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人不能,至少不该

闻言，水精灵抬头看向姜程，眼神中只有哀求，同时也带着几分迷茫。

姜程见状，眉头皱得越紧，接着，他用手指指着大卫，同时发动支配命令，让大卫跟着他的手指走来走去。

走过一圈后，再接着，他又指向水精灵，手指也再次开始移动。

水精灵一开始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并不知道做什么。

但它的身侧，索菲亚的血珠也跟着移动起来。

血珠移动得很慢，水精灵可以躲开。

它也是这样做的，一开始就立即躲得远远的，并且也离姜程所指的地方也很远。

而此时血珠骤然加速，瞬间将水精灵的身体冲散了一块。

“哗！”

水精灵吃痛，但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打击，它也终于发现，自己只有在一直被姜程指着的情况下，才不会受到血珠的攻击。

而接下来，姜程又做了好多动作，然后大卫在每个相应的动作后，也都有不同的反应。

这一次水精灵有了经验，学得很快，指令和行动，很快就能有所匹配。

同时，姜程这边，一直没有动静的支配，此时也终于宣告完成。

有了支配以后，下达命令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只不过，虽然支配完成了，但姜程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收服水精灵的过程，与其说是收服，其实还不如说是驯化。

但水精灵毫无疑问是智慧生物，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只不过现如今，精神受创严重的它，恐怕已经没有多少知性了。

可以说，这就是一只野兽，不会沟通，也不懂臣服，不能收服，只能驯服。

这时，索菲亚也开口说道:“这孩子的精神又下降了两个阶段。”

姜程闻言，点开探查一看，果然，以前水精灵的精神本身就弱，但还是有二星二阶的，现在却已经跌到一星九阶了。

“水元素的污染，对精神的影响格外大，元素身体反而受影响不大，很快就能拿纯水涤净。”

这时，索菲亚也再次出声，做着判断。

姜程闻言，也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精神已经崩溃的原因，水元素的身体有办法恢复，但精神的恢复就比较困难了，至少它没有恢复的时间，日久天长，渐渐积累至此。”

根据探查信息，可以猜测，最开始的时候，水精灵的精神问题应当还不大，只不过一直无法恢复，持续衰弱，精神上留下了缺陷。

然后在遭遇了吞天老祖的一战后，精神受创，还被伤情铃影响，原先的缺陷极大地放大了吞天老祖的战果，最终在多重因素下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得知原因后，姜程也是眉头紧皱，有些不喜。

对水精灵，包括人类内在的很多富有知性的生命来说，知性意识是最重要的，这是构成他们自我的部分。

知性意识的丧失，无异于死亡。

像修仙世界里的轮回转世，若是无法破解胎中之谜，灵魂被彻底涤净，那转世之后，你还能是你吗？

显然不是，哪怕灵魂还是同一个，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毕竟说到底，灵魂和肉体一样，都是意识的载体，换了一个意识的灵魂，就如同是被人夺舍的躯体。

现如今的水精灵，可以说已经死了，哪怕精神能恢复过来，重新蕴养出知性，也不再是曾经的水精灵了。

而对姜程来说，更重要的是战力的衰颓。

水精灵这种生命，大体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元素组成的类物质能量躯体，另一个就是其特殊的精神力量了。

现在的水精灵，虽然位阶仍旧有三星二阶，可知性消失，精神力极度不稳定，形成了一个极大的缺陷。

甚至是只需要一个比较擅长精神的二星高阶单位，恐怕就能够击杀水精灵。

而拥有如此缺陷的水精灵，在姜程心中的价值自然是大幅度下降。

他看着已经近乎维持不住形体的水精灵，心中默默发动支配，让水精灵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

命令下达，水精灵的身上也一阵变化，原先快要崩溃的水花也正式崩散开来。

不过水精灵一直召唤纯水进行着恢复，倒也维持得住形体。

然后，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大，最后成为了一个三米多高，宛若喷泉一般的样貌。

没有手足耳目，此时的水精灵已经算不上类人，它的身体清澈透明，不再如刚刚一般湛蓝，浑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而在探查中，魅力的数值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除了数值变化，水精灵现如今也不再是人类审美，毕竟人不能，至少不该……

而实际上，这才是水精灵最开始，或者说最基础的样貌。

作为元素生命，水精灵可以肆意更改自己的形体，不管是现在的喷泉水柱，或者如刚刚那样保持类人，都没有问题。

只是对人类来说，水精灵维持类人形体可能更好一些，赏心悦目。

但如今的水精灵太过虚弱，类人形体比水柱形体更加复杂，需要花心神去维持，显然不适合现在精神极度虚弱的水精灵。

所以姜程让它恢复。

恢复原貌后，无需再精细地维持形体，此时的水精灵反而看上去更加凝实，不像刚刚那样，仿佛即将崩溃的样子了。

而姜程，则继续对着水精灵下令:“召唤纯水。”

闻言，水精灵立即行动，体内很快淌出很多纯净水元素。

而姜程也接着召开混元吞天道的空间。

此时他的体表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又让人说不出哪里奇怪。

表面上看去，一切都没有变化，而实际上，姜程前边的空间结构已经改变，从这个方向而来的，都将进入混元空间中。

这是吞噬力量的方式，也能看做是一记防御手段，可以吞噬敌人的攻击。

只不过，姜程现在的实力还很弱，链接外界的空间结构也不稳定，假如敌人是在攻击的话，哪怕是物理攻击，但只要活跃能级够大的话，也足以让结构崩溃。

而水精灵当然不会攻击姜程，这些平缓的纯水力量被姜程慢慢纳入体内，然后他的体内混元也随之开始消化。

不一会儿，消化完成，原本在细细感受消化过程的姜程也睁开眼睛，眼里有几分失落之色。

他感受着体内带有纯水性质的天地元气，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变强，但混元世界本身，却没有那种增强的趋势。

终究是有些痴心妄想了，这些纯水不含水元素界的本源力量，仅仅只是单纯的能量。

而且，这能量本质也算不上多高，只有三星一阶，这并未达到混元吞天道的极限，也显然不符合姜程心中的预期。

不过，姜程手上暂时也没有其他更高级的能量，就这样先凑合着用吧，等后边有替代品了，洗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