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是我画的。”
江玄麟和江绪麒脸上的兴奋就少了一些,表妹画的,怎么可能是麒麟宝剑的图案呢?
棉棉说道:“皇后娘娘为了哄太子殿下,曾经把藏书楼的麒麟宝剑取出来拿给太子殿下观赏,当时我曾经看过好些遍,所以就记住了。”
“我问刘福公公表哥会喜欢什么?刘福说表哥可能会喜欢剑,我就想到画了两幅麒麟宝剑的图送给哥哥,哥哥们喜欢吗?”
江尚书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见两个孙子不回答,撸起了袖子。
江绪麒连忙说道,“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有了你的图纸,我就可以让外面的工匠给我打造一把一模一样的麒麟宝剑了,表妹你真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表妹,明天我拿着这张图到学堂上,一定要羡慕死李三他们。”
江暮衍也在盯着图纸看,他虽然没有见过麒麟宝剑,但是上面画的极为的细腻,每一笔都勾勒的十分清楚,即便是外面卖的图纸,只怕也不会比她画的更详细。
表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画的这么精准,难不成是司忱夜帮她画的?
果然女孩子都喜欢撒谎,喜欢抢占功劳,明明是大人帮她画的,结果却要独占功劳。
江暮衍沉默着没说话。
棉棉悄悄的看了一眼,以为他不喜欢,心里有些失落。
江尚书教育江暮衍,“你妹妹送了你礼物,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谢谢。”
三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随他爹,沉默寡言的。
“……谢谢!”
或许是因为收集福报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有葫芦爷爷的缘故,棉棉能够分得清楚对方是真心感谢还是面上的感谢。
棉棉鼓起勇气:“三表哥要是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她可以送给李烨,他肯定不会嫌弃的。
“……”江尚书就瞪着江暮衍。
江暮衍心里略有不服沉默的说道,“……我喜欢。”
分明就是不喜欢却还要说喜欢,三表哥真是口是心非。
娘亲说过让她不要和口是心非的人在一起玩儿。
棉棉心里悄悄决定,以后一定离三表哥远一点。
“老爷老爷,您快去看看吧,二爷回来了。”江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江尚书心跟着一提,二儿子外放做刺史,按理来说没有朝廷传照是不能私自回来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不等江尚书出门,江仲言已经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他看了一眼老爹,又看了眼儿子和侄子,最后目光紧紧的落在棉棉身上。
“这就是棉棉?”
江尚书张了张嘴,想要询问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没错,这就是棉棉。”
江仲言平日里沉默寡言,连笑都很少笑,可是对着棉棉却是笑容灿烂。
他忍不住将棉棉抱了起来,对着阳光看了又看,恨不得连一缕头发丝儿都不愿意放过。
这就是玉颜的孩子。
棉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二舅舅却心生好感,听说二舅舅在外地治水有方,救了许多百姓是个好官。
他一定很擅长做好人好事,将来棉棉一定要多跟二舅舅好好的学学。
没错,棉棉是带着任务来到江家的,她决定要和几个舅舅好好的学本事,胡子爷爷告诉过她,只有把本事学好了,将来才能够积攒更多的福报,这样的话她就可救爹爹了。
江仲言一听说棉棉的消息,一向清正廉明的他主动联系到了司忱夜,让他想办法调自己回京城。
如今看到了神似妹妹的外甥女,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尚书故意支开了几个孩子,了解了江仲言回京城的前因后果之后,江尚书只是沉默不语。
江仲言不像大哥那般粗线条,心思细腻。
“爹,其实我觉得司忱夜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恶毒,起码这些年来,他对付了那么多朝臣,却唯独放过了江家,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江家也不会有今天。”
江尚书摆了摆手:“司忱夜虽说没有对江家出手,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带着司礼监害了不少的朝臣,凡是和他做对的人都多多少少被他给收拾了。”
江仲言沉默了一瞬,不可否认司忱夜对和他作对的朝臣出手是很狠,可也不能说是他的错。
“爹也不能否认司忱夜对朝廷,对百姓是有功的,反倒是被他处理的那些人,虽说有名声在外,可是被打被罚,甚至是被杀,都是有切实的证据的,也不算是冤枉。”
江尚书不太喜欢听到有人夸赞司忱夜,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江仲言,声音甚是不悦,“你一向不喜欢司忱夜,为什么这一次反而要向着他说话?难不成是因为他把你调回京城,所以你就向着他说话了?”
难不成外放了两年让他变得圆滑了?
江仲言弓着身子,“爹,您息怒,儿子并不是要向着他说话,我在外这两年,的确感觉司忱夜很多决定是正确的。”
“住口。”
江尚书暴喝一声。
正准备摘花的棉棉,下意识的手一抖,一不小心按到了玫瑰花刺上,顿时鲜血直冒。
“呜呜呜……”棉棉忍不住哭了起来。
江绪麒和江玄麟连忙凑了上去,看到妹妹手上血流不止,他们吓了一跳,张了张嘴转着圈,愣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江暮衍拿出了洁白的手绢,包住了棉棉的小手,又冲着一旁喊道:“来人,表小姐受伤了,赶快去请大夫过来。”
守在园子外面的下人一听,腿脚一软急忙就跑了出去。
听到声音的江尚书和江仲言也慌忙的赶了过来。
江尚书因为着急险些摔倒,幸亏被江仲言给拉住了,两人凑了上来就看到了被白手绢包裹的小嫩手。
江尚书心疼坏了,“怎么弄的,疼不疼?”
棉棉哭了,“疼……”
江仲言也很心疼,下意识的看向儿子。
江暮衍头皮一麻,小声的解释:“是妹妹想要摘花,一不小心按到了花刺上,不是我们弄的。”
江绪麒和江玄麟听到江暮衍解释,再看沉着脸的二叔,顿时也明白过来。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江仲言比较了解儿子,以他的聪慧,明知道花刺会扎到手,他一定不会让棉棉伤到自己。
看样子他并不是很喜欢妹妹,甚至看着她会出事也不管。
才是让他生气的。
江暮衍心虚的发抖,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他做的事情可以瞒得过祖父,瞒得过叔伯,却唯独瞒不过父。
父亲的一双眼睛就好像是能够看透人的内心一样。
江暮衍硬着头皮,“父亲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看好妹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棉棉疼过之后不哭了,被江尚书抱着颇为不好意思。
“不关哥哥的事,是我不小心弄到的,是我不小心。”
冷着脸的江仲言,瞬间心里一暖,对着棉棉笑了笑:“棉棉真懂事。”
江绪麒:“……”
江玄麟:“……”
江暮衍:“……”
说的好像他们不懂事似的。
棉棉被夸赞了,心里也很是高兴,突然觉得手不疼了,她想将白手帕还给三表哥,可是手帕已经弄脏了,想了想说道,“三表哥等我洗干净了之后再还给你。”
刚被父亲教训了一顿的江暮衍,看棉棉的眼神越发的不悦了。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江仲言打量着棉棉,发现她的手有冻疮的痕迹,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在宫中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