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回来后道:“峤峤,走吗?”
“走,不过咱们这屋子,得收拾一下,要不过年的时候没法住人啊。”
秦谨:“我刚才把钥匙交给富贵他娘,喊她闲着的时候帮我们晒一晒被子。”他上次进屋便闻到一股怪味,走的时候忘了,进村才想起来。
“也行。”李峤重新关上窗户:“翠英婶子那里你问了吗?”
秦谨:“她说考虑考虑,我明儿再来问。”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隔壁传来骂声。
大意便是,彭春花成天抱着豁嘴孩儿啥也不干。
后头的冯虎附和着于凤指责彭春花:“孩子身体好好的不行了?成天闹腾,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接着是彭春花的回应,夹杂着呜呜的哭声她没有听清。
李峤心情复杂道:“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值钱了。一开始,冯虎对彭春花挺上心的,这才多久便不耐烦了。我生完孩子你会不会也这样啊?”
“别在这给我搞对号入座!”
李峤:“.”
雨后村子里的路不好走,秦谨推着车子至大路,李峤才坐上后车座,重复方才和彭春花之间的对话。
秦谨有些不高兴道:“多事了吧!万一人家进京后没治好,不得把过错赖你身上啊?”
“这也能赖我?”
秦谨:“有何不能?”他可是和彭春花相过亲的,他相亲,他的兄弟们一个比一个上心,姑娘家啥样,他未和彭春花见面之前便听他们说了。
父母大道理一堆,但事情被自己遇上的话,就不是那个理儿了。
不过无论她父母如何,品行怎样,他也看不上她。
李峤忧心道:“若手术失败不会缠上我吧?”
秦谨嘴角笑意浅淡:“有我在,怕啥?!”
李峤笑起来,忘了,他是村子里二流子,别人不敢招惹。
两人回县城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秦谨接回于翠英,对方一进门便冲李峤笑:“好长时间没见,越来越像城里姑娘了。”说着,转头看向四周,房间又大又宽敞,墙壁雪白,她艳羡道:“你们在城里头的新家吗?”看来村里传言有时候也可信。
秦谨真的在城里头买了房。
李峤也笑:“是啊,请坐。”
“诶。”玉翠英有些拘束。
李峤简单收拾下行李,秦谨拉掉电闸,锁好门。
三人一道乘中巴车来到火车站。
秦谨用单位出差的名头,买了两张软卧的票,一张硬卧票。
火车到站后,秦谨安排道:“峤峤,你自己先上车,我安顿下翠英婶子。”
“好。”李峤率先上车。
找到软卧位置后,放下行李。
拿出一本书打发时间,不久后秦谨回来。
单独的隔间,只有两人,刚开始两人规规矩矩的坐着,不多时秦谨挨着她,气氛瞬间暧昧,他压低声音道:“峤峤,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咱们联系感情,造小人啊。”他说着开始动手。
“我今天不想造。”李峤打他的手背,身子一扭,面朝窗户背对他。
这是四人间,随时可能来人。
万一留下奇怪的味道多尴尬?
再说公共场合,也不合适。
秦谨悻悻然缩回手,有些幼稚道:“你不跟我,回头你想的时候我也不跟你。”
“随便。”李峤无所谓道,反正她能忍,他能不能忍得另说。她停顿一息:“你说你英语每天都有背单词,我也没见你背过,你要是闲的话,咱们现在开始考核。我想看看你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
“这里啊?”
“就这里,现在我是老师了!赶紧的,别磨蹭。”
秦谨:“.”想起一出是一出!女人啊,就是爱得寸进尺!他心里抱怨,嘴上道:“我是根据大词典的顺序背的啊,你随便问的话我恐怕不会很熟。”
秦谨音未落,李峤从包里拿出汉英大词典。
秦谨:“.哪买的?”
“私下交易市场。”李峤道,早前她计划让大姐和大姐夫做成衣的生意,特意逛过市场,这边的管理还是很严,交易市场的位置经常变更,一般人不知道。
而且进市场很容易被逮到,她就被逮到过。
还好她当时和马铃在一块儿。
马铃随身带着证件,且她们还没有来得及买东西,得以用查案为由搪塞。
李峤先按照顺序抽背,秦谨还算流畅。
她又挑着让他背了几个,并用英语和他交流,他都能应付。
“不错,发音也好。”李峤笑了。
看来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秦谨摸一把额头上的汗,还好过关了。他顺嘴道:“薛教授留过学,他也夸我的口语标准。”
李峤兴致勃勃:“你还跟他交流过啊,他相亲相着对象了吗?”
“相着,又相当于没相着。”秦谨像讲故事一样卖关子。
李峤:“不理解。”
秦谨继续道:“薛奶奶搬来京都的时候和一户据说当时城里头很有名的女大夫口头订过亲事,后头那户人家出事,全家跑进山躲着,现在只剩一个孙子辈的姑娘了。姑娘拿着薛奶奶给的定亲信物上门,要求履行婚约,说是自个儿奶奶的遗愿。薛奶奶见人家孤女,反悔。改口认姑娘做干孙女。
姑娘直接拒绝,只要薛家的一个男人。
奶奶口述的时候笑死我了。薛爷爷倒是答应了,但薛大哥一听说,不同意,姑娘面都没见便以工作为由跑外地出差,如何也联系不上。薛爷爷叫薛教授要着,薛教授不搭理,待学校不回家,薛爷爷拿着户口本,代他和姑娘领了证。”
李峤:“.”“结婚证还能代领?薛爷爷也太过分了。婚姻岂能儿戏?这不是坑薛教授一辈子吗?姑娘也是想不开,为啥非要薛家的男人,就薛素芬和薛奶奶那个样儿,薛教授不站她的队,她进门不得被欺负死?”
秦谨忽然笑起来:“没有,反而是薛素芬和薛奶奶怕她,因为她进门第二天就弄歪了薛素芬的嘴,后头薛奶奶一说话,她就举着银针,薛奶奶啥意见也不敢有。
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奶奶说,这姑娘挺好,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识字懂礼貌,而且医术精湛。长得特别出挑,白白净净的,身材苗条,个头也高。以我的眼光看,长相上配薛教授绰绰有余。”
李峤审视道:“端详人家姑娘端详的挺仔细啊。”
秦谨正经道:“你可别胡想,她上门为奶奶瞧病,来家里头我才看到的,我总不能斜着眼睛看她吧?她医术确实好,奶奶经常腰痛,稍微抬一下重东西都不成,她给针灸一周,又留下两副药,奶奶喝完后,拎水或者搬东西都没问题。”
李峤兴致勃勃:“好厉害,她叫什么名儿?赶明回家请她吃饭。”
“南初一,名字好玩吧?听说大年初一出生的,吃饭是吃不着看了,因为她跑了。”
“跑了?她家里头不是没人了吗?跑了不回来啦?”那干嘛要结婚?谣言吧?
“这我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