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起轻盈步伐,退出了大门口,转身走开时,却瞧得迎面而来的剑风冲她笑了一下。
顿时,可把她吓了一跳。
“干嘛!走路不带声儿?”
剑风乐呵的愿意被她这么一训,也没说什么,只是装着没这回事儿似的。
心里又怎会不知是她太专注于鲜于景的动向,所以这才忽略了他人的存在感而已。
非一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儿时,就瞧着鲜于枫大步流星的从丹房走了出来。
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态,迅速的离开了梨园,直奔天观台而去。
并没有直接去信阁,而是先悄悄地交代了剑风一些事情,随后背着手,静静地立在天观台后院的玉池旁待着。
小小一池水竟不受风雪侵袭,依然清测见底。
小小的金鱼儿也在里面游来游去,它们一点也没感觉到外面乃是冰雪极寒的世界。
“说来也奇怪,自从少主您把这乌龟子放进池中,就从来不畏惧严寒,水还挺暖的。”
“这般急性匆匆的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嘿嘿,那倒也不是,方才按您的指示,把要送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应该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万临城都会知晓。”
“那就好,折腾一天,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咳咳咳……。”
“少主,我看您,还是先把元气恢复了再给夫人度内力,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剑声的话,并没有听进去。
目光一直打落在一动也不动的乌龟子上面,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了起七年前的一个画面。
弱冠之年的年纪,情窦未开,一心扑在门中事务之中。
直到末夏初八的当日,天气灼热。
远赴南泉参加医仙墨秋客九十寿宴的回门途中,经过木西村时,玉园府内散发出阵阵凉意的微风,情不自禁地就被吸引了过去。
前院梅开二度,依然散发出一阵梅花的芳香。
“真的好凉快啊!”
“这简直就是另一个天地嘛!”
“……”
还有少年时的剑声、剑风跟随着,两人一人一句的讨论着。
“有人吗……?”
鲜于枫唤了好几声,并无人答应,直到穿过了中堂,到了后院。
凉意正浓,眼前居然有一处寒冰池。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在这么炎热的天气,居然还能有不融化的冰块,怪不得会如此清凉。
“何人擅闯我园子?”
唯美动听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回头一看,一位玉女仙姿的少女蒙着面纱,直奔他飞来。
她那身子淡出云光,如同仙子下凡尘的模样。
鲜于枫瞬间感觉到那一股隐形般的力量非常的强大,直冲他而去。
剑风,剑声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被波及得震退了数丈。
鲜于枫即刻汇聚于元力,旋风似的腾空而起,瞬间躲了过去。
随之又盘旋而下,与那衣着银纱的少女交手几招之时,一道青光闪得他退了几步。
瞬间,孤影螺旋而出,这才稳住了脚步,撑着一把玄色伞立在冰池面上。
风,吹起那衣袂飘飘,亲和之声向少女说道。
“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只是途径此地,甚感凉意方可解暑,才被吸引而来,还望姑娘莫怪!”
“好一番巧言厉色的浪荡公子。”
蒙面的少女似乎不在意他那所言,随即脚尖轻轻一点,腾空而越,身着星光般的直奔鲜于枫而去。
不料,少女飞步之时,却突感不适,力量刹那间消失,不慎从半空中跌落。
“啊!”
说时迟那时快,鲜于枫度步游空而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飞到了岸上。
少女双眼儿露出了惊愣之色。
随即一阵白雾迎面而来,消散之时,少女已不知去向。
原来,那一道青光来自于少女右手食指上戴着的一枚指环,晶莹剔透。
此件事过后,鲜于枫时常会去玉园走上一遭,却一直未曾见过那蒙面的少女。
直到一年之后,冰池突然融化了,里面除了留下一池子水,唯一还有的就是一只乌龟子。
见它独自守在池中,甚是可怜,就将乌龟子迁移到了天观台玉池。
每每想到她那惊呀的眼神儿至今记忆犹新。
迁移乌龟子,只是随心的一个举动,没曾想,直到前些日子,那枚记忆犹新的玉指环却出现在玉池旁边。
顿时,打破了他沉寂于心中多年来无法找到的缺口。
隐隐约约之间,亦能感受到七年前那神秘的少女似乎离自己并不远。
……
“少主,少主~”
剑风打断了他的追忆~
回过神儿来,带着一丝的神秘感离开了玉池。
整座潇山被冰雪覆盖得光芒万丈,光秃秃的树杆儿上,挂满着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
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上,时而又干咳了几声。
往日里不惧严寒的他,如今雪貂的披风仿佛也遮挡不住风雪之中带来的酷寒。
没过一会儿,便已回到了静水轩。
到了院子时,抬头看了看谢小欢歇息的房间,连干咳之声都只手捂住,深怕吵到了她似的。
转身向侧边走了几步,刚踏进书房准备歇息时,苍老却而有力之声在房间里回响。
“回来啦!”
“剑声,叩见祖老夫人。”
“剑风,叩见祖老夫人。”
随着两随从招呼之声落下,抬头望去,正是带着面巾的祖老夫人,一副严厉的神色倚坐于书案旁侧。
十分恭敬的说道:“孙儿给祖母请安!”
咚咚咚……
宫穆慈杵着拐杖震得地面细尘飞起,疾言厉色而落。
“请什么安,是不是怪老身插手你后院之事,生了怨气。”
“孙儿不敢!”
祖老夫人这般怒火容颜,使得鲜于枫立马跪在她身前。
剑风,剑声也跟着一同跪了下去,吓得两眼珠子晃动个不停。
“老夫人,少门主纵然已有妻妾,那在您眼里不也还是个孩子嘛!况且,从小跟着您,这恩情可是无人可代替的,又何必生气不是吗?”
红姨旁敲侧击,又使了个眼神儿于鲜于枫,自是告知他凡是认个错就好。
“红姨说得没错,您是我最亲的人,又怎么能怨您呢!只是这几日事情繁多,也就忽略了祖母的感受,孙儿自知有愧,还请祖母责罚。”
宫穆慈听之,怒气倒是平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