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小一怔，抹了抹眼泪，压下悲痛，声音清楚许多：“吃了三个多月了，怎么了？”
李溪芩严肃地道：“他病情恶化是在什么时候？”
文小小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这段时间是一直都在照顾着文昌雲，所以对他的变化很清楚！
虽然他的情况一直不太好，但真正也是从这两个月开始的。
“大概是最近两个月开始每况愈下的！”
“有什么症状？”
“头晕，乏力，脑袋时不时抽痛！”文小。
文家人一直以为他是郁结于心，所以身体越来越差。屡次就医也查不出什么端倪，就连文昌雲本人都自感大限已到，让大家不要再折腾。
李溪芩和陈衍互视一眼，会吗？是吗？有可能吗？还是他们多心了。
文小小敏锐得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芩妈，阿衍，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
“小小，我们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我们现在也是猜测，并不一定是真的。”
“不管是什么，都要告诉我！”文小小坚决得说。
“好吧！”李溪芩点点头，“我们怀疑你爷爷不是自然死亡，他的死跟这一瓶药有关系。”
文小小惊愕得瞪大眼睛：“这瓶药是从首医开的，走的都是正规流程。而且他的药效也是对症的。”
“这件事很复杂，你可以跟你的父母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对你的爷爷做一个检查。当然，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仍是我们的猜测。”
文小小犹豫了片刻，她知道芩妈不是会随口乱说的人，再加之陈衍的脸色凝重，她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她当机立断跟自己的父母商量去了。
文爸文妈都是文艺工作者，本来刚刚父亲去世就悲痛万分，骤然得知此事也没了主意，他们于是打电话给文越。
文越听说了情况之后立刻道：“检查，答应他们做检查。我马上请假赶回来。”
有了儿子做主心骨，文家才下定决定，先秘不发丧。
而李溪芩和陈衍赶快跟霍海翼联络，把事情状况一讲，霍海翼直接说他会尽快带着萧湛过来。
李溪芩把情况说完之后，文家人木然立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不管如何，你们先把后事准备起来吧。”李溪芩看着木然的文家人，叹了口气。
一家子刚经历亲人丧失的悲痛，这会儿又获悉亲人的死亡有蹊跷，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文爸爸看了眼李溪芩：“谢谢你，李小姐。”
李溪芩淡淡道：“我不是为了他。”
文爸爸点点头：“我明白。”
他带着妻子去准备了，只是暂时秘不发丧。
文小小则陪在文昌雲身旁，轻轻握着他的手。
陈衍走上前去，拍了拍文小小的背：“节哀。”
文小小点了点头。
李溪芩叹了口气，走出房门，到外面等待。
几个小时后，霍海翼就带着萧湛来到了现场，从天而降的人把文家人吓了一跳。
特别是霍海翼那浑身冷凝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一眼就知道不好惹。
文小小倒是认识霍海翼，知道他身份非常特殊，一看他都来了，知道这件事非比寻常。
李溪芩迫不及待得请萧湛帮忙检查文昌雲。
萧湛：……
谁能告诉他好端端把他从穿上抠起来送上直升机飞到这里居然是为了看一具尸体？
他是脑神经专家，人都死了还检查什么鬼！
被莫名其妙捞到现场的萧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法医，你们把我找过来看一具尸体干嘛？”
霍海翼：……
李溪芩：……
陈衍：……
文小小：“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这是活人吗？”萧湛指着文昌雲的遗体。
文小小：……
“不是吧？那我的话有问题吗？”萧湛严肃道，“我并没有冒犯死者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文小小快气哭了：“那也应该尊重死者的家属。”
萧湛认真想了想，陈恳道歉：“对不起。”
文小小不想接受，哼了一声。
李溪芩连忙说明原因：“萧医生，我们觉得文老先生的去世可能会与这瓶药有关系，您能帮忙检查一下吗？”
萧湛看了看那瓶药，现在市面上都有在卖，稀松平常。
他目光扫过众人：“我郑重阐述一遍，我是个脑神经专家，研究大脑的，人死亡之后脑细胞也就死亡了，所以我并没有办法从中得到任何信息。”
真当他是万能的神仙？
霍海翼沉声道：“脑死亡也有许多模式，来自于心脑血管病，还是癌细胞扩散，还是其他方面的疾病，因为你是这方面专家，所以现在研究它的状态有什么不对。”
萧湛想了想，还是被说服了。
“距今死亡多久了？”
文小小回答：“5个小时。”
“那还行，如果时间超过12个小时，可能也看不出来了。”
萧湛自言自语着，一边撸起袖子从随身的大行李箱里面拿仪器，李溪芩一看，自动上前帮忙。
文爸爸紧张得说：“会损坏我父亲的遗体吗？”
萧湛摇头：“放心吧，不会的。你们都出去吧。李小姐留下帮忙。”
众人都出去了，只有霍海翼金刀大马站在原地不动弹。
“你也出去。”
萧湛铁面无私。
霍海翼皱了皱眉，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李溪芩忍不住问：“你也算是他们的人吗？”
李溪芩听过一嘴萧湛算是半个组织内部的人，但是没想到他面对霍海翼也能这么不给面子。
“我跟他们之间最多只是合作的关系，我顺便帮帮忙而已，可没有成为他们的人。”
萧湛说。
“而且我确实是不习惯做事的有人在一旁……”
萧湛看着李溪芩熟练的动作，咽下了到嘴的“碍事”两个字。
皆因为李溪芩动作麻利，一点就通，甚至都不用他说出嘴，一向独来独往，来动手术都不需要助理的萧湛第一次享受到了有助理的优点。
“这是国外最新版的脑电波仪解析机，目前国内还没有。”
萧湛熟悉的把设备打开，随口给李溪芩普及了一下看着精密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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