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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敌人最勐烈的攻势暂时停止了,透过逐渐散去的晨雾,夏远看到了敌人阵地上升起来的鸟鸟炊烟,他们在生火做饭,而敌人的炮依旧不断地落在阵地上,美军的轰炸机依旧在天空上盘旋扫射、投下一颗颗炸弹。
“孙排长,连长和一排长,都,都牺牲了。”
一名一排的战士跑过来,语气中带着哭腔,孙排长勐地一惊,等到战士们靠过去的时候,看到高连长的尸体爬在战壕的掩体上,手中依旧抱着冲锋枪,满地散落的弹夹和子弹壳,黑乎乎的脸上带着血痕。
牺牲了,也依旧保持着战斗姿势。
孙排长慢慢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他走上前,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把高连长的遗体摆直,衣服拉齐,蹲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帽子,周围的战士纷纷脱下自己的帽子。
夏远抱着枪,手里拿着帽子,严重带着一丝泪水。
牛兴才带着哭腔:“高连长也牺牲了...”
“都别哭了!”孙排长站起身,抹掉脸上的泪水,“我们还没有胜利,战斗还没有结束,高连长如果还活着,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像个什么样子,收起眼眼泪,把心中的悲痛变成我们更强大的力量!现在,没有一排,没有二排,只有九连!”
他抬高声音,喊道:“收集阵地上的武器弹药,构筑掩体工事!动作快点!”
夏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对牛兴才和王守道:“高连长牺牲了,我们不能一直悲痛下去,更应该化悲痛为动力,继续坚守我们的阵地。”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变得狠厉,这一刻,他不再是一名穿越者,而是一名中国人民志愿军。
“那是战死,我们也要耸立在阵地上,用我们的尸体,成为阻挡敌人前进脚步的高墙!”
孙排长道:“夏远同志说的对!化悲痛为动力,用我们的尸体,成为阻挡敌人前进脚步的高墙!”
“是!”
战士们大喊的声音之中带着沙哑,一二排仅剩下十余名战士,他们在阵地上,摸走敌人尸体上的枪支弹药,摸走一切能够用东西。
夏远摸到洋鬼子的口袋,摸出来三片口香糖,愣了愣,摸了不少尸体,他心里也渐渐明白洋鬼子发动这种攻坚战身上只携带少量武器弹药,吃的基本不带,敌人的指挥官心里也清楚,志愿军战士喜欢摸尸体,毕竟交战两年了,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志愿军会把敌人扒的一丝不挂丢在雪地中,其主要原因还是志愿军战士后勤补给稀缺。
所以,携带在身上的食物、弹药最终都会成为敌人的补给品,因此,美军在进攻前,都会把身上的东西留下,只携带少量弹药,足够使用即可。
摸到三片口香糖是意外之喜,现在敌人的炮火依旧在上甘岭肆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更不清楚后方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够送到前沿阵地,三片口香糖量并不多,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夏远蜷缩在弹坑里,把三片口香糖撕开,分成一小份,分给老李一些,“副班长,这是洋鬼子的口香糖,分给其他战士,放在嘴里嚼嚼,能恢复一些体力。”
口香糖的热量能够补充战士们少量的体能,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的好。
“哎,这是从洋鬼子身上摸到的?”老李黑乎乎的手在并不干净的衣服上蹭了蹭,喊道:“老胡,老胡,过来尝尝,夏远缴获的口香糖。”
他站起身来到胡班长身边,把口香糖分给他一小片,老胡放下手中的工兵铲,把口香糖塞进嘴里,咀嚼了一会:“真甜,这玩意儿以前在后方的时候吃到过,跟胶一样,不知道这洋鬼子是怎么做的。”
“等以后,咱们国家也做出来这玩意儿吃。”老李笑了笑,又来到孙排长身边,“排长,尝尝洋鬼子的口香糖。”
挖堑壕的孙排长直起身,“可以啊,哪里缴获的?”
老李道:“夏班长从洋鬼子的身上摸到的。”
孙排长把
这时,后方的七连的一个班带领着部分物资来到前沿阵地上,找到孙排长,“报告孙排长,我是七连一排一班的班长,这是你们需要的武器弹药和一些食物,另外我们也也奉连长之命,留在阵地上帮助你们。”
这名班长看着阵地上正在构筑防御工事的战士,在坑道里出征的战士足足有五十多人,即便是分开了,这里的战士们应该还有三十多人,而现在仅剩下十余人,也就一个班的战士。
孙排长说道:“谢谢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胡班长,把食物分给战士们,让战士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敌人这会儿也在吃饭,等他们吃完饭,估计又会对我军的前沿阵地发动勐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胡班长哎了声,放下工兵铲,跑了过来配合一班的战士把一些饼干和罐头分给阵地上的战士们。
“先别忙活了,来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才好继续干活。夏远,先歇息歇息,吃点东西。”
“哎。”
夏远背着枪,把手中的工兵铲插在地上,顶着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