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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最后,迷龙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揉了揉:“豆饼,你看你烧的锅,任呛人,熏的我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他又道:“团长,菜啥时候好。”
夏远看着眼前的汉子,后者用力的眨巴着眼睛,他还是看到了迷龙眼睛里带着一丝猩红的血丝,他道:“快好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小鬼子拼命。”
“今日他们在我们家园里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总有一天,我们会报此仇的!”
这些话放在未来听着中二,但在那个年代,却是学生们呼喊起来的口号,他们拉着横幅,游走在街头上,嘴里高呼着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在那个年代却是最振奋人心的口号。
溃兵们没吭声,他们不像是夏远这样年轻热血,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年,知道战争的残酷,不是你说说就能够做得到的。估计夏远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让这些溃兵们觉得自己跟阿译一样,是一个只会嘴上说,实际上根本不会打仗的家伙。
固然他们之前被夏远的一番话打动,毕竟他说的没错,日本鬼子在他们的中华大地上做了太多太多让所有人愤怒的事情,不论是他口中的金陵屠杀,还是日本鬼子的细菌部队。
夏远看着他们,也丝毫不在意,搅动着锅里的白菜猪肉炖粉条,没人敢上手去动这一锅菜,他先前打败了迷龙,给这群溃兵留下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单单自己站在这里,都没人敢动。
溃兵们一个个,没心没肺的拿着树枝做成的快子,另一只手端着带有缺口的瓷碗,缩着身子,低着头等待着。
迷龙唱完了,他闭着眼睛在锅里升腾出来的热气中乱嗅,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一个回味到家乡的孩子,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说道:“团长做的白菜猪肉炖粉条子真好!”
李乌拉没说话,但从他拼命吞咽口水的动作以及那直勾勾的眼神,不难看出来他对这白菜猪肉炖粉条子的渴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阳都快落山了,黄昏笼罩在天井上空,一缕残阳透过瓦顶落在原子上,溃兵们等待的饥肠辘辘,但并未失去耐心。
咕都都的锅里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夏远站起了身,掀开了残破的锅盖,坐着李乌拉端来的一个板凳,搅动着锅里的菜,对豆饼说道:“行了,不用添柴了,基本好了。”
顿了顿,他又道:“迷龙,去百姓家里买一些蒸馒头,客气点。李乌拉,你跟着他一起去。”
“是!”
迷龙看了眼李乌拉,这次他没说什么,带上一些钱就出发了,剩下的钱装在一个袋子里放在夏远身旁,这些钱将作为川军团的启动资金,美利坚和英吉利会提供武器装备上的支持,而他们只需要提供人就行了。
众人等待的时候,迷龙和李乌拉终于回来了,每个人都拿着一些白面馒头,身上多少带了点灰尘,很显然回来的路上过程是比较艰难的。
要麻骂骂咧咧:“李乌拉,你个龟儿子回来的这么慢,要饿死老子噻。”
要麻不敢骂迷龙,但是骂李乌拉绝对不含湖。
李乌拉看了眼药麻,懒得跟他吵,把馒头放在桌子上,就站在夏远身旁,兴许是夏远对他的尊重让他看到的希望,又或许是夏远身上那种独有的信念在吸引着他。
他看了眼迷龙,或许他之所以听夏远的话,也是因为这一点。
实际上不光是李乌拉,再跟夏远待了半天后的溃兵们,都能感受到夏远身上那股坚定的信念,也在无形之中吸引着他们,也许他们自己没有感觉到,或许他们跟没有在意罢了。
只是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夏远便成为了这个破败收容站里的老大。
迷龙、李乌拉、阿译,甚至是烦啦都成为了夏远的左臂右膀,至于其他人,也许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潜移默化中已经认定夏远,毕竟一锅白菜猪肉炖粉条实在是来的难得。
他们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稀里哗啦的蹲着坐着,脏兮兮的手也不洗,听到夏远说‘开饭’,他们拥挤着立刻围上来,烦啦和迷龙在一旁组织着他们的秩序,两人在溃兵里都是十分具有威严的。
李乌拉和阿译站在夏远身旁,张着头往锅里看,夏远把锅盖子掀开,一股热气伴随着菜香升腾起来,原本还有秩序的溃兵们拥挤了过来,就连迷龙和烦啦都忘记了组织溃兵们的秩序,他俩也张着头往锅里看,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香,实在是太香了。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这一锅做得多,吃两顿都没问题。”
夏远尝尝味道,满意的点点头,味道尚可,便招呼着迷龙和烦啦指挥着溃兵们排成一排,他们端着碗,眼巴巴的看着夏远。
“团长,团长,给俺多盛一些。”
溃兵们迫切的说道。
夏远用勺子盛着,说道:“别急,吃完还有,慌啥。吃一碗菜,拿一个馒头。”
有迷龙和烦啦维持秩序,溃兵们排成歪歪扭扭的,后排的人不停地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