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演练拳法

康天辰摆好拳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一边等待李长青从这种意识枯竭的状态里缓过劲来，一边开始讲解拳法。

“灵能是人意识与亚空间灵能季风共鸣所产生的能量，物质决定意识，同样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你现在感觉疲惫不只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灵上的累。”

“降服心猿，栓住意马，用你自己的心灵作为驱动，调动自己的身体。”

“看动作！”

李长青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观看着康天辰拳法走向。

康天辰摆好拳架，他双腿好似老树生根紧紧插在地下，腰腹紧收，却又并不死板，就好似有波涛滚滚，宛若流水般自然。

李长青目光如炬，他学着康天辰的动作转变架势，体内肌肉筋膜竟然全都被这门拳法带动起来，难以克服的疲惫让他恨不得一头栽倒。

就在这时，一根棍子点在他脊椎末尾，瞬间李长青浑身毛孔收缩，汗毛纷纷竖立。

“收心！找准感觉，你要把握全身每一寸肌肉的流动，骨骼的方位。”

康天辰一边开口指导，一边拿着棍子点在李长青动作关键之处。

他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默默念叨：

“差点儿忘了这个。”

按动按钮，显示屏上投射出一个武者演练太极的视频。

“你看视频记下动作，我亲自教你关窍。”

这门拳法的动作在于肌肉筋骨的流动，如果没有康天辰手把手的教导，这种经过无数次实验的精细动作，没人可以光看视频学会。

然而，这门拳法的难度还是超乎李长青的想象。

还没打完八個动作，他已经汗流浃背，浑身肌肉开始发颤，若不是顽强的意志，他早就趴窝了。

“累了就歇一下。”康天辰轻挥木棒打在李长青腿弯处，后者一口气泄了，立马瘫软在地。

“这是什么拳法，也太累了吧。”李长青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八个动作而已，就让他有些顶不住。

他可是能在两千米负重跑，跑进七分半的男人。

这也太离谱了。

“哼哼，这可是能够引动灵能的旧术。”康天辰看着李长青，眼中带着浓浓的惊诧。

“没想到你刚刚做完体能测试，还能一次打八式，之前我看伱小子的气血也不够强啊，怪事。”

康天辰摸了摸下巴，看着躺在地上如死狗般的李长青，小棍子一挥。

啪——

“起来，继续。”

这一次，李长青坚持的时间更长了，他闭目凝神。

【承天太极拳：熟练度2%】

和体魄提升不同，熟练度增加，让他对承天太极拳的理解不断加深，多余的肌肉流动减少，力气消耗自然大降。

“怪事，怪事。”康天辰拿着木棒渍渍称奇。

李长青此刻已经做到了第十八式，居然比刚才又多了两式，按照常理而言，随着体力消耗，每一次演练拳法他都该更困难才对。

第十九式。

云手挥动，李长青全身气血竟然随着动作如云雾般扩散。

只是这一个动作，瞬间他绵长的气血近乎枯竭，身体摇晃再也控制不住平衡。

康天辰这才露出笑意：“我就说嘛，你小子也该有极限，休息……”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原本就要栽倒的李长青居然违背常理地又站稳脚跟。

康天辰：？？？

【体魄+1】

【气血浓度：40%】

身体被热浪冲刷，身心俱疲的李长青再度满血复活，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他浑身的筋膜正愈发圆润，充斥着活力无比的弹性。

四肢伸展，竟然有微微响动传来。

不仅如此，靠着熟练度的增加，李长青看着屏幕上演练太极拳的武者。

部分感悟没有经过康天辰口述，居然直接涌上他的心头。

下一刻，他挪动双脚，根据自身的意识和肌肉的走向，在地上画出一幅太极阴阳鱼。

第二十式，颠阴倒阳。

“卧槽，你小子吃什么长大的？”康天辰懵了。

这么有人还能越练越精神？

而且他发现，李长青的错误居然在减少。

这不科学！

这不灵能！

二十一式，二十二式。

接下来，李长青动作连贯，动作也从生疏逐渐转向熟练，就连错误的地方也迅速减少。

最后五式一气呵成。

二十四式太极拳彻底完成。

【承天太极拳：熟练度5%】

随着熟练度增加，对这套拳法的理解又在李长青脑中加深。

他神色恍然，回忆中他竟然发现了不少自己做错了，却没有发现的细微步骤。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下次一定要改正。

“你小子……”

康天辰的声音将李长青的意识唤回，前者上下打量着后者，渍渍称奇。

“第一次演练拳法，居然只用了三次就能演练完毕。”他满脸不解。

“你的天赋也不弱啊，为什么会被评测为丁级？”

李长青嘿嘿一笑：“说不定是我这几天顿悟了。”

“有可能。”康天辰却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

顿悟这种事在武道中并不稀奇，神话中都有人能一朝顿悟，白日飞升。

按照现在的解释，那就是古代武者和灵能共鸣，进入意识亚空间完成了灵能飞升。

“好了，拳法你也学会了，等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够保持气血贯通的情况下一次演练完整套拳法，什么时候你就可以正式入门了。”

一次演练完所有吗？

按照康天辰的描述，这种事无法取巧，就像刚才他停顿的时候突破极限，即便体力恢复，那趟气血也断了。

“康教练，这套拳法如果完全演练会有什么变化吗？”

“当然有。”康天辰嘴角翘起。

“看着。”

终于轮到他了。

刚才尽让这小子装逼了。

说着，他便再度摆开架势，和刚才与李长青演示不同。

这一回，康天辰不再需要保证李长青看清细节。

他动作连贯，气血绵长如大龙般奔腾，和李长青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二十四式演练完毕。

他双手猛地提只至眉心，缓缓下压。

嘴唇微张，瞬间一道白气从康天辰嘴里激射而出。

一连贯穿数米，直到触及五米外的墙壁后才逐渐散去。

李长青使劲揉了揉眼睛。

现在是七月份啊，就算道场有空调，室温也在二十几度。

居然能够吐出白气，还贯穿数米？

这还是人吗？

李长青下意识吐了口气，果不其然，连根白毛都没有。

康天辰乐了。

“吐气如剑，这是体内气血凝练才有的标志，等做到这一步，你就算武道入门，正式成为一名下位武者了。”

他拍了拍李长青的肩膀。

“你们学院那些毕业评价是乙等的家伙，便是在没有借助旧术的情况下，到达这个层次的。”

“你不要好高骛远，那是天才，咱们比不了。你一年内能达到这种境界就能正式加入武馆。”

一年吗？

李长青眨了眨眼，他感受着自己体内不断充溢的气血。

应该要不了那么久吧。

不过他有些没想到，江鹤居然这么强。

不借助旧术武道便能炼成气血凝练，吐气如剑。

他决定了，武道修炼的第一个小目标，就定为江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