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片刻,拿起来仔细确认,没错,就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鞋码都一样。
她确认这鞋子自己只有一双,这多出来的两双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妈凑了过来:“这鞋子是昨晚二爷让人连夜送来的,我就说二爷对你还跟从前一样好吧?还是双倍的。老爷的事儿警方早就结案了,定性为意外,可能真的和二爷没什么关系,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如今还有二爷这棵大树让你靠着,真是咱们老向家上辈子烧高香了。”
向晚把手里的鞋子放下,选了角落不起眼的一双白色休闲鞋,没有回应张妈的话。
其实这阵子以来她也有动摇过,可她也相信母亲不会无缘无故的把罪名安在左星云头上,母亲甚至决绝得要带她一同赴死……这其中存在误会的可能性,真的小得可怜。
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张妈显然不懂这个道理,她以前也不懂,后来被迫懂了。
她会一点点把所有的事都弄清楚,不管左星云藏得多深,她都要把所有的一切统统挖掘出来。
晚上左星云没有回向宅,向晚也不关心他的去向,他不在的时候,她反而轻松许多。
她也没想再去他的房间‘探索’,那种鬼鬼祟祟的事,她内心也是很抗拒的,被抓包一次就够了。
最近几天接连下骤雨,满园的玫瑰也遭了殃。
周末的早晨,好不容易大雨停歇,向晚将院子里折了枝丫的玫瑰修剪下来放进花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看着那些玫瑰,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父亲盛满温和笑意的脸,在她看来,父亲是世上最温柔的人,也是将她宠到心尖儿上的人。
所有的玫瑰都是父亲自她出生起就为她种下的,四处搜罗了不少名贵品种,说等她长大后,将这栋价值不菲的老洋房连同这满园的芬芳都赠予她做嫁妆。
只可惜,父亲没能看着她出嫁……这栋宅子,也不姓向了。
她攥着一朵玫瑰趴在房间的书桌上打起了盹儿,梦里都是童年时期的美好回忆,父亲将她高高举过头顶,说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从小到大,父亲的确把她当宝贝一样护着,就连去学校,也有保镖陪同,来回接送,以至于她长这么大连个朋友都没有。
最后,美好的梦境里穿插进了一些格格不入的画面,少年时期的左星云蹲在地上帮刚摔了跤正在哭鼻子的她穿鞋,虔诚得像是守护公主的骑士。
“二爷回来了?吃过早餐没?”
走廊上张妈的声音把向晚从梦中唤醒,她伸了个懒腰,看着手里的玫瑰,一点点回味梦中的细节,莫名又想到了左星云在车上给她擦脚的画面……
他早就不是她的骑士了,真正把她宠成公主的那个人,已经长眠在了地下。
“吃过了。她还没起床?”
听到左星云问起自己,向晚起身开门出去,将正要回答的张妈的话头堵了回去,她起没起床显而易见。
左星云身上依旧是笔挺的西装,神秘冰冷的黑色,和他的气质十分符合。
他身上带着雨后清新的气息,能嗅出来微微的潮湿。
他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向晚的手上,那朵殷红的玫瑰,在一身白裙的向晚手里像是恰到好处的点缀,一时间竟分不清诱人的是花,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