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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点了。”孟烦了一瘸一拐的走着,继续拱火:“兴许赢了,你就是副团长,反正团长也不管。”
溃兵们有点沉不住气,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看着孟烦了和迷龙,低下头思考,又抬头看看两人。
康丫嗫嚅道:“我说......有没有别的法子,人家高低也是团长任命的副团长。”
“迷龙也说过整死你,整死我,你我死了吗?没有,我们只被迷龙揍趴下。”
孟烦了又开始充当说客,转头看着迷龙:“迷龙,你说整死他,是把死啦死啦整晕,对吧?”
迷龙掂量着手里的枪:“嗯,他抗揍的话,应该是会晕。”
不辣问:“要是不抗揍呢?”
迷龙瞪着不辣,不辣不吭声了。
孟烦了赞同迷龙的话:“他挺抗揍的,再怎么说也是副团长,不抗揍能在甸缅活到现在?”
然后他又对溃兵们说道:“还记得团长带着我们吃白菜猪肉炖粉条子吗?”
蛇屁股犹豫:“那就...整死他?”
孟烦了笑了一下:“你们总算是开窍了,也不能说整死他,你看他的样子,至少让他明白,副团长不是那么好做的。”
阿译还有些犹豫,孟烦了又借机说道:“团长可是帮过你,团长现在不管,就是想要让我们收拾收拾他那嚣张的气焰,要不然谁会愿意分权给其他人?”
阿译的嘴巴就好像被缝上了一样,张了张嘴,也没张开。
孟烦了便趁机又说:“营座的意思是,这事不是迷龙干的,是我们所有人干的。”
没人吱声,他们内心总感觉自己被孟烦了架住了,实际上以他们愚笨的脑袋,估计会想不到孟烦了就是想借机收拾收拾死啦死啦,溃兵们点头同意了,他们内心多少有点不太服气这个半路子出现的副团长。
走在前方的夏远脸上露出笑容,借助听声辩位强大的能力,他把溃兵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还是给了溃兵们自由发挥的空间。
如果龙文章能够接下来,那就更好,兴许会得到溃兵们的认可,接不下来倒也没关系,顶多被收拾一顿。
总之,这件事情对夏远而言,坏处不大。想要让龙文章在溃兵们内心的形象高大,就得让溃兵们赞同龙文章,这条路就要看他怎么走了。
迷龙还在后边说:“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脱裤子放屁,你是个坏东西。”
迷龙绷着脸,他也是老油条,孟烦了三言两语就把溃兵们说的服帖,但迷龙又有一点感谢之心,龙文章他是真的想收拾一下。
孟烦了也绷着脸说:“先说好了,我不坑人。”
郝兽医在那里自言自语道:“烦啦可真是不坑人,不坑人呵。”
他的语气里带着讽刺,但溃兵们的心已经被孟烦了‘团结’在一块,他们不尊重团长,但不尊重副团长,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弄不好是跟他们一样,也是溃兵,身上的那件衣服,鬼知道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孟烦了没有理会郝兽医,没想到又听郝兽医说:“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孟烦了扭头看了眼郝兽医。
郝兽医也没再说什么,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他说的‘我们’而不是‘你们’,那表示着某种妥协,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孟烦了也不清楚,他们在没有遇到夏远之前,只是一群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同样的也不愿意被别人支配着。
夏远对他们好,这是在收容站有目共睹的,又带着他们去打胜仗,带着他们来到甸缅,带着他们杀了小鬼子,他们已经从心里认可夏远。
但龙文章是突然出现的,还没有得到溃兵们的认可。
这种行为多少让他们有些无精打采,溃兵们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走多远,走的实在是无聊,走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他们也是单纯地想要找点乐子,又或者是想要真的收拾收拾死啦死啦。
溃兵们把路上的藤条扯下来,包裹在枪托上,省的等会动手的时候,枪托砸死了人。
这一路上,走的并不安静,枪声一直在极远的林子里响着,有的时候距离很近,夏远并没有带着他们动手,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夏远让他们停下来休息,让侦察兵去附近侦察,龙文章申请去林子里侦察,夏远同意了。
孟烦了看了眼夏远,他们的团长正靠着一棵树下休息,他对其他溃兵们点点头,溃兵们把枪托然绕着藤条,一个个眼神带着一丝坚定地‘凶狠’。
龙文章很快就侦察完,枪提在手上,从树叶和清晨朦胧的雾霭中钻出来,迷龙就想要迎上去,被孟烦了踢了一脚。
“等死啦死啦过来。”
死啦死啦在接近他们的时候,把枪挂回到了肩膀上,那是一种放松的姿态,脸上却带着一股阴晴不定,“前边有......”
然后他打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迷龙的表情,也看到了溃兵们所有人的表情,那是一种在半开着的房门上放了一桶水,然后等某人推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