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这其中需要付出多少,又有多少身不由己,从来都不是从苏禹珩身上体会出来的。
古有案例,未来也会有同病相怜之人。
关于南方战场,唐妙颜一直都有听别人提起过。
或许正是因为,她是经历过南方战事的人,所以格外注意那边的消息。
自打西夏退兵之后,其实西夏与大联国就已经求和。
但是因为起义军的事情,整个南方都处在战乱,宋远赋一直没有回京,就是在主持着内战。
既然有内乱,外地必须来干扰。
于是和西夏与大联国三足鼎立的吐蕃,就来趁火打劫了。
所以后来灭了起义军,宋远赋主要对敌就是吐蕃。
大联国虽然勉强守住城池,听说损失惨重。
齐修至这个时候要苏禹珩去南方和吐蕃谈判,还要苏禹珩带回来好的为国为民的利益。
这分明就是在难为苏禹珩啊!
但是无论心里怎么想,这会儿唐妙颜都是抿唇不多说的。
苏禹珩身为男人,身为参政知事,他肯定有自己的简洁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要是什么事,都需要她一个女人出头,那苏禹珩这个男人也实在是太过没用了吧?
所以无论齐修至用什么话来激她,唐妙颜都是选择只听不说。
齐修至等了又等,也没见唐妙颜说出什么来,突然轻笑一声:
“你知道朕最喜欢你的是哪一点吗?是冷静。这世上能如你这般遇事不急不躁的,别说是女人,只怕就算是男人,也没有几个。”
她冷静吗?
这是必须的。
身为要进手术室的医生,哪里有咋咋呼呼的?
所以面对迅速流逝生命的病人,唐妙颜都不会急躁胡乱做出反应。
就更不要说,只是面对皇上强加给自己男人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就混乱到手足无措慌里慌张。
“但是陛下知道吗?苏禹珩说得话,就与陛下完全不同了。他说,他就喜欢我的小女人劲儿,喜欢我遇到事情就喜欢躲在他的身后,惊慌失措到连一只虫子,都能吓个半死的样子。”
唐妙颜抿起唇角,似乎特别认真的反驳一下。
可是这字字句句里要表达的,都是自己对苏禹珩的依赖和感情。
一个人会在另一个人面前示弱,尤其还是为在别人眼中的小事。
那只能说明,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让那个按男人绝对她是柔软的,是温柔的,是可爱的。
这也就能证明在唐妙颜的心里,有多爱苏禹珩。
齐修至也不是个傻子。
他虽然不是很懂感情,但是他听得懂唐妙颜的弦外之音。
这一刻,他的心是有些刺痛的。
但是很快的,齐修至就能把这种负面情绪压下去。
他的表面看起来不为所动,甚至好像根本就没听懂唐妙颜的弦外之音一般。
他只是直起腰,背着手,淡淡的回答道:
“若是朕喜欢的女人害怕虫子,朕就能让全天下的虫子都消失。”
这话说的嚣张霸道极了。
唐妙颜听完有些无语,虽然觉得他是在吹牛逼。
但是不得不说,齐修至真的变了。
尤其是和第一次见面时,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修至给唐妙颜的感觉,就是一个缠人到有些烦人,会让她心生戒备的大男孩儿。
结果越是接触下来,他就越是让唐妙颜觉得陌生,也越来越成熟到让她觉得窒息。
这会儿哪怕齐修至的话再霸道再嚣张,也无法让唐妙颜感受到,霸道总裁的致命吸引。
反倒是让唐妙颜反感的皱了皱眉头,提醒他道:
“陛下身为皇帝,应该怜悯众生才对。虫子也好,人也罢,总该是你珍惜的对象。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每个生命存在,都有自己的意义。还请陛下,怜取眼前人。”
说到最后,唐妙颜还是忍不住想为皇后说句话。
皇后算计她固然可恶,可是看在皇后的初衷,并非是害她的份上。
唐妙颜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一劝齐修至,好好对待皇后。
然而听了她这话,齐修至却是歪着脑袋笑了。
那熟悉的小虎牙,和初见时有一拼,说出口的话,却比那时恶劣无数倍。
“既然音德郡主和皇后如此惺惺相惜,一见如故。那不如音德郡主就主动进宫来,陪着她吧!德妃和皇后,本来就应该是互相扶持的。也免得你们一个自认为是做什么都为了朕好,另一个还要感激对方给自己用计。”
言下之意就是。
既然唐妙颜不在乎皇后算计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大可以成全她们两个在一起的。
唐妙颜被他这番讽刺的话,说得无语了一瞬。
“陛下,你家里那么多女人,一个都搞不懂,就不要再惦记外面的了。毕竟以你的情商,估计再来一万个女人,你也搞不清楚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唐妙颜的确是生气了。
这话说得完全没有一点恭敬,甚至还带着明显的赌气斥责。
“哦?那你说,朕到底哪里不懂皇后,不懂你了?”
齐修至好像被她说得来了兴趣,这会儿挑了挑眉,随便坐到椅子上。
优雅的姿势,倒是极具帝王的威严。
唐妙颜也有些累了,坐到距离他最远的地方,这才抱臂睨着他,声音清楚的与他分析道:
“我是不知道,你和皇后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听外人说了,皇后一直都有病。但是我做为医生,是可以看得出来,皇后的身体没有问题的。既然人人都说她有病,那病就必定是来自内心。一个嫁给你多年的女人,不仅没有得到宠爱。”
“还要拖着心病为你操劳,为你找合适的女人,只为让你开枝散叶。你告诉我,你还要这个女人怎样证明,她对你的爱意?你总觉得,自己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委屈。那你可曾想过,那个女人委屈不委屈?一个不懂得体谅妻子的丈夫,你觉得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