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晔并没有什么别的安排,真的就如他所说,陪杭遂玩,他说都听杭遂的安排。
两个人这天都没出去,到了晚上,杭遂知道了套房里有放映厅,就想看个电影,她敲了敲晋南晔的门,晋南晔穿着浴袍,打开了门。
虽说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住在一起,可晋南晔这次穿着浴袍,杭遂不禁脸有些红,她说:“我想看电影。”
晋南晔看到了杭遂脸上的异样,笑笑没有点明,跟着她来了放映厅,鼓捣了几下,让杭遂选一个电影,杭遂看到了自己前些天想看但是没看的电影,就选择了那部电影,典型的青春文艺片。
杭遂坐好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晋南晔坐到她旁边:“陪我一起看吧。”
这实在不是晋南晔喜欢的题材,但他看着杭遂的眼神,很愉快的坐到她旁边。杭遂把两条腿都抱到胸前,往右靠到了晋南晔身上。晋南晔把手放到杭遂的手上,半抱着她。
电影到高潮,杭遂哭的不能自己,晋南晔只好安慰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擦着泪,还问她还要不要看下去。
杭遂边哭边说要看。晋南晔瞧着这个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的小姑娘无可奈何,只能继续陪着她看。
电影终了,杭遂说:“所以两个人的距离真的不能跨越吗?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晋南晔安慰着说:“那只是电影,现实中也会有许多的爱而不得,你还小。”
杭遂听完更加不开心:“什么爱而不得,明明就是不够爱。男主可以带着女主远走高飞的啊。”
“可他肩上还有许多许多别的东西,不是只有爱情。”
“所以爱情就是一文不值吗?”
晋南晔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想什么,只是跟她说:“该睡觉了。”
其实晋南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对于爱的理解恐怕还不如杭遂,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
如果把他放到电影里,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做不到杭遂说的那样远走高飞。
对于他们来说,爱情才是奢侈品。
从小到大体会过的爱很少,只有祖母是不求回报爱他的,可祖母却早早去世了。
家里其他人对他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包括他的父母在内。圈子里的人对他只有面上的尊敬,实际上怎么想的,他怎么会知道。
杭遂不动,晋南晔问:“怎么了?还不睡?”
杭遂摇摇头,说:“晋南晔,我腿麻了。”
“也是,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不麻才怪。”说着抱起杭遂回了她的房间。
晋南晔把杭遂放到床上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杭遂想着电影的情节,很是闷闷不乐,连睡着都是带着泪珠的。
第二日
杭遂醒来眼睛不出预料的肿了,她打开房间门,晋南晔坐在餐桌上,桌子上是已经备好的冰块,看见杭遂出来,晋南晔示意她过来,杭遂用冰块敷着眼睛。
吃完早饭杭遂提出想出去玩,晋南晔便带着她出去了。
杭遂选择了一件无袖旗袍,把头发挽了起来。
两人去了狮子林,新建的博物馆,晋南晔问她:“怎么不去拙政园?”
杭遂撇撇嘴:“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我们晚点再去。”
不得不说,拙政园的确是无可比拟的,纵然杭遂去过不少园林,但与拙政园相比都相形见绌了。苏州的古色古香是不同于京城的,杭遂很享受。
这场旅行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晚饭她们准备去一家网评很好的店,杭遂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去那里了。
那家店在一个巷子里,车开不进来,两个人走着进去的。
可是到了那里却被告知,需要排队,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听到这个消息,杭遂脸上马上晴转阴,小脸垮了下来。
晋南晔注意到之后,说他去打个电话。
很快,刚才说需要等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说:“二位,请进吧。”
杭遂知道,这一定是晋南晔的功劳,很高兴地挽上了晋南晔的手,走了进去。
或许是经过了等待,杭遂只觉得这顿饭分外可口,晋南晔似乎也多吃了点。
杭遂说:“跟着晋先生出来就是好啊,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都不用排队。”
晋南晔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抽烟。对他来说,的确只是打个电话的事情,可是能换到杭遂的高兴也算值了。
