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下车后在巷子口分开,李峤一进家门便找到秦老太太,告诉她卖裙子的事。
“六条这样的裙子,我一天就能做出来。一条如果两块,一天就是十二块。发了啊。”秦老太太恨不得马上开干。
李峤道:“不晓得布料够不够。”
“如果姑娘都是你这身形肯定够。”
“有两个比较微胖,目测一百四五十斤,有三个比较矮,估计没有160。”李峤回忆道。
秦老太太:“先做试试,阿谨抽空再去找找布料。”
秦谨这时说出自己的计划。
秦老太太认为可行:“你要是能弄来布料,我喊上认识的几個姐妹一起做来卖。”
李峤:“万一别人举报咱们做生意怎么办?不如回老家,知根知底的比城里安全。”
秦谨接过话:“老家一样人多眼杂,城里头各自在家并不会引人注意。”
说干就干,李峤画图多出款式。
秦老太太太负责裁缝工作,秦谨负责找布料厂家。
隔天天气晴朗,李峤拿着裙子上门找项辅导员,这一天也是三朝回门。
项辅导员和戚源彬正送客,两人见到李峤都十分高兴,前者道:“李峤,来看我啊,进屋坐。”
李峤晃晃手里的袋子:“是裙子,做好给你送来了。”
项辅导员开心接过,立马回屋试穿,她此时穿一件红色的衬衫,脱下红裤子后套裙子,竟也十分搭配:“好看,尤其显腰身。你身上连衣裙也不错啊。”
方领的款,短袖处往两边飞,成木耳样式,下摆至脚踝上方,保守又不失俏皮。
头发变成独角辫,扎于后脑勺。
脖子修长,像书里形容的天鹅颈。
漂亮,洋气。
“哎呀,长得俊的穿什么都俊。”项辅导员忍不住夸一句。
“哈哈,我今天特意打扮的。喜欢我再叫奶奶给你做,这个颜色整体偏暗偏老气,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全身罩。有米白色的,花样和这个相反,我身上这种白色的小花,米白色布料是黑色。你要米白色好了,适合你的皮肤。”李峤详细的介绍道。
昨天晚上秦谨便找到布料厂家。
这款暗色的布料足足有一卡车。
说是生产的时候车间师傅看错单子染错了颜色,平时搀进亮色的布料里头卖依旧卖不出去。
正愁呢。
秦谨全要了。
今天一早货便送货上门,生怕他反悔。
如今货物几乎堆满两间屋,路都不好走,而且一股新衣裳的味道。
与货一起来的还有一串布料色片。
里头好多漂亮的布料。
米白色的贵点,但一块六的单价卖出去同样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项辅导员:“行啊,省的我逛街买了。这得多少辛苦费?”
李峤:“送你。”
“可别这样。”项辅导员坚持给辛苦费:“总不能叫你奶奶白做。”
李峤不再推辞:“一块六吧。”
这是奶奶和秦谨商定后的卖价。
布料批发价一块八一大卷。
一卷能做七八件,已经很暴利了。
项辅导员马上订下来,一块六进商场,一条像样的裤子都买不到。
李峤又拿出为别个姑娘做的裙子:“那天订衣裳的师姐,我昨儿去学校找了,只找到两个。剩下的三个没见,你抽空帮我送过去行不?这半身裙一块钱一条。”也是商议后的价格。
奶奶说,样式大小一样的话,一起剪裁,可以省很多功夫。
一天二十条也做得出来,卖太贵心里不踏实。
“价格真实惠。”项辅导员道:“裙子都是要给谁?我当时一直跟别人讲话没注意听谁要了裙子。”
李峤拿出名单。
项辅导员道:“我先把钱给你吧。”
李峤:“不着急,开学给我一样。”
“先给。我怕忘了。”项辅导员立时结账。
李峤笑着收下:“麻烦你了啊。”
“不麻烦。”
李峤从项辅导员家出来,径直回家。
秦老太太并不在家,但她的桌子上堆了不少做好的裙子。
还有百褶裙,不晓得用什么东西烫出来的。
屋子里味道大,李峤受不住,坐院子的遮阳棚下看景色。
四点半左右,她提着菜篮子出门买菜,做好饭秦谨和秦老太太相继回来,怀里抱着一大摞做好的裙子。
秦谨打算今晚便到交易市场摆摊,“峤峤,你跟着一块儿吧。”
李峤:“好。”她原计划也是跟着一块儿。
因为这些衣裳单摆着并不好看,上身才有效果。
晚上那儿还有灯,灯下看女人,越看越美。
晚上裙子应该很好卖。
吃完饭,待到天黑。
两人提着货走了,刚摆好摊子,便有姑娘来买裙子。指定李峤身上的一款,并要求试试。
秦谨挂上遮挡的帘子,裙子腰部设计有松紧,很容易便能穿上。
对方对着试衣镜照了照,满意的点头:“还挺好看,我买了,多少钱来着?”一直忙着试穿,忘记先问价格了,不会宰她吧?
“连衣裙一块六。”
“这么便宜啊?那我买两条。”这个价格在商场可买不到。姑娘爽快的掏了钱。
李峤数着零钱笑得合不拢嘴。
秦谨也跟上笑,难怪她以前面对李生财和董腊梅的威胁扬言可以不念书。
她恐怕也喜欢做生意。
李峤刚把钱交给秦谨,生意又上门了,对方依然要她身上的连衣裙。
很快,她的同款连衣裙便卖完了。
她钻进帘子换一身,白衬衣配中长裙。
不到半个小时,十条中长裙售空。
还剩两条百褶两条露膝盖的短裙。
秦谨:“这两条到膝盖了,你不要穿,卖不出去就算了。”
李峤:“哎呀,怕啥呀。”她钻进换好出来。
顺利把货卖了出去。
两人收摊回家,秦谨道:“这一晚上赚了五十八块九。”
“这么多啊,你咋知道的?”李峤稀罕道,他一直在拿货,收钱的时候看也不看便塞进包里,竟然对数目一清二楚。
“我是会计嘛,如今对钱敏感的很。”
李峤勾唇笑:“你没有一个知识是白学的。”
“那当然。”秦谨勾了勾唇,和她在一起真幸运,一直督促他进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