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云愣了两秒,松开放在门把上的手,扯下领带,挽起袖子,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两个小时后,向晚房间浴室的水管修好了,可她人也在左星云的床上睡着了。
方才修理工进进出出,不方便让她在自己房间睡觉,就暂时把她安顿在了左星云房间。
没想到她折腾完,睡得比什么都沉,剩下一众被她折磨得精疲力尽的人半天缓不过劲来。
第二天早上,向晚醒得特别早。
由于昨晚喝醉了酒,她这会儿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昨晚怎么回家的,她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觉得口渴,她习惯性的伸手朝着床头柜上摸索,一般张妈都会给她准备一杯凉白开。
摸了半天没摸到水杯,她吧唧着嘴叫道:“张妈——!我要喝水!”
没有人应答,她无奈之下只能自己起来找水喝。
双脚刚碰到地面,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房间的陈设,和她房间的完全不一样,就连房门的方向也不同。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大床,青墨色的床单被套,这必不可能是她房间,她房间里的颜色只能是粉白……
一阵风掀起了紧闭的窗帘,让房间里的光线明亮了起来。
向晚看着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闭着眼熟睡的男人,整个人都傻了。
左星云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了,他穿着纯白色的家居服,整个上半身几乎都陷进了舒服的沙发椅里,骨节分明的双手放松的叠放在腹部,右手手背上的刺青清晰可见。
他修长的双腿搭在和沙发椅配套的脚凳上,微微侧着头,晨光在窗帘被风吹开的一瞬间倾泻进来,尽数洒落在他身上,此时此刻,仿佛再美的晨光也只能是他的陪衬,点缀着他无法归于平凡的躯壳,那张脸,仿佛是上帝细细雕琢出的世间孤品,独一无二的完美。
随着风停息,窗帘隔绝了光线,向晚回过神来,蹑手蹑脚的想偷偷离开。
她反正是死活都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睡在左星云房间的,她的心脏仿佛在嗓子眼儿里跳动,剧烈得让她热血沸腾。
“昨晚胆子不是挺大?这会儿怎么就蔫儿了?”
左星云冷不丁的开口,吓得向晚一个哆嗦。
她保持着迈开步子的姿势僵在原地,悻悻的问:“昨晚怎么了?我怎么睡在……你这边了?”
左星云拿起遥控器将窗帘完全打开,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睡姿不当酸痛的身体,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水扔给向晚:“你的光辉事迹,还是去问张妈吧,我要补会儿觉。”
虽然还是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向晚还是感觉到了‘社死’的气息。
她抱着怀里的水灰溜溜的离开,跑到佣人房把张妈拽了起来:“你老实告诉我,我昨晚干什么了?”
张妈昨晚被折腾到半夜,眼睛完全睁不开:“你啊……昨晚上喝多了回来,不让人碰,是二爷给你换的鞋。让你去洗澡吧,你差点没把浴室拆了,老袁连夜找人修水管,暂时把你搁二爷房间,结果你睡着了,拽都拽不起来,死活不肯走,还嚷嚷二爷是你的童养夫,让他陪你睡。二爷说他照顾你,我就回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