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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光皎洁。
上甘岭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披上了银装,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堑壕宛如盘踞在山体上的一条蟒蛇一样,坑道里的战士们基本上已经进入到了梦乡里,夏远也沉沉的入睡,他要好好休息一下,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战争。
在地面阵地的堑壕内,负责值班警戒的战士看着远处的美军的灯光,心想道:“这些洋鬼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了。”
美军从天空开始陷入昏暗,到现在可是一直没有消停过,探照灯的灯光将山的那边照的宛若白昼一样,志愿军前线阵地的战士远远的就能够看到敌人在山的那边的动静。
同一时刻的西方山,正遭受着美军炮火的轰鸣。
15军军长早就已经洞察了敌人的意图,“这不就是声东击西吗?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告诉45师,让他们保持着警惕。”
他们也许已经猜测到敌人的进攻时间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天,但并不会猜到敌人的进攻时间会在14日清晨3时30分。
美军方向的动静让高连长坐立难安,他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又摸到的敌人的阵地前观察了一番,即便是凌晨三点钟,美军的阵地上人声嘈杂,汽车马达声轰鸣不断,如此情况,高连长心中愈发觉得不安。
将敌人夜间的动静记录下来,他带着战士们回到坑道里,他将今天晚上美军的反常报告给了团长,团长让他加强警惕,确保今天晚上的警戒岗哨。
林指导员试着安慰道:“老高,你也不用太着急。”
高连长道:“指导员,你是不知道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洋鬼子今天晚上太反常了。”
林指导员只好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坐下喝杯水。”
“哎。”
高连长刚坐下,天空之上,突入起来炮弹呼啸撕裂了上甘岭上空寂静的黑夜,守在上甘岭地面上的志愿军抬头,黑漆漆的黑空里,犹如雨点般的炮弹急速的下坠,摩擦空气传递而来的声音就好像是在用指甲用力的挠着铁皮,声音尖锐刺耳,只听到从远处的堑壕里传来战士的叫喊:
“敌袭!
!”
犹如雨点般的炮弹便落在地面上。
只是刹那间,好像是万炮齐鸣般,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爆炸扩散的气浪,携带着卷起丈高的泥土,一枚枚炮弹在上甘岭的阵地上遍地开花,短短一秒钟,铺天盖地的轰鸣笼罩了整个上甘岭。
坑道内,勐烈的炮火震动油灯从箱子上跳起来,犯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熄灭了,挂在壁洞上用弹药箱做成的碗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小瓷碗从碗柜里摔出来,碎片弄得满地都是,一阵疾风从坑道外呼呼吹进来,把不少已经惊醒的战士头顶的帽子给掀飞。
只是刹那的时间,震耳欲聋的轰鸣便填充了耳鼓,天空之上,美军的战机出现,但地面勐烈的炮火已经让坑道里的战士们完全听不清,一枚枚燃烧点从天空坠落在这3.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火焰点燃照亮了黑夜,冲击波扩散到很远很远,可以清晰的透过坑道口看到对面的上甘岭主峰一侧,被燃烧弹的火焰照的一片火红。
浓烟滚滚,硝烟弥漫,在这片火海之中,敌人一颗颗炮弹就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上甘岭。
仿佛处在风暴之眼的坑道内,胡班长沿途大喊着:“全都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恐怖的爆炸密集程度不弱于三四串万响的雷子炮崩开,坐在坑道里,就像是处在一面鼓里,伴随着勐烈炮火的宣泄,整个人的身体由内而外的震动,头顶是索索下落的沙石。
夏远长大嘴巴,耳边嗡嗡震动,胡班长摸过来,“你没事吧?”
夏远摇头,大喊:“班长,我没事!”
胡班长大喊着:“阵地战不同于攻坚战,会非常难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敌人的炮火来的时候,趴在地上一定要撑着点身体,别被炮弹震碎了内脏!”
夏远点头。
胡班长拍了拍夏远的肩膀,抱着枪蹲在地上,把嘴巴张开。
坑道里的战士们抱着枪,蹲在地上,听着头顶的连续不断的轰鸣声,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脸上带着坚定,看不到丝毫的胆怯。
“一班长,二班长,连长叫你们。”
负责在一号坑道里坚守的是二排一班和二班,他们来到深处休息室,见到了连长,昏暗的坑道里,只有一盏不断颤动的煤油灯散发着暗澹的光芒,映得坐在桌子前的连长和指导员脸上一片红光。
从坑道外,不断地吹进来夹带着硝烟的风,呼呼的吹着,异常刺鼻。
头顶的炮火,可是以每秒钟六发炮弹爆炸的速度不断的在上甘岭各个高地,各个阵地上爆炸开,喧天的炮火冬冬冬急促的震动着坑道里的每一位战士,重击着每一位战士的内心。
高连长忍不住大声骂着:“特奶奶的,这些洋鬼子是蓄谋已久了,一开始就用这么勐烈的炮轰,他们是想要一举拿下上甘岭!我们一定要彻底粉碎他们的计划!”
“指导员,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