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书就什么都知道了。”
红葵和绿果一直负责管理小姐事物,尤其是小姐房中的物品,衣服乃至衣食住行,免不了也要读书识字记账本,可是她们从来就不觉得读书能知道这么多事。
关键是书里面也没写吧!
红葵和绿果知道的东西大多都来自于管事的教导,这种教导和沈思绵上课学到的还不一样,她们能够很直观或者说很刻板的知道很多书本上没写的东西。
可刚刚她们觉得,小姐知道的远远比她们知道的多。
这样的小姐好厉害。
绿果忍不住问,“小姐,您还知道什么?”
沈思绵托腮说道,“我知道很多,比如明年是大旱之年,会有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比如江南汇有谁缓不过是七八月份的事,不影响收成,比如……”
大旱?
红葵问道,“小姐又是怎么知道明年是大旱之年,还有水灾的?”
沈思绵很自然的说:“书上不是都写了吗?”
书上写什么了呀?
怎么就写到大旱之年了?
绿果则是问,“小姐,哪本书上写的,奴婢也想看看。”
“你看不到,在松鹤学院的藏书楼里面,在最上面的一层,我是偷偷的进去看的,别人不知道。”
“那小姐还记得是怎么写的吗?”
“记得,不过我现在不想说。”
绿果知道小姐担心千岁爷,“小姐别担心,刘福公公和薛千户他们不是都赶过去了吗,千岁爷会没事的。”
“但愿吧!”
“哒哒哒……”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是锦衣卫的马蹄声。
“爹爹,是不是你回来了?”
沈思绵一眼就认出了黑暗中的身影。
“是爹爹。”
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司忱夜急忙拉住了缰绳,在他停下来的那一刻,一个如同炮弹一样的棉花糖落入了怀中,那一刻,他周身的寒冷气息瞬间消散,被一股暖暖的气息包裹着。
沈思绵捧着司忱夜的脸,仔细的看了看。
“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棉棉等你等了半天了,你没事吧?”
司忱夜摇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小板凳,心里更是暖烘烘的,“以后爹爹若是回来的晚了,你就不要在门口等着了。”
以往沈思绵留在家里的日子,司忱夜都是按时按点回来。
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晚上都要和女儿一起吃饭,今天他本以为女儿会留在江家,所以就留在司礼监,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没有想到女儿会选择在今天回来。
“爹爹,什么人想要害你呀?害你的人有没有抓到?”
面对沈思绵的天真询问,司忱夜只是笑了笑。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我是为了什么回来的来着?”沈思绵想了想,好像是忘记了。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马蹄声。
刘福公公等人总算是追上了:“千岁爷,您骑的太快了,就算是担心小奶奶,也不能这么快呀。”
万一路上再遇到杀手怎么办,千岁爷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刘福压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
以前刘福在司忱夜面前不敢乱说话,可是自从小奶奶来到司礼监之后,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如今竟然都敢指责司忱夜了。
不等司忱夜的冷眼扫过来,沈思绵就已经配合的说。
“刘福公公说的对,爹爹你以后起码要小心一点,不能骑得太快,要是摔下来怎么办?你摔下来就会受伤,棉棉一定会担心的。”
沈思绵在说的时候,刘福公公和另外几个人还配合着点头。
司忱夜黑着脸瞪了一眼几人。
刘福等人却不害怕,有小奶奶在,他们不怕。
“爹爹,你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司忱夜耐心地听女儿说完,父女二人才一同入府。
厨房,早就将饭菜准备好了,饭桌上沈思绵不断的给司忱夜夹菜,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爹爹你真的不用找大夫看看吗?可不能讳疾忌医。”
司忱夜摸了摸沈思绵的头,想到大皇子,又想到老皇帝的几个儿子,虽说皇帝儿子不少,但是却都没什么用处,远远不如女儿贴心。
“放心吧,爹爹,还要看着棉棉平安长大,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沈思绵这才相信。
吃过饭,司忱夜才提起了今天的事,这才知道竟然是四皇子传递的消息。
四皇子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四皇子又怎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思绵?
他这么做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
沈思绵晚上吃多了,正在吃山楂糕,酸酸的甜甜的,棉棉的表情变化多样,“好酸啊!”
司忱夜被女儿可爱的样子都笑了。
“山楂糕做的是不是太酸了,回头让厨房的人在做的时候多放一些糖。”
刘福公公点头应下。
却被沈思绵阻止了,“爹爹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而且山楂本来就是酸酸甜甜的,我觉得这个味道挺好的,就和人生一样,有酸有甜。”
只不过是一块小小的酸渣糕,用哪里和人生挂钩了?
司忱夜觉得女儿自从读书之后,懂得多了是一回事,说的话也一道一道的。
等沈思绵吃完了山楂糕,司忱夜才找了个机会问道:“四皇子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沈思绵把李煜给她的信拿了出来。
简单的字画一目了然,目的性很明确。
司忱夜紧蹙着眉头,“你最近经常和他写信吗?”
“也没有吧,之前时不时的还是会写信,他的字很好,他给我推荐过字帖,有的时候我功课不懂的也问他,他都会帮我解答的。”
司忱夜把信压在手里,思衬了一番问道:“你为什么不问你三表哥?他读书也很好。”
“三表哥读书是很好,可是李煜读书也很好,而且他还有耐心,三表哥有的时候就没有耐心。”
三表哥不光没耐心,他讲的还不流畅。
明明他自己可以把问题写清楚,可是给别人讲的时候,却说的不清不楚的,还容易嫌弃人。
棉棉觉得三表哥能够做好一个学生,却一定做不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