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前夕,时念安身上的伤终于好得七七八八,脸上的淤青几乎也看不见了。
大街上,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张灯结彩的一片,入目红彤彤的喜庆之色,是国人对春节热衷的庆祝。
向晚在家里陪着张妈剪窗花,以往的春节也都是张妈亲手剪,说这比买来的有意义,向晚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一手绝活儿。
两人在客厅正剪得起劲,左星云携着室外的寒意进了门:“你们在干嘛?”
向晚晃了晃手上刚剪好的窗花:“弄这个,马上过年了,家里不得装扮一下?对了,明天年三十,我要去墓地祭拜,也要去医院看我妈……”
她下意识的想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左星云脱下大衣外套递给佣人,凑上前摆弄茶几上剪好的窗花:“特殊的日子,应该去。如果你不介意,我能一起去?”
向晚点了下头,这种事情,说不上介意吧,她觉得,他该一起去,平常心也好,带着愧疚之意也好……
张妈突然插话道:“二爷,你的字不错,要不家里的对联伱来写?”
“直接买不是省事儿么?”左星云放下手里的窗花,对写对联这种事表现得不太感兴趣。
张妈继续鼓动他:“哎哟,买来的意义不一样嘛,自己写的贴上去多好啊,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向晚也跟着附和:“对啊,先不说钱不钱的,意义不一样嘛。我也觉得你的字挺好看的,不然就写呗?”
左星云浅浅叹了口气:“真拿你们没办法。”
见他松口了,张妈急忙准备好了毛笔和墨,将写对联的红纸工整的摆好。
左星云拿起毛笔,沾了墨汁,认真的思索片刻,挥笔写下了一副完整的对联:辞旧话吉祥年年如意;迎新添喜气岁岁平安。
横批:出入平安。
张妈瞧着他那龙飞凤舞的字甚是喜欢,但还是发出了疑问:“二爷,你是生意人,不写点财源滚滚什么的?”
左星云摇了摇头:“再多的财,也不如万事平安来得好。我先上楼洗澡了,你们接着弄吧。”
看着他的背影,向晚陷入了沉思。
张妈在一旁对着那副对联赞不绝口:“这字多好看啊,二爷真是什么都会,他这样的年轻后生,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小姐,你得好好把握住了。虽说你们俩相差了十岁,也不是什么问题,二爷看着显年轻,不说的话,瞧着也就差了小几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宅子里人丁才能兴旺起来……到了法定年龄,你先和二爷把证领了吧,省得被别人抢了去,等你毕了业,赶紧生个孩子。”
向晚垂下头:“张妈,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和他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
婚姻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她这十八年都还没活明白,今后的事,没个谱。
别人的人生,一眼望去,大路条条,一马平川;她一眼望去,都是浓雾,看不清前路,不知道未来的轮廓,像只迷途的羔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