻火是他们生的希望,柴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中间还夹杂着生柴,不时冒出里面的水气
此时在大火的威逼下,这只毒虫大军黑压地被阻击在火圈之外,一些大个壳节乌黑发亮的的蜈蚣扇动翅膀想要越过火线,全都被这上窜的火焰吞噬,纷纷烧成灰烬。
江水这边也不闲着,他也不住地添柴把火烧旺,看了看刘义守的执乎劲,然后又爬进他的安乐窝,管他呢,我睡我的。
对于深山老林来说,这群外来的不速之客,似乎打破这里的宁静,这些毒虫的造访给他们提个配,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只见两只有拳头粗全身骨壳发亮的蝎子,凑近到一处,两只螯钳碰了碰,尾钩又也碰了碰,那意思也许是这样:兄弟!风紧,扯乎?嗯!这些都是硬茬,在耗下去,也得赔进去。
火圈内的紧握枪的团丁,豆大的汗水从帽檐下的前额淌下
都在担心柴薪烧尽的那一刻,将被万虫蜇咬的惨状想想都不寒而栗,,身背一阵阵发麻。
但就在这命悬一线,每个都准备迎接死神之镰之时,惊奇地发现这只毒虫大军却如同潮水般地退去,咔啦咔啦之声不绝于耳,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时每个人都躺倒在地上,仰望铅色一般的天空,强烈地感到自己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先是被大蟒缠绕差点送掉老命,刚才却又要被毒虫大军吞噬,此行怎么这么不顺,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们这两家的老祖也不知怎么想的,好瑞瑞地却把这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撂在这要命的地方。真是见了鬼啦老封!”
清风道长盘坐在地上眼皮下垂,嘴唇淡淡地说:“这正是两家老祖的精明之处,这些就如同西人发明的保险柜一般,确保万无一个失。”
“封兄说的也是,这就象皇帝老儿的陵墓里面机关重重,主要是防着盗墓窃贼,也是这个道理。”
“行了,我也不罗里吧嗦了,这样这钱财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我们都要留神,这一带山上真不干净,取得财也有命消受是不是?!”
“你随我来,就你我二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的,因为我手里有枪,再则即便你杀了我,我的手下虽然在你看来,怂了些,但对于杀主之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对你有好处吗?”
“嘿嘿,我看出了,你老封也是受财之人啊,哦!我说的是金财的财,你身那小子,我看也是被你那大道理牵着鼻子走的吧?当年你不是满口的劳苦大众嘛,现在却变成想钱的主。”
“想来之前,我真是高看你了啊!嗯!不过现在咱俩都是一样的人了,这道好办了,这样吧,老封!我给你看一件你做梦都想看的东西。”
两人来到一无人之处,看四下无人,刘义守将油洋火(煤油打火机)递给他,“你可别不说你不会用这个东西啊,就连南京军统那杀人悄无声息的手枪你都能搞到手,我认为这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刘义守一转身,把上衣脱下。
在打火机火苗的照射下,刘义守的背身一幅刺青的图案呈现眼前。
清风道长自下而下仔细地看了一遍,嘴里不住地叹道:妙哉妙哉!
“这是我刘家自老祖藏宝之后,世代家传男丁的惯例,在上代传人仙逝之后,下一代传人年幼之时即选族里牢靠之人将图刺青,事了即服毒自尽,以防泄密。”
“刘义守你不觉得这规矩有点没人性吗?”
“这没得选,我也没办法,就得遵照尊祖训,我想此次进山将宝贝悉数般出,这条规矩也就该结束了,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