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可能压折了,脑袋也可能敲震荡了,我也不是大夫,这都不好说。”秦谨措辞谨慎道。
董腊梅吓得一趔趄:“你的法子不是救人吗?咋还害人?”
“是救人不假,但拿捏不住力道也会伤到人。”秦谨又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毕竟她的头也挨了一下子,顺带检查检查,别打坏变成胡疯子那样。”
董腊梅失了方寸,怨李峤下手狠。
李峤生气了:“是你让我救的啊。我力气出了,落不到个好,还成罪人了,下次别找我回来!哼!”她走了。
秦谨跟在后面追。
董腊梅急得直跺脚,究其原因,还是李金花自己作妖,好端端的喝啥酒啊,还有李生财,教训就教训,为啥动手呢?
事情最后,李生财收拾准备陪李金花进城看大夫
这边,李峤和秦谨离开后,来到事先说好的草舍。
刚抱一块儿,李峤忽闻一阵说话声,上回村口草垛李金花的脸留给她的阴影还在,她紧张道:“阿谨,有人来了,要不回家吧,一直提心吊胆的放不开。”
秦谨一想也是,之前在打谷场,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还说约会,最后只对上了嘴。“成吧,回家。”
车子快过马路,李峤想起来户口本没有拿,她告诉秦谨。
秦谨心道,你是不是故意拖延啊?“领证的事不急。”
李峤:“还是领了吧。”奶奶都暗示了,心里头肯定是不放心她的。虽然奶奶是因为秦谨才会对她好,但她实实在在的受惠了,她不能叫老人家失望。“阿谨,快点调头啊。”
秦谨轻叹,真拿她没办法。
他是不是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
最近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都不像他的个性了。
李峤重返娘家,和正要出门的李生财和李金花碰上。
“峤峤,回来啦,你娘说话直来直去的,你别放心上。”李生财道。
董腊梅从旁解释:“我也是一时急的。”
李峤见长辈们放低姿态,给了台阶,便顺着下来了:“我太冲动,也有不错。娘,家里的户口本呢?奶奶催我和阿谨领证。”
“领证?那户口不就得迁到他家去?”李金花插嘴道。
她记得明年还是后年,集体解散,到时候村里会分地。
上辈子李峤是分了地之后才把户口迁走的,这辈子怎么提前了?
李峤真不是重生的?
“等着啊。”董腊梅转身进屋找户口本。李峤的户口在这里,收成的时候就得往上头多缴一个人的粮食。在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自己一个后娘再厚道也不可能替她婆家缴粮食。
董腊梅前脚进屋,李金花后脚跟进去。
李峤心思一动,也进了屋。
李金花酝酿了一肚子劝阻的话因为李峤来了,等不及说出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峤微微眯了眯眼:“金花,你有话和娘说吗?还是说,阿谨领证,你接受不了啊?”
李金花确实接受不了。
难过到五官变形。
先不说以后分地的事。
这证一领,李峤只要不作妖,将来就是超级大富豪的太太。
住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见识到的大豪宅,出门前呼后拥,钱随便花,漂亮衣裳随便穿。
生的孩子也享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在罗马。
她为啥不早点重生呢?
如果她提前重生,她也去跳河,这样秦谨救的人就是她了,父母会找他对自己负责,只要秦老太太点头,他肯定同意的。
李峤瞧她一脸便秘样,暗叹,李金花可能对秦谨是真的爱了。
听村里人说,李金花好几个相亲对象长得都挺不错,工作也稳定,有供销社员工,有镇上的教书先生,还有卫生所的大夫,随便挑。
秦谨呢,除了一张脸,他还有差名声,还有两间破屋。
连结婚都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偷家里钱凑的彩礼。
外债至今没还清。
她几次都想把彩礼给要回来,又觉得董腊梅实在不容易,开不了口。
董腊梅生怕李金花又沾秦谨,翻到户口本,立刻交给李峤:“可别丢了啊,领完证给我拿回来。”
“好,娘,我走了啊。”
“诶,慢点。”
李峤和秦谨走了。
李金花才道:“娘,你干啥把户口本给他们啊,应该要点钱再给啊?”
“我倒是想要,可他也得有啊。还有你三姐,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回看电影你没听她找我要秦二流子给的彩礼啊。哎,这个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白给她养这么大。还有你,比你三姐还不让人省心,你三姐有好东西至少知道往家里倒腾点,你连个婆家都没有。我是指望不上你了,还是得指望你弟。”董腊梅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李峤先和秦谨回冯家村拿他的户口本,进城领完证又迁出迁进户口,直忙到傍晚才回到家。
将结婚证和户口本交给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摸着证书,看着户口本多出的一页,喜笑颜开,这下子稳妥了。“我给你们收着。”
“好啊。”李峤回屋放娘家的户口本。
秦谨道:“趁着有车用,本子我给送过去。”
李峤求之不得,要不她还明天还得跑一趟,又得面对李金花。
秦谨拿上户口本要走,李峤拉住他,垫脚仰头往他脸上一啄,羞答答道:“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秦谨只觉得血液沸腾了,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切,灼热:“好,等着啊。”他转头往外跑,绊倒门槛一个踉跄冲出几米远,头也没回。
李峤扑哧笑出声。
这个人呀,真是!毛毛躁躁的。
李峤烧水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率先进被窝等着。
快睡着了也不见人。
想到李金花的诡异,不由担心秦谨会被对方钻空子。
这可是她的饭票,她的初恋,将来万一分手了,就是白月光!
谁也不能抢。
她马上穿衣打手电出去找。
快到村口时,接到了秦谨,身上一股子酒味。
李峤嫌弃的捂住鼻子:“你喝酒了啊?”
秦谨:“是在江浦村刘二身上沾的,他喝醉了睡路边,我发现了顺便送他回家。”
李峤:“真的吗?”他还有这样的热心肠呢?
秦谨靠近她朝她脸上吹气:“你闻闻。”
李峤嗅了嗅,确实没有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