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件棉服,即便是有些破旧,但也要比他们身上穿的这几件秋季的御寒服要好太多太多。
六连的战士们虽然冻得不行,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的麻利,很快把十三件棉服和保暖服脱了下来,包括棉裤、棉靴和棉袜,只是棉袜已经湿透了,战士们也没有嫌弃,这些对他们而言都是保命的,一些战士甚至把袜子放在怀里,想要通过体温将袜子烘干。
六连的指导员安排,“把衣服分给冻伤严重的战士,多余的衣服大家轮着穿。”
王永和把军大衣塞进指导员怀里,“指导员,把大衣也给冻伤严重的战士穿。”
指导员看了眼夏远,“夏远同志,你把大衣给我们,你自己...”
夏远笑着说道:“指导员放心,我身强体壮,这点寒冷,算不得什么,而且我身上还穿着棉服。”
这时,一名战士眼睛敏锐的发现夏远的腹部有鲜血渗透出来,忙道:“夏远同志,你的腹部受伤了!”
夏远低头,伸手一摸,这才发现由于自己刚刚太激动,竟然又撕扯到了伤口,原本慢慢愈合的伤口竟然又被撕裂,鲜血渗透出来。
夏远说道:“不碍事,这是小伤,本来快好了,估计是刚刚运动的时候造成的伤口撕裂。”
王永和一脸正色:“受伤怎么是小事,卫生员,给夏远同志处理一下伤口。另外大衣就不用了,你的身体更重要。”
“那同志们的身体就不是身体?我们是一样的,他们更需要这件军大衣。”
夏远不由分说的把军大衣塞进王永和手中,看了看天,道:“王连长,李指导,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大家去拿东西,等拿了东西,再处理伤口。”
王永和好奇的问:“东西?什么东西,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夏远道:“一批物资,我杀了韩军的一个侦察排缴获的,有不少军大衣,刚好给连队里的战士补充补充。”
李指导员和王永和显然有些震惊,两人对视一眼,王永和问:“你消灭了敌人的一个侦察排,是你自己一个人杀的?”
夏远点头,“嗯,本来还有三辆汽车,一辆掉进了沟里,不过就我一个人,我只能选择一辆吉普,我现在就带大家一起去。”
见两人有些不太相信,夏远带着他们来到自己藏着汽车的地方,六连的战士扒开搭在车上的树枝,露出一辆装着军大衣的吉普车,在军大衣下则是棉服和一些武器装备。
李指导员走上去,眼睛顿时就亮了:“嚯,好家伙,竟然还有一挺重机枪!”
王永和难以置信的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一脸震惊的问:“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缴获的?”
夏远点点头,从车上拽下来一捆棉服和军大衣,“是的王连长,这些东西是我一个人缴获的,同志们的衣着很单薄,根本抵御不了寒冷,快些把这些衣服换上。”
“夏远同志,你真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
“王连长,你就不要推辞了,交给谁不是给,别愣着了。”
李指导员高兴的拉着夏远的手,“夏远同志,谢谢你为我们带来了这么一批物资!这批物资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第九兵团很多连队入朝的时候,都是一身单衣,只有部分战士幸运的能够分到一些棉服,由于棉服数量严重稀缺,有的战士也只是领到一双鞋子,或是一件裤子,或是一件上衣,至于被褥就更不要提,抗美援朝期间,一个班只能分得两三床被褥。
这批物资对于衣着单薄的六连而言,绝对是雪中送炭。
李指导员赶紧安排一些冻伤严重的战士把身上的衣服换成这些,并把他们脱下来的衣服收集起来,给其他战士穿,车上还有睡袋、鞋子、袜子、手套和部分棉服,很多体质较弱的战士在夜间休息的时候,就能够再睡袋里休息。
这样,连队的每个班都能分得两三件大衣外加两三个睡袋,两三双棉靴袜子和手套以及两三个水壶,这样的情况比刚来的时候简直好太多。
分配到棉靴的战士本想把棉靴让给其他战士,在王连长的再三命令下,他们才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把脚从积雪里抽出来,露出塞满稻草的单胶鞋,鞋子已经湿透,脚也冻得红肿,不少战士的脚都已经溃烂,脱掉袜子的时候,袜子上都连着皮肉,黏下来一块一块,如此一幕,看的夏远心酸不已,他把头扭过去,不想看这一幕。
看着战士们收拾车上的物资,李指导员让卫生员给夏远处理一下伤口,夏远把之前缴获的药物拿出来,问卫生员:“你知道这是啥药不?”
卫生员拿在手上看:“这个我认识,是消炎药,但是这些...看不懂,估计需要尝试才知道,这也是你缴获的?”
“嗯,从那些韩国人手里缴获的。”
夏远点点头,把药物塞给卫生员:“消炎药你拿着,以后绝对会有用得上的时候,这些药就算了,看不懂也不敢贸然用。”
“你可真厉害,一个人竟然灭了一个排,我们刚入朝没多久,连美国鬼子都还没有见到。”
卫生员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