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来到一个僻静处,朱肃快走几步,来到老朱身边:父皇,朝堂又出什么事了?
朝堂老朱声音一滞,险些被这厮带偏了。什么朝堂!现在先说你的事!
大本堂是宫里的学堂!是让你睡觉的吗?
我我还不是为了父皇你?朱肃发动倒打一耙技能。这几天,我不是在忙着把一些东西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写下来吗?
宋先生天天之乎者也,儿臣人都快听成书呆子了。
这不得在变呆之前,把尚能记得的关乎我大明未来国运的东西都抄录下来?
万一要是忘了,对我大明那可是莫大的损失啊!
朱老五很不要脸的拔高自己的价值。
哦?老朱果然起了兴趣。你这几天,都在抄录这些?
那可不!朱肃赶紧顺势上纲上线。父皇啊,儿臣可辛苦了!
大本堂这里早课又早,下学又晚。到了院里天都黑了。
咱身边就一个祥登服侍,那老货又目不识丁的儿臣都是每晚挑灯夜战,眼睛都熬瞎了!
你看,你看,这还且红着呢!
说着,把自己的眼睛拉开给老朱看。
哎呀!还真有点红老朱果然有些心疼。身后的朱标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你那是熬夜熬红的吗?分明是刚睡醒睡红的!
然后呢?你抄录的那些东西在哪?老朱期待的问道。他一筹莫展了数日,可太需要一些行之有效又立竿见影的法子了。
下朝的时候,可不就是想问问老五吗?
别急啊,父皇。朱肃却打断了老朱的期待。
父皇,先前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事?老朱眉头一皱,没想到朱肃居然敢和他讲条件。什么事?
不用来大本堂的事啊!朱肃道。
天天来大本堂,儿臣哪有时间去回忆前世时的那些大事?再过一段日子,只怕都要忘光了!
您不是答应我了吗?只要证明了我是穿越者,就可以准我不必来大本堂
咱什么时候说过?老朱眼睛一瞪,刚刚的怒意也找回来了。
咱还忘了说你!上学的时候居然睡觉!
你是想不学无术吗?
我还不学无术啊?朱肃叫起了撞天屈。父皇啊,我前世的时候,读书上学都上了近二十年了!
更何况,他那都是什么破学问啊!专把人往迂了教。我受的是后世的义务教育,天生和他们这些老夫子八字不合!
哪可能听得进去啊!
五弟!莫要口出狂言!却是朱标不乐意了。宋濂亦是他的老师,他一贯尊师重道,亦以儒家门生自居的。
自然听不得朱肃这样诽谤自己的先生。
朱肃没理他。现在正是自己迎接未来躺平生活的关键时刻,他用企盼的眼神注视着怒气冲冲的老朱,殷切道:爹啊!那些理学的学问,就不该用来教给皇子!瞧那朱熹都说的什么呀。什么‘存天理,灭人欲’,什么‘君为臣纲’。
说白了,这是教给臣子的学问!是用来禁锢人的思想的!
适合给咱朱家的人听吗?
再说了,这东西也教不出什么真儒来,只是一张高高悬着的道学大饼。他朱夫子自己,扒灰的破事还传了百年呢!
五弟!朱标是真不高兴了。自己的老师是理学大儒,老五的这几句话,几乎是把理学的遮羞布扒了个底儿掉。
老朱却是莫名一惊。他看向朱标,心里想的是马皇后也说过,老五对她说过宋夫子的学问太迂了,不适合教给标儿云云。
老五这是,在隐晦的提醒自己?
莫非,标儿在登基之后,因为太迂了些,做了某些昏庸之事?
这么一想,思绪可就忍不住飘荡了:大明后期贪官昏官遍地,莫非,正是因为标儿轻信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文人,开了这么一个好头?
老朱的脸霎时黢黑!
爹爹?见爹突然瞪了自己一眼,朱标一脸懵逼。我咋了?我不过就是说了老五两句
难道爱是会消失的吗?
你先莫打岔!虽然在意朱标的事,但老朱焉能看不出朱老五的打算,这是想声东击西祸水东引呢!
咱现在说的,是你不好好上课读书这事儿!
咱不管。一会儿回去,你必须把那个小白脸给咱料理了!
要不咱这张老脸,都被你们兄弟几个丢尽了!
小白脸?轮到朱肃懵逼了。他刚刚都在补觉,哪里知道什么小白脸。谁啊?
就是宋先生的弟子。朱标终究还是仁厚,怕老爹又发脾气,赶紧出言点拨。今日带来的那位。
噢。他啊。好像是听说宋夫子会带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弟子来,说是让他们看看外头就学的孩童。
出来的时候,也确实看到宋老头背后跪着个少年来的。
只要比过了他,父皇你就准我不用来大本堂是吧。朱肃摩拳擦掌。不就是为老爹挣面子吗。
小爷我整点科学小问题,小实验,还怕不能把那个明朝土著少年整趴下?
人家穿越者穿过来,都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宗立派的!
对付一个小年轻,那属于杀鸡用了宰牛刀!
用不用来,看你表现!老朱冷哼道。总之,你要是料理不下。
就别提不读书的事了!
五弟。宋先生那弟子,是京里有名的神童朱标忍不住提醒。
神童咋了?朱肃信心十足。我这穿越者,专克神童!
这一世,小爷也才十多岁。
还能有比我更神的不成?
敢问五殿下,‘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作何解释?宋濂问道。
地点是大本堂书斋,老朱黑着脸端坐上首。宋濂坐在侧座,底下一群皇子们在老朱的逼视下就像见了老鼠的猫,个个都战战兢兢。
听宋夫子问了这个问题,坐在朱肃前头的朱棡忍不住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