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窈一直想见之前给她传递消息的人。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没等她找机会与他见上一面,一张熟悉的纸条,又被人送到了她手中。
姜舒窈挑眉。本只是隐隐有猜测,这样一来,反倒是确定了。于是,这天一到,姜舒窈就悄无声息地进了约好的茶楼。
说起来,还是熟悉的地方呢。坐在香茗居,姜舒窈惬意地品了一口果茶。她也好久没来了,还真有些想念。
不知道一会儿能否遇见顾敛?唔,果茶味道不错,不知道她的猫咖的奶茶卖的如何了,一会儿去看看好了。
姜舒窈来早了。她漫无目的地东想西想了一会儿,眼看时间要到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向约定好的包厢走去。
这种时候,实在不是她端架子,而是必须要这样。毕竟,出了之前的事情,大姐姐未来的夫婿,她这次可是要亲自把关的。
若是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能做她大姐夫?
包厢门打开,姜舒窈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静坐在窗边的人。萧北樾难得正儿八经地坐着。虽然只是见一下心上人的妹妹,他却莫名有些紧张,倒是老老实实在那里等着。
包间里只有他一人。听到声音,萧北樾抬起头来,直直地同姜舒窈对上视线。
长得倒是不错。姜舒窈眼前一亮。虽然她身边不缺美男,但很明显,萧北樾不同于她熟悉的任何一种类型。
非要说得话大概就是现代很流行的那种痞帅风?
“姜四姑娘。”萧北樾站起身来行礼。
“萧二公子。”姜舒窈无心寒暄太多,开门见山道:“你可是为了我大姐而来?”
姜舒窈说话如此直白,萧北樾诧异地挑眉。但这么一来,他反而放松很多:“姜四姑娘果然聪慧。”
“你因何”姜舒窈本想问“心悦”我大姐,又怕万一不是,会尴尬,又改成了:“因何认识我大姐姐的?”
“姜姑娘既然知晓了我的身份,想必对我的经历也有所了解。”
见姜舒窈点头,他这才继续道:“大师说,我在十六岁前,不宜与直系血亲生活在一处。因这句话,又因为母亲生我时难产的事实,我才满月,就被父亲急急派人送到了雍州的外祖家。”
说起往事,萧北樾倒是没什么感触。毕竟,他父亲对他而言就是有血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倒是因为想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萧北樾的神色柔和了些。无论如何,舅舅祖父他们,是真心疼爱他的。
“今年我刚好年满十六岁,父亲便催促我回京城。我在六月末动身,一路奔波,终于在八月十五前几日到达了京郊。”
嗯?八月十五前几日,京郊?姜舒窈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
“姜四姑娘所料不错,”见姜舒窈探究地看着他,萧北樾坦然道:“我与他实在无太多感情,不愿太过早去京城,在一处山上耽搁了几日。也是在那里,我遇到了姜大姑娘。”
“不过,姜大姑娘并未发现我。”
萧北樾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他与父亲不合的事情。若是有心之人,这时才更应该表现的受父亲器重才是。
面对萧北樾的坦诚,姜舒窈默默点头。不错,很加分。
“萧公子当真是直率。只是,萧公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不知萧公子日后打算如何?”古人的规矩向来是传嫡长子,据她所知,萧北樾也从未参加过科举。纵使他就是一辈子做一个闲散人,应该也饿不死。只是,古人都说,成家立业。
姜舒窈不会放心将她的大姐姐交给无业游民的。
“实不相瞒,我并无做官的打算。而且,我可能也不会在京城久待。”萧北樾的目标很明确。他对京城没有感情,也不愿一辈子在官场上汲汲营营。
姜舒窈微微皱眉。她倒是对萧北樾做不做官无所谓,毕竟行行出状元,她没什么职业歧视的想法。
只是,如萧北樾所说,那姜舒蕙嫁过去,岂不是远嫁?在现代,对于和对象处了四五年的女孩子来说,远嫁都是一场豪赌。更何况两人都不熟悉的情况呢?
“离开京城后,萧公子打算做何营生?”只是,萧北樾的条件还算不错,她还是耐着性子问。
“我母家舅舅从商,或许,我也会和他一起做些生意。”也不能说或许,其实如今他舅舅名下的很多铺子实际上都是他的。
如今的时代,“商”的地位还算是比较高的了。虽然仍有诸多限制,却已经好多了。
姜舒窈点点头。
“姜四姑娘放心。我不会一开始就离开京城。而且,到时候,如果我的妻子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于她。”萧北樾决定还是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那还好。只是,姜舒窈仍不太满意。依她大姐姐的性子,肯定不愿对方为了她留在不想待的地方。只是,有这样的保证,聊胜于无。
他的“妻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含义两人都心知肚明。姜舒窈默默吐槽,人家都还没答应呢,就叫起妻子来了?呸,不要脸。
哎?姜舒窈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萧公子今日请我来,所为何事?”
都怪她,只顾着想考察人家了,忘了问正事。萧北樾总不可能找她做说客吧,更不应该不去提亲,而是试图先争得她的同意?
看着姜舒窈好奇的大眼睛,纵使对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说不定都还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萧北樾还是有些羞耻。
他微微低头,与姜舒窈错开视线:“请姜四姑娘来,只是想打听一下姜大姑娘的喜好。”
他着人去打听了。然而姜舒蕙实在是低调的很,又早年丧母,几乎不被人看好。主动与她交好的也很少。
萧北樾刚出生就没了母亲,对母亲感情不算深厚,偶尔有些怅然,也很快被他抛掷脑后。只是,知道姜舒蕙早年丧母时,他却怔然了好久,只觉得胸口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