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便在太医院守卫的领路下,来到了一间药房前。
当他刚踏入大门时,便有一股浓烈的药草味扑鼻而来。
“这家伙是又在鼓捣什么新药了?”朱标捏了捏鼻子,心里疯狂吐糟着。
哈哈~
这时候,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内传来。
“这新药终于配置了出来,我大明将士的伤亡将大大减少。”孙子文极为激动地喊着。
朱标皱着眉头,跨过了大门,进入视线的是一个身材瘦长的年轻男子,浑身上下的衣服裤子,没一处地方是干净的,都沾上了药草或者药汁。
太医院院使孙守义见到这一幕,面色一黑,斥道:“子文,胡闹什么,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孙子文回过神,这才发现太子朱标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便咳嗦了一声,连忙行了一礼。
朱标摇摇手,笑道:“孙兄,此处不是官方场合,无需多礼。倒是孤比较好奇,你这是研制出了什么新药,如此激动。”
孙子文立即回道:“太子殿下,这是我秘制的金疮药,对于恢复刀剑的伤口有着奇效,哪怕被大炮火枪伤到,也有着不俗的效果!”
说罢,他手里抓着药递了过来。
秘制金疮药?
朱标低头一看,脸上闪过惊异之色,同时眼眸有喜色流露。
他幸亏是低着头,旁边之人都未发现异常之色。
“灰黄色至浅棕色黄色的粉末,具特奇异的香气,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南白药吗?这小子,竟然将这药给研发出来了。”
在原时空,云南白药正式上市出售都要等到民国年间了,并且这名声是一炮打响。
朱标压制住略显激动的心情,缓缓而道:“孙兄,此药若真有你说的功效,那便是为大明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哪怕父皇给你封爵也不过分。”
“殿下……”孙子文或许太过得意,加上那傲娇的性格,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吟诗一首,“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
一旁的孙守义听到儿子如此说,自豪感油然而生,还激动地一拍手掌:“好诗,真的是好诗!”
唯有朱标的眉头悄无声息地跳了跳,幸亏他定力不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还好这次没带方进那家伙过来,要不然这卧龙凤雏碰面了,后果完成是不堪设想。
“诗的确是好诗。不过孙兄,此药能大量生产不,毕竟如今徐达大将军正在北伐,这伤亡肯定不会低。”朱标没在这首戚继光所创作的诗上纠结,而是迅速切入了下一个话题。
“尽量,尽量,我会让太医院尽量多生产一些,人手不够再从外面招一些。”孙子文想了想后,回道。
“那便好。”朱标点点头。
他此行,只是想找孙子文闲聊,顺便探讨一下如何延年益寿的秘方,却碰到了意外的收获。
“殿下,此药是臣所独创,如今还未取名,要不让殿下来取个名?”孙子文虽然性格豁达而开朗,有些不拘小节,但前世能混到三甲医院主任这个级别,该有的觉悟也是不会少的。
“取名?”朱标摸着下巴沉吟着。
这云南白药是一点也不白,色泽上呈现由浅至深的黄色。
“那便叫大明皇家金疮药吧,乃天下第一等的金疮药。”他一摆衣袖,淡淡地说道。
既然刚刚对方已经提过,这是他秘制的金疮药,那取名时还是包括那三个字较好,不露出任何马脚即可。
“太子殿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孙子文在听到新药的命名后,不疑有他,又拱着手小声开口道。
“孙兄,你立此大功,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在孤的能力范围之内,孤会尽量满足于你!”朱标双手背负,神情悠然地回道。
上位者的气质显露无疑。
虽然如今他们身处私人场合,但既然聊到了公事,该摆的架子还是得摆。
储君也是君。
“是这样的,臣这秘制的金疮药完全可以向外出售,想必销量也会不错。至于这药的股份,陛下拿六成,太子殿下拿三成,臣就拿剩下的一成。”
孙子文很自然地说着,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疼惜之意,似乎觉得做出如此巨大让步,是理所当然一般。
至于一旁的孙守义,脸庞上有纠结之色闪过,眼神流露出十分不舍的样子,可又不敢出言反驳。
两者对比之下,看来这穿越者的格局果然与众不同,不会掉到钱眼里。
毕竟有皇帝和太子保驾护航,这个秘制金疮药在整个大明都将畅通无阻。
此刻的文官集团还是很老实的,不会像明中后期直接跳出来大叫“不可与民争利”,天天盯着皇帝手里的三瓜两枣。
纵观整个明朝,始终处于官营经济和私营经济的角斗之中,从而不断内斗,导致国力衰退。
他必须得吸取教训。
朱标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孙子文此举,显然是想将自己的利益捆绑在自己和父皇身上,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他从之前让朱标命名,再到如今想拉他们父子入股,简直是步步相扣,一环接着一环。
看来这小子也不光只会抄袭后人诗词,眼界手段也是可以的。
“孙兄,此事以后再说,还得先看看这药对我大明士兵是否真的有奇效。还有……”朱标指了指孙子文手中的那些粉末,说道,“此药的配方为我大明最高机密,以防止他人觊觎。”
“臣遵旨!”孙子文连忙应道。
他这第一步的计划,算是初步成功了。
虽说自己和朱标的关系不错,私下里朱标也称呼他为“孙兄”,可人家作为皇太子,身边围绕的人那可太多了。
如果自己不能时刻在太子殿下面前保持曝光,久而久之对方未必会将你放在心上。
孙子文如此做,自然是希望能在朱标心里加深印象,可他哪里知道自己早被这位皇太子重点关注了。
处理完此事后,朱标特意支开了旁人,除了一些侍卫留在几丈开外,身旁唯有孙子文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