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看完回宿舍回信,麻红香约她图书馆学习:“另外教教我英语。”
“图书馆交流不方便,咱们找一间教室吧,先等我会儿。”李峤道。
麻红香:“行。”
李峤写好信,装进信封塞进书里:“走吧。”
“嗯。”
两人刚准备出门,薛素芬要求加入,她倒要看看李峤如何复习。
程淑琴嚷嚷一道。
李峤碍于薛凌清的面子,内心着忌惮薛素芬,并未反对,但也未同意,薛素芬当她默认。
四人一行,途中不断有男同学往薛素芬手里塞纸条,无一例外地诉求是:薛素芬同学你好,冒昧打扰,可以跟你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吗?
程淑琴从旁拍马屁:“学校如果允许谈恋爱,你的追求者估计能排到校门口。”
薛素芬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嘴上却说:“夸张了啊。李峤长得才好,盘靓条顺的,追她的人肯定更多。”
“但她没人塞纸条。”程淑琴言下之意,李峤的好看只在你的审美中。
李峤默默不语,进教学楼后随便找一间空教室坐下看书。
麻红香挨着她坐,偶尔询问其语法问题。
李峤顾着自己的学习,总会喊她稍等,程淑琴道:“麻红香,李峤一直端着,你不如问素芬,我之前高考的英语就是素芬辅导的,考满分呢,你考了多少分?”
麻红香抿抿唇,小声道:“我也是满分。”高考的英语很简单,应该没人会被扣分吧?
李峤回眸:“我不是一直在教吗?”别人请教她,自然要迁就她,没理由让她中断自己的思考为他人服务吧?“你是不是挑拨我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哪天麻红香不理我了,看我怎么踹你。”
程淑琴被打了一顿,一直藏着火气,此时拍桌子发泄:“你敢!我今天就回家告诉父母,让他们找你算账!你等着吧,臭乡巴佬!”她骂人的时候声音极大。
李峤捏捏拳,威胁她可以。
骂她臭乡巴佬不行!
反正会被别人的家长清算,不如再动一次手,揍过瘾。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揪起程淑琴的衣领,正要赏对方一巴掌。
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李峤脸一侧,是薛教授,身边还站着一位戴眼睛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配皮鞋。
如此讲究,不会是院长吧?
没见过院长不晓得是不是啊。
她放开程淑琴换上一副笑脸道:“薛教授好,老师好,我们两正闹着玩呢。”
“你分明要打我。”程淑琴愤怒不已,睁着眼睛说瞎话。
薛素芬作证:“薛教授,吴院长,李峤确实准备打人。”一副流氓做派,家里人肯定也不讲理,说不定是当地的恶势力,这种人应该早日开除,免得以后祸国殃民。
李峤心惊肉跳,真是院长啊。
幸好巴掌没有甩下去,她委屈道:“你们故意冤枉陷害我,以后不跟你们玩了,哼!”她收拾书本走了。
薛教授和吴院长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麻红香后面跟着,她的问题还需要解决啊。
程淑琴不服,大声道:“薛教授,吴院长,你们就这么放她走了?”
吴院长:“她未曾动手,为何不能走?反倒是你,咄咄逼人,我老远听你骂人臭乡巴佬,这是大学生能说出的话吗?乡下人怎么你了?没有乡下人,你能吃的饱饭?真的挨打你也不亏,写一千字检讨上交。”
程淑琴:“.”
薛素芬不解,明明李峤也有错,为何只处罚程淑琴?
“薛教授,你说呢?”薛素芬认为这一回,小叔得站自己队。
“我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和程淑琴一块儿估计没少欺负同学,两千字检讨,明天上交。”薛凌清面对吴院长,态度一缓道:“这个丫头是我侄女,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回头我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薛凌清数落着薛素芬和吴院长离开。
程淑琴控制不住情绪趴桌子上痛哭。
薛素芬心头火直冲天灵盖:“行了你!宿舍里骂就骂了,外面你也骂。害的我也被你连累。”她想起来了,吴院长的父母就是乡下人,他对乡巴佬几个子感冒。
程淑琴心口发堵,该死的李峤,这事没完。她眼神一冷,忽然有了主意,她家附近好几个有名的街溜子,打架调戏姑娘是常有的事,安排他们认识李峤,李峤想脱身至少脱一层皮。
李峤和麻红香重新找了一间教室。
白天一同学习,傍晚一同吃饭。
九点钟左右,两人宿舍。
李峤稍作犹豫后决定:“我准备住出租屋了。”室友之间的关系太难搞,还是独来独往吧。
“天黑了呀。路上安全吗?”麻红香关心道。
“没问题。”李峤和宿管阿姨报备后,往出租屋走,时令进入秋季,天气转凉,但她仍旧穿着夏装,此时被冷风一吹,身体立刻感受到满满的寒意。
经过传达室门口的投信箱时,她将写给杜欣欣的回信塞进去。
回到家,她用火钳夹着煤球敲响隔壁邻居的门。
待阿姨开门后,李峤向对方问好,并言明换煤球之事。
阿姨已经知道李峤是大学生,热情的应道:“换呗。学校住的不好吗?”
李峤:“好啊,但我习惯一个人。”安静。
李峤换了炭火,架锅烧水,等水开的功夫,她坐书桌前看了会书。
随后洗漱上床休息。
被窝里暖呼呼,枕头软绵绵,她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上学,上课,复习,写论文,日复一日。
除了程淑琴偶尔蹦跶一下膈应她,生活还算惬意。
转眼又过一周。
周三这天,李峤拿着写好的论文请教薛凌清。
薛凌清:“我拿回去慢慢看,过几天给你答复。”
李峤求之不得:“谢谢薛教授。”
薛凌清浅浅一笑:“不客气,你搬回出租房,是不是因为素芬?”他观察她好一阵子,不仅学习自律,动手能力也强,破柜子到她手里变得比新买的还好看。
院墙画着令人向往的田园风景,不晓得是不是她的家乡。
屋子里的灯每天亮至十点,早上六点半左右起床跑步。
要么便一个人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小小年纪,兴趣多多。
也有毅力坚持。
李峤否认:“不是。”
薛凌清:“如果她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
李峤惊讶,这是表明自己和薛素芬不是一路人?她点一下头:“好,薛教授,我先走了。”
薛凌清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