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小脸儿红扑扑的抢了过来:“这是棉棉的。”
刘福一听就知道里面是钱,笑眯眯的说:“原来小奶奶喜欢铜板啊!”
棉棉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对司忱夜道:“娘亲说了,这是很重要的,可惜好多都被他们给抢走了,这些我是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她捏着小布包,忘不了娘亲临死之前告诉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在宫里,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
棉棉不由得看向了司忱夜:“爹爹,都给你。”
她希望爹爹好好活着!
司忱夜怔怔地看着这几枚铜板,忍不住笑出了声,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他一把将棉棉抱在怀中转了一圈儿。
“爹爹不要你的钱,以后爹爹还会给你很多的钱。”
棉棉瞪大了眼睛:“真的吗?我会有很多很多钱吗?”
“当然。”司忱夜看着一副小财迷样子的女儿,忍不住发笑。
棉棉也捏紧了手心里的一个极其小的小葫芦,轻轻的松了口气。
……
“狗奴才,你们都去哪里了?”
李煜被外面的哭喊声给吵醒的,醒来之后发了一通脾气。
往常这个时候会有很多的宫女和嬷嬷跑过来安慰他,可是这一次他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来。
李煜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刚好就看到了棉棉。
他没出发的火气,立刻就撒在了棉棉身上:“你个小贱蹄子,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想要骑马,都没有人让我骑,快过来让我骑马。”
听到太子的声音,棉棉的笑容立刻消失,脸色惨白,身体簌簌的发起抖来。
司忱夜挡住了棉棉。
李煜这才注意到了司忱夜的存在。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这个身穿紫金色袍子的男人不好惹,就连他父皇都要礼让他几分。
不过他是太子爷,以后天下都是他说了算,谁都应该听他的。
太子殿下毫无顾及的当着司忱夜指挥棉棉。
“喂,你怎么还不过来?听不懂人话,再不过来,我就让人把你丢到雪堆里,冻死你。”
司忱夜眯起眼睛语气十分的危险。
“太子殿下是想要骑马了?”
面对司忱夜,李煜心里莫名有点儿打怵,但又觉得丢脸,挺直了腰板:“没错,我就是要骑马,赶快把你身后那个小丫头给我交出来,要不然当心我让我母后杀了你?我知道有好几种让人死的办法,可以毒死你,可以勒死你,还可以刺死你,怎么样怕了吧?”
看着太子殿下小小年纪阴狠毒辣的样子,刘福低下了头,心里暗暗说道:皇后娘娘个性阴狠,太子殿下别的没学会,倒是把阴狠学了个十全十。
若是将来整个天下交到这样人的手里,岂不是全天下的悲哀。
棉棉紧紧的捏着司忱夜的衣服,小脸苍白至极。
她不想要当马骑,在地上爬来爬去,真的好累好累,有的时候还要被扯头发,好痛好痛。
司忱夜的好心情烟消云散,看着李煜,冷嗤道:“刘福,既然太子殿下想要骑马,你就带他去御马园里好好骑个够。”
李煜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降临,一听说要去御马园骑马,瞬间激动起来。
“你真的能让我去骑马?骑真的马,是红鬃烈马吗?”
司忱夜皮笑肉不笑:“是。”
一听说有真的马可以骑,李煜立刻将棉棉抛到了耳后,还主动朝着刘福招手。
“快走,快走,千万别让我母后知道了。”
“是,奴才这就带着殿下去。”刘福笑的阴险。
皇后知道了太子被刘福带去御马园的时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瞳孔,浑身如置冰窟。
而去找皇帝的宫女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顾不得这些,只能亲自去找皇帝。
一路跑得凤冠歪了,衣服凌乱了,头发也乱飞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但是更让她绝望的时候,等她到了太极殿,全公公躬着身子走了进来,笑脸道:“娘娘找陛下可真是来错地儿了,陛下刚带着苏美人去了御花园。”
皇后又急得去御花园。
结果得到的却是皇帝又临时得到大臣的求见,去了御书房。
她终于意识到这都是司忱夜的主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惩治了凤宁宫的人,棉棉也拿回了她的东西。
司忱夜抱着棉棉,温声道:“爹爹带你回去。”
棉棉回想起嬷嬷宫女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再次确定地问道:“爹爹,棉棉以后真的不用来凤宁宫了吗?”
“真的。”司忱夜再三保证。
棉棉的心才放回了小肚子里,伸手抱住了司忱夜的脖子,乖乖地缩在司忱夜的怀里,跟他回了司礼监。
司忱夜因为临时要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考虑到那种地方不适合带着棉棉,便交代了刘福好生照看棉棉。
他冷冷地道:“要是棉棉有了什么闪失,你就提头来见。”
肃杀的气息席卷着刘福。
刘福忙道:“千岁爷放心,奴才定当尽心竭力!”
不用司忱夜吩咐,他们也会好好照顾棉棉的。
司忱夜才转头看向了坐在床上的棉棉。
“爹爹很快就回来,有什么事就跟刘福说。”他轻柔地抚了抚棉棉的头发。
棉棉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等爹爹回来。”
司忱夜这才提步离开。
司礼监的太监们看见千岁爷离开后,长松了口气,就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消失了。
一个个兴冲冲地挤到了门口和窗口,看着屋里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小家伙,眼睛都红了。
他们都是断子绝孙的阉人,这辈子不能生养。
而棉棉又是他们千岁爷的娃,跟他们自家的有什么区别。
棉棉虽然怕生,但也感觉得到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
再加上他们好像都认识爹爹。
所以她抿着唇角,对他们笑了下。
这一笑司礼监太监们的心都化了。
“去去去!你们这群兔崽子,吓着小奶奶了。”刘福看着这帮没规矩的小太监,气得鼻子都歪了,拿起尘拂就赶他们。
太监们被打的嗷嗷叫,过了好一会儿可算是清净了。
刘福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棉棉道:“小奶奶,奴才就守在门外边,有什么事您喊一声就成。”
“嗯嗯。”棉棉重重地点点头。
随着关门声响起,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棉棉一人。
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藏在被窝里的小葫芦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