等他们吃完饭,店主已经在外面等候他们多时了,看到晋南晔走出来,他弯腰说:“晋先生,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人太多了。”
“不碍事。”晋南晔平时都是谦逊有礼地,这一点杭遂很喜欢,不像杭遂之前接触到的有些人,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鼻孔都朝天了。
店主一直把两个人送到店门口,却发现下起了小雨,他连忙让人到后面取伞。
很快,伞就被送了过来,杭遂看到后,吃惊了一下,很高兴地说:“是油纸伞啊。”然后把伞拿到手里好好细细端详。
店长也很高兴地说:“哦,是啊,我夫人是做油纸伞的,所以店里给客人备的伞都是油纸伞。”
听到这儿,杭遂又很惊讶,做这把油纸伞的竟然还是以为女师傅。
杭遂继续高兴地和晋南晔说:“我之前一直很想要一把油纸伞呢,但是京城的雨太大,油纸伞应该会被打坏。”
晋南晔说:“喜欢就拿着吧。”又回头给店主说:“她喜欢,就当买令夫人的了。”随后留下了一些钱。
晋南晔和杭遂撑着一把油纸伞,在淅淅沥沥的小雨和暖黄的灯光里,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晚上回到酒店,杭遂又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程,恰好徐漫桢打来了视频通话。
“杭遂同学,你干妈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你什么回来啊?”徐漫桢义正言辞的说道。
“哎呀,干妈又想我了呀,我现在在苏州,给你们买了礼物,不过还要过几天才回去呢,我的旅行才刚开始啊。”
杭遂上周因为不太舒服就没有去徐家,可在徐妈眼里,一周不来家里吃一次饭,那就是已经很久了,总要徐漫桢去催一下。
“去苏州了啊,那你有没有网上很火的那个店啊?“
“当然了,刚刚从那里吃完饭回来。不过那儿真的很火,人特别多,差点就吃不上了。”杭遂边说边坐到了卧室的椅子上。
徐漫桢突然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说:“我的天,你什么时候舍得住套房了?那大落地窗,还有那个灯,不是普通房间能有的吧。”
杭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又不想瞒着徐漫桢,只好说:“这是晋南晔的房间。那家店也是晋南晔打了电话才有了位置的,哎呀,我不想瞒着你,这次旅行是和晋南晔一起的。”
听到这个名字,徐漫桢脸上换了一幅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笑笑说:“好吧,那你玩的开心点。”
挂了电话之后,杭遂也沉默了,这时,晋南晔来敲门。
杭遂走了出去,晋南晔说:“酒店刚刚给送来了姜汤,要喝点儿吗?”
想着刚才下雨多多少少淋到了一点,杭遂点点头说:“好呀。”
杭遂坐下,喝了一口已经盛好的姜汤,虽然已经放了红糖和其他一下东西,可姜的辛辣味还是迅速充斥了她的口腔,杭遂瞬间皱起了眉,她想要起身去拿些汤放在她的碗里。
意外发生在这一刻。
杭遂起来,踩到了浴袍的带子,整个人向前倒去,连带着她旁边的晋南晔,都摔在了地上。
杭遂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晋南晔的隔壁重重摔在了桌角,又紧接着砸到了地上,他不禁痛呼出声。
杭遂马上起来,又扶起晋南晔,焦急地问:“快起来,还能动吗?”
晋南晔试着动了动,发现胳膊伸不开了。
杭遂看到之后急了起来,考虑到晋南晔不能开车,她马上联系了前台,说需要去医院,前台得知后,更是着急,马上派人送他们去医院。
晋南晔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疼,可杭遂急得额头渗出了细汗,眼眶也红红的。
晋南晔一到医院,医生就安排着给她做检查,等在外面的杭遂心急如焚。
还好医生告知,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行。
可杭遂还是很急,她问医院需不需要打石膏,医生反倒被逗笑了,说只是小伤,用不着打石膏。
随后,杭遂陪着晋南晔去包扎,医生先处理了外伤,又帮晋南晔把右胳膊吊了起来。
之后,杭遂又跟着医生问了很多注意事项,才放下心来。
等全部处理好,回到酒店,杭遂才终于落下了那滴泪,晋南晔摸了摸她的头,说:“我没事儿,别哭了。”
“对不起,晋南晔,真的对不起。”
杭遂帮晋南晔躺到床上,盖上毯子,晋南晔说:“好了,快回去睡觉吧,我没事儿。”
杭遂摇摇头说:“我不困,你快睡吧。”
晋南晔又好声好气地说:“明天不是还要去寒山寺吗?”
晋南晔因为自己受了伤,杭遂已经没有旅行的心情,她说:“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这才刚来了一个苏州就要回去了?”
“你都受伤了,还玩什么啊,赶紧回去养着吧。”
晋南晔最终也没能拗过杭遂,第二天下午两人便回了京城,在苏州是酒店的人送晋南晔去的机场,路上说了不少好听话。
杭遂本想定经济舱,但考虑到晋南晔应该不习惯,就把两个人都买成了头等舱。
到了京城,是方津迟来接的,方津迟看到晋南晔的手臂,立马走了过来:“哎哟,晋哥啊,你这怎么弄的,去趟苏州把自己整残了?”
听到方津迟的话,杭遂又感到很不好意思,晋南晔用好着的手打了方津迟一下,说:“瞎说什么呢?”
方津迟随即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