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仪抹不开面子,清清嗓子:“小叔,你干嘛呢。”吃炸药了啊?
薛凌清:“真见不得你这个样。”
“我自己走就好了。”童美喻双眼含泪,随时快哭。
薛敬仪有些不忍心,正要送,薛凌清拉着他:“小叔还是女人,你选!”
薛敬仪:“……”他咬咬牙,女人多的是,小叔只有一个!“美喻,你明天有空可以再来找我,我带你吃好吃的,看电影。”
薛凌清:“……”还要吃,还要看电影?
童美喻有些失望,薛敬仪竟然没有坚持送她。
薛凌清等人一走,嗤一声:“矫情!比素芬矫情下次倍,也不是個好东西。”
薛敬仪:“……”一句话骂两个人。“小叔,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人家美喻如何你了?”
薛凌清一字不漏的转告他薛老爷子的意思。
薛敬仪心凉半截:“李峤亲眼看见的啊?”
“嗯,甚至提供了男方的画像,你爷爷已经找人查了。”薛凌清道。
薛敬仪:“我有点不信。”
“信不信随你,结婚别后悔。”薛凌清转达完学薛老爷子的意思,走了。
过了三天,薛老爷子登门感谢李峤:“多亏你提醒,那姑娘竟然真有对象,都处两三年了,准备结婚时小伙子家拿不出童美喻父母要的彩礼数目,被童家父母勒令分开,但两个年轻人还纠缠着。
她起先是被父母逼着来相亲的,一眼相中咱们家的条件,马上和对象划清界限,小伙子什么都告诉我了。”
秦老太太啧啧道:“姑娘不地道啊。”
“她要懂地道也不会做这事。”薛老爷子愤愤不平,当他家当冤大头呢。
还好敬仪听劝,凌清言明后的第二天,童美喻再次单位找他,他便避而不见了。
薛老爷子坐一会儿道:“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
薛老爷子步行至巷子口,迎面遇上秦谨:“阿谨这会儿下班啊?”
“今天周六只上半天班。”秦谨道:“薛爷爷,到我家坐坐?”
薛老爷子摆摆手:“不了,刚从你家出来。”他沉吟道:“有件事,我得向你道个歉。”
秦谨不解:“道歉?为何道歉?”
“是你薛奶奶......”薛老爷子说起薛素芬早前的一番言论:“我这几天一直想当面向你说明,没找到机会。”
秦谨一笑置之:“我以为多大的事,没关系。峤峤早几天已经告诉我了。”他不信薛素芬,奶奶的性格他最了解,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过就算和奶奶有关,肯定也是受人蒙蔽,不怪她。
“还是你大度。”薛老爷子伸手拍了拍秦谨的肩膀:“回去吧。”
“薛爷爷慢走啊。”
“诶。”
秦谨眼风往后一扫,嘴角的笑意变淡,他到家时李峤正在收拾东西,他道:“回老家?”
李峤:“不是啊,衣服干了,我收起来。”
秦谨宣扬好消息:“我的审核资料通过了,下周开始学驾车,听说过阵子要考试,我的会计相关卷子是不是可以不做?”刚写完一套,她又弄回两本,令人抓狂。
“不行,带着写。”李峤道:“会计考试的时候你落下我太多分饶不了你。”
秦谨垮下脸:“我太难了!”他边说边坐至书桌前,翻看试卷。
秦老太太对李峤悄悄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收拾得他服服帖帖。”
李峤扬了扬唇角,也是他自觉。
她折好衣裳放进衣柜内,进厨房煮了一碗鸡蛋面送到他面前。“饿了吧?快吃吧。”
秦谨接过碗筷,大口吃。
李峤道:“晚上一块儿看电影不?”
秦谨爽快的答应:“好啊。好一阵子没看过电影不晓得有什么好看的。”
李峤拿出电影票。
秦谨视线一落:“牛郎织女,动画片?我小时候奶奶经常给我讲。”
李峤:“口述远不如亲眼所见精彩。”
秦谨吃完饭,李峤拿着碗筷去洗,出门倒泔水,听隔壁的邻居大娘说,郊外的河干了,露出成群成群的鱼,好多人过去捡。
李峤心动,倒完泔水回家提了一个深蓝色塑料桶,按照大娘指的位置来到大河沟。
河里头乌泱泱一群人找鱼。
李峤发现目标后,甩掉拖鞋下河捞鱼。
河水经过太阳照射,并不凉。
上层的淤泥暖暖的,漫过脚脖子,十分舒适。
她走到河中央弯腰一下抱住一条大鱼。
鱼受钳制,使劲甩尾巴。
李峤脖子和脸被鱼尾拍个正着,吃痛松开手,鱼落入浑水中被她后面的人抢走。
她拽着对方索要,被其推倒跌进泥里。
她直接一个尖叫,爬起来再找推她的人,哪还有影儿?
她想回去,又担心自己一条鱼没捉住,弄得脏兮兮被笑话。
接着捞。
嘭的一下。
泥水溅的身上哪都是。
她一抬眼,一位中年大叔往河里扔石头,凶神恶煞道:“赶快上来,要放水了。”
说完就跑了。
李峤环顾四周,大家热火朝天的捞鱼。
没有人理会大叔。
她也不理会。
埋头苦干,捞到两条三斤左右的鱼,大叔又来了,下河使劲拽她:“个死丫头!我说话你没听见啊?上游放水了,淹过来你别说吃鱼,命都得没,他说着大声嚷嚷:“赶紧走!赶紧走!一会儿水库放水。”
大家依旧不理会。
李峤远眺,河挺长,不算很宽,连通哪里的水库啊?
老家接着水库的河又宽又广。
这边如此干,水库蓄得住水吗?是不是想驱逐他们,自己抓鱼呢?
她有两条鱼,不打算贪多,提桶就着大叔的力道上岸,准备回家。
她发现自己的拖鞋不见了。
找一圈没有找到,后知后觉拖鞋被人偷了。
她的拖鞋一块二买的才穿了两天。
这两跳鱼加起来也不值一块二,她气的浑身冒火。
骂道:“谁偷我的拖鞋生儿子没屁眼。”
周围吵吵嚷嚷。
无人关注她,她光着脚悻悻的走了。
到家发脾气扔水桶。
咚的一声!
秦谨抬头,通过窗户看到她满身泥泞,脸上黑乎乎一片,狂笑不止。“你是掉阴沟里头了吗?鞋呢?陷进去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