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轻轻‘嗯’了一声,背对着他躺下来,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发间消失不见。
或许是因为精疲力竭了,后半夜她睡得很沉,没有再做梦,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左星云早就不在了。
她起床关掉房间还亮着的灯,叫来张妈换床单被套。
张妈听说了昨晚半夜叫医生的事儿,手上一边忙碌,一边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昨晚怎么了?听老袁说昨天半夜叫了医生到家里来。”
向晚拿了干净衣服走进浴室:“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待会儿要出门,先去洗个澡。”
收拾完,向晚先去了医院。
母亲还是跟往常一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不会回应她的任何诉说,也不会对她的悲欢做出任何回应。
她没有了倾诉的欲望,只是安静的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外面的烈日将地面炙烤得滚烫,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向晚找了家咖啡厅躲避高温,想找个人说说话,打开手机,只有时念安这一个选项。
她尝试着发了条信息:在忙吗?
时念安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了一个几秒钟的短视频,外加一条语音:我在新店这边,找了装修师傅商量装修的事儿呢,今天不会动工,你不用过来。
见时念安在忙,向晚便没有再打扰。
她点了杯咖啡,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看着外面的街景,高温下行人不多,只有来往的车辆匆匆驶过。
突然,她注意到了马路对面从一家餐厅里走出来的一行人,其中一人,像是木子安的父亲林震。
她眯起眼仔细观察,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勉强能辨认得出来,就是林震没错。
她脑子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驱使着她起身跟了出去。
林震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她打了的士,让的士司机跟上去。
司机疑惑之下问了一嘴:“小姑娘,前面那车上有你的熟人?”
“嗯。”向晚敷衍的应了一声,手心里不自觉捏了把汗。
林震的车开到了一栋写字楼前,看着林震进去,向晚下车跟了上去。
可惜她慢了一步,等她到电梯口的时候,林震已经上去了,她不知道他要去哪一层,只能掉头询问一楼的前台。
前台公事化的询问了她的身份和来意,她顿了顿:“我是向庭均的女儿,找林震有点事,你可以帮我打电话通报一下,就说我有事找他,他应该不会拒绝见我。”
她觉得林震哪怕是出于好奇她的来意,也不会拒绝和她见面。
果然,前台打电话通报过之后,直接告诉了她林震公司所在的楼层。
她顺利的乘电梯上楼,林震派了人到电梯出口接她:“向小姐,你好,我是林总的秘书,请跟我来。”
向晚点点头,跟着秘书到了林震的办公室。
林震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支雪茄,脸上的疤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悍可怕。
他先支走了秘书,才对向晚扬了扬下巴:“你居然敢一个人来这里,胆子不小。”
向晚不觉得木子安因为她断了手脚林震还能对她心存善意,以木子安的品性来看,他老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她强装镇静的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平静的说道:“我跟朋友共享了定位,现在是在你公司,要是二十分钟后我没出去,我朋友就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