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浮空的感觉让向晚感觉到了不安,她嚷嚷起来:“干什么!放下我!”
这会儿于舒淇早睡着了,要是被她这么嚷嚷下去,人家一个大肚子孕妇也甭想睡了。
左星云只能加快步伐把她带到楼上的卧室,关上门,她还在喋喋不休,嘴里说的也不知是什么,大着舌头一个字儿也不叫人听懂。
左星云被她吵得心烦意乱:“向晚,你能安静点么?”
向晚哪能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小声嘟囔:“白酒好难喝啊……我想吐……”
左星云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凑近她:“什么?”
下一刻,他身上昂贵的定制西服遭了殃,向晚自己也没能幸免。
看到一地的狼藉,左星云的心情无比凌乱,连夜让人打扫、换床单。
左星云亲力亲为的给向晚洗澡,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消停。
第二天。
向晚在极度不适中醒来,嗓子干涸得冒烟儿,头疼,浑身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睁眼看见四周陌生的装潢,她有些茫然。
洗手间传来一阵动静,她猛然意识到,昨晚她没回家,这有可能是左星云的新家!
她想趁着左星云还没出来,赶紧逃之夭夭,她深知自己的酒品不咋地,喝醉了铁定发疯,都分手了,还是给自己留点颜面吧……
一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惊慌的双臂环胸遮挡住,为什么什么都没穿?!
昨晚到底什么情况?!
她来不及细想,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四周没有,她拿起枕头挡住身体,掀开被子,却看到了几处干涸的血迹。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恋爱期间没干的事儿,昨晚全干了?!
大家都喝了酒,大不了就是犯了个错,她倒没有被占便宜的愤怒,只是觉得有点亏,因为过程完全没印象……
突然,卫生间门把手被拧动,她想跑也来不及了,只能把自己整个人笼罩进了被子里,甚至连躺下都没来得及!
左星云一出来就瞧见床上多了一座小小的‘山峰’,他顾自从衣帽间拿了衣服更换,顺便提醒:“你上课要迟到了。”
向晚不得已从被子里探出头:“我衣服……”
左星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衣服应该送到楼下了,你昨晚吐了一身,脏衣服丢了。”
向晚抿抿唇,小声道:“伱能帮我拿上来一下么?”
左星云没说话,换好衣服就下楼去了。
等他拿了衣服回来,向晚视线跟他一对上,脸就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扭扭捏捏,反正什么都干过了,于是在赶时间的情况下,不顾他还在旁边,背过身去换起了衣服。
左星云显然没料到她会不要求他回避,自主别过脸去,神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收拾好出门,向晚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上车前,她鼓起勇气叫住左星云:“喂……昨晚的事,不好意思,我喝多了。那个……就当没发生过。”
左星云看着她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面无表情的抬起右手,虎口处新鲜的咬痕十分醒目:“如果你是说这个,当没发生过至少也得等伤口愈合吧?”
向晚:“???”
她满头问号,看那伤口的深浅程度,肯定是流血了,所以床单上的血迹,跟那种事情无关么?
她脸红得更厉害了,这回是因为误解后的尴尬,她实在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咬过他!
左星云没有追究到底,上车扬长而去。
向晚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挺好的,没有要塌下来的趋势……
本以为左星云的车先走,肯定早就没影了,没想到他在前面那栋别墅前放慢了车速。
付奕辰在二楼窗口跟他打招呼:“以后就是邻居了,不介意我去你家蹭饭吧?”
左星云回了他一句‘介意’,无情的关上了车窗。
向晚记起时念安好像提到过付奕辰住在丽水湾别墅区,不曾想左星云也会搬到这里。
下午左星云告知她,他要出差,今天不用她去公司学习。
她松了口气,要是再碰上饭局,连续喝酒,她可挺不住。
一下课她就甜品店找时念安,把这几天的苦水都吐了个干净。
时念安捧了把瓜子,磕得啪叽响:“看来他是真对你死心了,啥也没穿的睡同一张床上,居然没占你便宜。不过也是,他这种老男人啊,最懂及时止损了,绝情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你不是说从来没想过跟他结婚么?就冲这句话,他也不会再继续跟你死磕了,答应带你学习管理公司三年,已经是看在跟你的旧交情上了。”
向晚不太赞同她‘老男人’的形容:“他哪里老了?他今年才29,何况看着很年轻啊。”
“开始维护他了?”时念安似笑非笑:“你这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向晚:“……”
她觉得自己只是平心而论,不是什么维护不维护的。
时念安怂恿她:“姐妹,你还有机会,这三年就是你的机会啊,虽然他搬走了,不跟你住一起了,可你们这三年还是会一起相处。要是你把握不住这个机会,那三年后,他就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向晚陷入了沉思,是啊,三年后,她一旦接手公司,跟左星云就再无瓜葛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得了什么病,一边憎恨想要他彻底消失,一边又不舍,希望和他保持着某种特殊的羁绊。
纠结到最后,不过是作茧自缚,徒增痛苦。
时念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要不是于舒淇是个孕妇,我都觉得你心大,怎们能放心把他们孤男寡女的放一个屋檐下呢?要我说啊,你就该学学我,勇敢追爱,别想太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得起自己来世间这一遭。”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看似简单的话,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的?
向晚叹了口气:“我没时间去追什么爱了,三年,对我来说接管公司太难了,我已经焦头烂额了,可我又不得不坚持,我妈躺在医院还需要持续不断的钱,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觉得有巨大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店就交给你了,你要是觉得实在累,可以招人替你分担一些,我都没意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